最近体悟到,修行中经常遇到的一些词汇和概念其实指的是一种“修行动作”。比如——
“空”是一个动作——即“空去”某种东西,最后连“空”(概念)也要空去。
“净”是一个动作——即“净除”某种东西,最后连“净”(概念)也要净除。
“明”是一个动作——即“明白”某种东西,最后连“明”(概念)也要放下。
“新”是一个动作——即“更新”某种东西,最后连“新”(概念)也要放下。
“静”是一个动作——即“让.....静下来”,最后连“静”(概念)也要放下。
“观”是一个动作——即“观”某种东西,最后连“观”(概念)也要放下。
“照”是一个动作——即“照”某种东西,最后连“照”(概念)也要放下。
“觉”是一个动作——即“觉”某种东西,最后连“觉”(概念)也要放下。
以上这些动作,都是“自”的动作,都是“心”的动作,都“修”的动作,都是“行”的动作,是“自心修行、修行自心”的动作。
当“空”到最后,没有可空之物时,“空”是“心”的状态,但空并不是心,心也并不是空。
当“净”到最后,没有可净之物时,“净”是“心”的状态,但净并不是心,心也并不是净。
当“明”到最后,没有可明之物时,“明”是“心”的状态,但明并不是心,心也并不是明。
当“新”到最后,没有可新之物时,“新”是“心”的状态,但新并不是心,心也并不是新。
当“静”到最后,没有可静之物时,“静”是“心”的状态,但静并不是心,心也并不是静。
当“观”到最后,没有可观之物时,“观”是“心”的状态,但观并不是心,心也并不是观。
当“照”到最后,没有可照之物时,“照”是“心”的状态,但照并不是心,心也并不是照。
当“觉”到最后,没有可觉之物时,“觉”是“心”的状态,但觉并不是心,心也并不是觉。
当然,转换一下视角,也可以说,所有这些都是心。
因为所有这些动作、状态,皆是“心”之“用”——“心”,本自具有无穷之用,有无限多种状态。
但所有这些都不是“心”之“体”。“心”之“体”则只能去觉、去悟,但无法诉诸于语言。
此“心”本自无名,“心”也是一个假名。
上面所有这些“修行动作”的目的,都是为了获得心的明白、自主、自由。
当没有通过以上这些动作去实现心的自觉、自明的时候,此“心”即不能自主,不能自由。
不能自主的“心”,会“迷失”在自己生起的动作、作用、状态里——特别是各种各样的分别、妄想、执著。
因此,只有通过以上这些“特定动作”,然后让“自心”重新回到“心能够自己自主”的状态。
注意,不管“心”是什么状态,都没有改变它究竟超越、究竟空明、鲜活灵动、妙用无穷的本质。
只是有些动作和状态可以使其获得自主权,而有些动作和状态则会使其失去自主权!
自主,才能自由,自由,才有快乐,幸福,才能在自己创造的一切中体会创造的快乐,却又同时保持独立和自主。
因此,要达到自主,必须时时自明,即不被幻相所迷,必须时时自新,即自我更新。
自明是知,自新是行。知行合一,方能自主、自由。
同时,“心”在上述自明、自新的过程中,一定会发现一个秘密——
“心”,本自“无我”。
“我”,仅仅是“心”在迷惑的时候相对于对境的一种“自我”分别心。
而当“空”到没有可空之物的时候,“我”也会空去。与“我”相对的“他物”也会空去。
这时“空”本身并没有任何意义,它仅仅是一个动作。
当所有的可空的东西都没有了之后——包括“心”和“空”的概念,“空”就停止了。
这时,一切都已经完全成为了“一体”,此“一体”没有名字。也不要为其定义任何名字。
这时,所有的二元分别相、分别念、分别名相都消失了,连时空也消失了。
这即是“不可思议”的“本来”的状态——也是生命的“本来面目”。
此时,它只是看起来一无所有。
但是要注意的是,本质上而言,这仅仅是它无数种状态中的一种。
这种状态随时可以转变,而且一定会转变。
因为“静极生动、动极生静”是它内在的规律。这种生,不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出生了,只是它的状态改变了而已。——这同样也是它的“自新”。
自新,是它的本性。
对于这个“它”,当我们以语言进行交流的时候,可以为其取一个名字来指称它。
老子将“它”称之为“道”。
对于“它”的自明——看清了自己本来的状态、本来面目,称之为“明心”。
对于“它”的究竟超越性、无形无相性、本自一体性、本自无我性、本自无生性等本体属性彻底看清而再无疑惑的时候,即称之为“见性”。
既看清了本来面目,也看清了本体属性,皆了无疑惑,名之曰“见道”。
训练自己始终安住于“本来面目”,并以“明心见性”的智慧观照一切,在一切中保持不迷,即是“修道”。
当这种训练产生的定力和智慧,使得生命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境”中,都能始终保持对“本来面目”的安住,对“明心见性”智慧的观照和应用,始终不迷,即是“证道”。
当“证道”之后,已经自然地处于“证道”的状态,心就是道,道就是心,无二无别的时候,就是“无修道”。
这时,所有的修行经历、体验、理论以及方法,也成了“闲家具”。从而彻底从“心”里清除——所谓清除,不是忘记了这些方法,而是不执著,不当回事。就像你自从学会了1+1=2之后,就再也不会整天把1+1=2当成多么高大上的东西挂在嘴边一样。
这时,就没有了“道”与“非道”的区别,这样的生命,本身就是“道”,所以也不用特别在额头上贴一个“道”的标签。
一切都是道的风景,随处皆是,无处不是,所以也就无需去强调什么,也无需去否定什么。
但“自新”依然在“道法自然”中生生不息,新新又新,“道”永远不变,同时又永远都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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