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香

作者: 狗达Da | 来源:发表于2021-03-28 21:58 被阅读0次

    最近见过不少地产中介,在他们的引领下,见识了不少现在或未来可期的有头有脸人的毛坯住所,有种博览群房、后宫佳房三千的错觉。可每每房价一出,就是幡然醒悟、大彻大悟、遁入空门之时。那错觉像极了得道高人的出世与入世,一切遥不可及的尘与土,由精装化为毛坯,转瞬即逝。挫败感极强,侮辱性没有。不经意间由金钱上的贫瘠击中灵魂,如杨过打出黯然销魂掌——虚无缥缈、收发自如、随性而起的掌法——一般,给独臂大侠恰到好处的放空留白,给对手却带来致命打击。

    少年怀春、误打误撞的来到美丽的海滨城市,起初同许多未曾接触过厦门岛外的朋友般,曾把“海沧”错叫成“沧海”。可能是受90年电影版《笑傲江湖》主题曲影响吧。
    ......
    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清风笑 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
    黄霑先生是个鬼才,词曲总是那么让人刻骨铭心、记忆犹新。

    时不待我,三年将至;三年又三年,三年何其多。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何去何从,令人心忧。

    《无间道》台词:三年又三年

    从蔡崇达的《皮囊》对阿太、母亲和父亲的回忆,再到张嘉佳《云边有个小卖部》对外婆的描述,以及最近把大冰《孩子》读完,脑子里总是在幻想着自己能不能尝试用简单有趣的文字表达一些朴实无华的真情实感。

    近来频繁想到祖母桂香,特留此文。

    【桂香】
    桂香是我的祖母,祖母去年在二大伯家没住了几天,某天的早上准备洗脸的时候,在椅子上安然离去。
    一九年的腊月二十八,即将到来之际,桂香也快八十岁的时候。正准备大年三十返乡的我,在农历二十八的早上八点左右,还未起床的我,接到了来自石根(父亲的小名)的电话。电话那头非常低沉,像是在克制自己:“婆婆(方言,同奶奶)走掉哩!”

    当时有点懵,只记得石根让我尽快回来,挂电话后就忍不住哭了。

    今天在海沧医院,为完成伟大而又艰巨的“政治任务”——领导在微信群里通知并号召:这周末国企员工新冠疫苗接种率必须达到百分之百。百分之百有点扎眼,像是业务员刷数据、冲业绩一般。(XX地产,晨会口号,大喊:加油,某某楼盘入住率百分之百!)

    于是在前一天晚上预约登记,上午公司看了会书就前往,排队期间偶然看到桌边立着易拉宝:老年人预防新冠病毒...眼泪不争气的就慢慢在眼睛打转,脑海中又出现桂香的面容,还好戴着眼镜、戴着口罩,不然在医院这样的公共场合泪流满面,该遭受周遭不安及嫌弃的目光了吧。

    某天饭后在院子散步,石根突然失声痛哭说:很不习惯桂香走了,天天住在同一个院子的人,说没就没了。

    也是从外婆、大伯、祖母这样的亲人相继离世后,自己才慢慢理解并体会触景生情、泣不成声的瞬间。

    泪点越来越低、感动越来越多。看书《牧羊少年奇幻之旅》会哭;看综艺节目王牌对王牌,沈腾在第五季结束的时候的分享会哭;看斗罗大陆动漫,小舞为唐三牺牲自己会哭;看电影《送你一朵小红花》四字弟弟、爸妈的演技都会哭......可能是,对生命的伟大更加敬畏,对生活中的路人更加珍惜。心里的成见、偏见、执拗的东西都渐渐变得柔软,慢慢不再轻狂。

    话说回桂香。

    桂香名字由来,是因为出生在中秋节的前两天,八月正是桂花开放的季节,四处飘香,中秋佳节前后更是如此。名字简单明了、见名知意、朴实无华,同时也暴露出没有什么文化水平。她是从相邻镇-名为高兴(镇名,兴为一声)镇的王屋的村庄嫁过来的,听说那时候差不多二十周岁,在五六十年代并没有管理的那么严格,更何况是农村里面。早婚早育、法定年龄啥的都是在后面九十年代计划生育才正式实行的。孩子一共生了六个,三男三女。那个时候农村养儿防老的概念还是很作兴(流行,家里方言用的高频词汇),认为多子多福、女性就应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为丈夫开枝散叶。在现在看来依旧有些保守的地方,还是比较坚持此类传统,同时伴随着重男轻女。当然回过头来看,桂香在开枝散叶这一点上算是功成圆满,家族也是日益的壮大,多子多孙。不止于此,更重要的是子辈们的生活继续跟进:抚养长大、成家立业、生儿育女。除了把六个孩子拉扯长大,剩下的三个儿子分别生下的孙子辈各一男一女,孙子辈依旧是三男三女,也轮流都相继照顾过不少年月。这种传承与无私奉献的传统,或许也只有中国的特定年代才能够找的到吧。

    众所周知,老一辈特别能够吃苦,在吃饱饭都成问题的生产队年代,养活六个孩子更是只能苦中作乐。桂香算是吃了一辈子的苦,苦是另一种人生修行。苦即是乐,乐即是苦。

    【腰闪】

    生产队的大锅饭要架起了,养活村子里的人口,最厉害的操作,就是农作物一顿乱种。比如种甘蔗、种蜜桔、种香瓜、种竹子等等,后面直到分田到户,才结束这个按照“公分”来算粮食的集体经济。具体时间忘了是哪一年了,只知道旧的三大件还是异常的作兴。生产队那时候种蜜桔,祖父骑着老式的凤凰牌自行车(就是中间带一个三脚架的那种,个子矮,还跨不上去,小时候偷学的时候卡裆好多次),后面载着桂香,坐在后座,用扁担挑着两箩筐蜜桔,满满当当,差不多百来斤重,准备回娘家。说起来也算是满载而归。那时候还都是烂泥路,而且很多地方都是小路,由田埂踩出来的小道,到处是坑。果不其然,一下子这超载的老凤凰自行车就走坑里了,那一次桂香的腰闪了。因为祖父算是村里生产队大队的会计,也没怎么干过重活,所以后面休息了一阵子,依旧是桂香挑担。这病根子便是拉下来了,后面年迈的时候,时不时痛的厉害,大伯也骑摩托车带着桂香去四处寻老中医,只能略微缓解一二。六十多岁的时候,每次看到桂香去山上砍柴,之前还是自己能挑点回来,后面都是找石根或者大伯、二伯来用板车拉回院子里。再到后来七十后看到桂香,经常是去个菜园子浇菜,差不多两三百米,腰背都抬不起来了,用棍子撑着回来。又过了几年,菜也没办法出去种了,就只能在门口隔两步路的院子里摘菜了。上了年纪毋庸置疑腰板确实会老化,不过终究还是老伤是硬伤,看着就心疼不已。

    【泪眼婆娑】

    桂香的眼睛经常流泪,然后还很多黄色的眼屎。不舍得花钱,从来也没去医院检查过,不知道是不是沙眼(沙眼是由沙眼衣原体引起的一种慢性传染性结膜角膜炎)。小时候住在土砖房里面,在桂香的床上经常会看到几毛钱一瓶的沙星眼药水,那个时候贪玩,还以为是好东西,没事就拿来滴一下,夏天觉得很凉爽,特别开心。后面桂香每次烧炉子的时候,弄点从山上捡回来的松针作为引子,划跟火柴,拼命用个旧了的蒲扇来煽风点火,经常被烟呛得眼泪直流。烧炉子多数是为了煎药,还有就是蒸米糊。蒸米糊,是因为当时妹妹出生的时候,没有奶水吃,父母那个时候穷也没钱买奶粉吃,就只能蒸米糊。父母要去打工,这事自然就留给家里的桂香来做了。后面每次提起这事,桂香还还说,就是因为给妹妹蒸米糊,天天喂她吃,所以眼睛才被烟熏坏的。记得很清楚,那个架起来烧柴火的锅炉还用来煮过什么猪肚,说是为了治疗我小学的时候口水比较多的问题,也不知道是偏方起作用了,还是长大后肚子里没那么多坏水后,自然唾液淀粉酶就分泌少了。煎药算是后面祖父中风加脑溢血之后,使用炉子的次数比较多,也很是辛苦。中风后煮排骨汤也是每天必备,祖父肠胃不好,必须要吃点汤类的食物,不然容易便秘。不过后面炉子撤走了,换成高压锅或者电饭煲煮汤了,桂香也就用的少了。

    【脚伤】

    某天风刮的很大,记得是十几岁的时候,桂香和祖父的每年生日的例行做寿,不是那种整数几十几十的大寿,那时候应该就是六十五左右估计。为了让父母开心点,兄弟姐妹们基本上都会回来大家一起做饭,顺便带点东西来孝敬年迈的父母。中午吃的很开心,心满意足,然后几个姑父吃完饭,坐不住,还出去打牌喝酒了。下午四点左右桂香午睡完,去扔个垃圾,看到水沟对面有个风刮下来的树枝,开心呀,可以捡来做柴烧,又可以烧炉子了。本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去捡根树枝当柴烧,可是她忘了那是个垃圾堆旁边的水沟,当时还穿着绿色的一双小拖鞋过去的,那边很多落叶遮住了,一只脚跨过烂泥水沟,刚落下拿到树枝的时候,发现脚下不对劲,怎么那么痛。把脚抬起来一看,下面有半个碎了的农药玻璃瓶,脚上的血喷涌而出。还好就在家门口,右拐隔了一户人家,赶紧走回家,用消炎粉倒上去,发现伤口太大,普通止血根本止不住血,然后说有点晕。后面忘了是哪个把村口小诊所的医生找过来,说是割的很深,玻璃割到动脉了,失血有点多。清理好伤口,后面就开始输液。记得当时桂香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然后周围围着大伯、姑姑他们,只有打完牌喝醉酒的大姑父始终未出现。脚伤这事让桂香元气大伤,差不多花费大半年才缓过神来。

    说起脚,不得不说,桂香经常聊的:头上有几个旋呀,手上有几个螺呀,手上的三根线感情线比较复杂呀,第二个脚指头比大脚趾头长等等。其中很多有些是那算命先生留下来招摇撞骗的胡话,大家也当时趣闻罢了。桂香的左脚小脚趾有鸡眼这事也说过很多次,年轻的时候直接用针自己挑出来的,那血腥的场面,每次听一次怕一次。后面直到自己真的脚地板长了肉刺的时候,才明白那种难受,自己就是用针去挑。

    桂香的小腿上每到夏天总是奇痒无比,她自己一直说是“血毒”,对于这个没有就医问诊,也不知道是什么问题。每次她也只是用花露水、氟轻松之类的涂抹一下便就此作罢,整个小腿经常是被挠的青筋暴出的,还是比较吓人。至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高血压】

    高血压是病,得治。三高是很多慢性病的前兆,这玩意算是富贵病。桂香知道患有高血压,也是后面差不多六十五岁之后的事了。有一次在菜园子里面摘菜,发现弯腰下去后想要起身的时候,突然天昏地暗、天旋地转,后面她紧紧的抱住菜旁边的桂花树,缓了很久,才能平复心情成功站起来。后面去医院检查才知道是高血压,开了降血压的药物,后面吃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时候堂姐还在人民医院当护士,经常会定期来帮忙测量血压,并且会提醒桂香一些注意事项,也算是帮了不少忙。

    后续反反复复还有天旋的情况地转过三四次,有时也容易磕碰到表皮。因为看到她腰上的比例明显不对,继而每次回家或者微信视频通话在旁边也都有提醒,不能吃肥肉、肉汤上面那一层油花等嘌呤呀、脂肪高的、油腻的食物,尽可能建议吃素食。但这些建议并没有什么直接效果,因为年纪大了,耳朵也有点背,基本上每次跟石根视频通话,桂香在旁边的时候,石根给她听,我都是用喊的,喊到听清楚为止。石根也经常重复的告知,因为桂香心里认为:人不吃肉怎么能行呢,没有油水,人还不瘦成猴子一般。高血压也算是埋下的定时炸弹,不知道突然辞世是否与这些潜在风险有关,现在也无从考证了。

    【长寿面】

    圈子大了后,每年365天,天天都有人过生日。如果不算是否同年的话,生日在同一个月的概率是十二分之一,所以现在朋友圈基本上隔三差五都能看到生日快乐、永远的18岁、蛋糕许愿之类的。

    小时候家里比较拮据,那个时候很羡慕每年过年都有新衣服穿的孩子,农村的小朋友一般是每年新添衣服的规律就是夏天一套、冬天一套。刚开始父亲在东莞制衣厂打工的时候,夏装是自己从厂里带一些黑色布料回来,家里有个缝纫机,暑假回家的时候,给我们兄妹两做两条纯黑色耐磨耐脏耐造的黑色裤子,裤头就缝一根松紧带,那时候也没得选,反正有的穿就很开心了。冬天的时候记得从厂里带过两件棉衣回来,我和妹妹都是一模一样的男女同款或者说是不分男女没有款式,一件米黄色、一件浅蓝色。结果过年后去串亲戚家门,火车站附近的大姑姑家,那附近铁轨(那时候县城的火车车次不多,而且铁轨没有封闭起来)上玩的时候发现衣服给刮破了,漏出白白的棉花可见。当时自己也没发现,因为没脱下来,只觉得后面有个东西,估计是被树枝挂了。吃完晚饭坐着大伯的摩托车,回家后石根骂咧咧的,骂完就给了火辣辣的一巴掌,那次打的很重,巴掌印还能清晰可见五指。扇巴掌这事也让我直到现在都还有心理阴影,衣服都一定要小心翼翼的穿,尽管现在衣服多了;而且有时候见到喜欢的衣服会一次性买很多,也可能是小时候没得穿,现在有些报复性消费的心理在里面吧。

    晚上石根自己默默的把那个刮破的口子给缝上了,走线走了好多遍,好像就怕不够多,一个大大的“7”字形。的确是耐造,穿了两三年冬天,直到初一下学期。后面石根没有在制衣厂做了,衣服买的更少了,有时候过年都是穿旧衣服,或者是校服。当然爸妈也是几十年都没有买过新衣服,很多都还是穿的是二三十年前结婚时候,外婆给的嫁妆里面的,或者是捡别人穿过的旧衣服。在这样的条件下,我和妹妹也是自己学会了缝缝补补,一些小破洞自己都会缝上。

    所以在这种生活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父母没有条件给兄妹俩过生日,我们也懂事,不会无理取闹。以至于到现在也从未在乎过自己生日这件事情,经常忙到自己都忘记,或是觉得别人买了蛋糕又吃不完浪费钱。记得第一次接触到蛋糕,是外公外婆的六十大寿。小姨和小姨父买的,记忆中那天外婆笑的特别开心,小姨父把蛋糕摸了两手指给外婆脸上,说这样热闹。不过有关于小姨父后来一切都变了,当然这是后话,与桂香无关,就只能后续篇幅赘述了。

    很巧的是,母亲、妹妹和我的生日都是农历九月份,九月份一般是下半年的开学季。那时候桂香每次都会煮细细的长寿面,上面加一个荷包蛋,然后在上面用那个做红烧肉的染红的染料点一点红,热腾腾的端过来一大碗(因为自从石根分家后,就分开两个厨房了做饭了),仪式感满满,味道也特别好吃。虽然桂香没读过书,但是每次都会嘱托我和妹妹:好好读书,考上好大学。

    点红的目的是红色喜庆,同时也代表祝福,好事即将发生,比如生孩子会给红鸡蛋之类的。因为我很怕红色,每次看到红色都会想到血腥,后面特别嘱托桂香不要加红色染料。在后面的几年里都没有见到过红点在荷包蛋的中央了,没过几年就没得吃了,寒暑假不在家,再晚点就是毕业后开始工作了。小时候因为家里种的是水稻,自己吃的也是一日三餐都是米饭,所以非常少能够吃到面条。母亲也是不喜欢麻烦的人,基本上从未弄荷包蛋给我们兄妹俩吃。可能也是因为这些原因,对长寿面的思念及印象尤为深刻吧!更可贵的是桂香十年如一日的坚持给我们孙子辈做的这些事情,令我非常感恩。

    现在听人说起生日之时,都会想起桂香煮的加荷包蛋的长寿面。

    【祖父中风】
    祖父中风能捡回一条命并且带着残疾活到现在也算是个奇迹,某个夏天的晚上突如其来的中风和脑淤血,还好石根就住在隔壁,立马120及时送去县人民医院

    桂香后面几年常说的话:自己这辈子就是丫鬟的命,伺候了祖父一辈子,到头来她自己也一身病痛,还得每天煮饭烧水照顾中风后落下残疾的祖父,希望自己早点死了才好。经常说着说着就自己先哭了。

    老人家经常会说这样的胡话,当初觉得是她的心态有问题,还让她千万不能有这样的想法。现在想想当一个人承受太多了,自己身体也在各种不舒服的情况下,还需要照顾另一个残疾人,做的不好还经常被祖父各种

    待续

    【白发人送黑发人】

    当检查出肝癌晚期,基本上对一个人就是判了死刑。起初还不太信这个说法,周围稀疏有听到过这样的声音,真正来临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了肝癌真是癌症里面的大哥。对大哥,就必须要对它有最起码的认识、了解,尊重、敬畏。

    建元,建源

    没人能够想到,从不抽烟喝酒熬夜生活习惯极其良好的大伯,大伯过世

    建元大伯过世算是对桂香,身为最听话懂事的长子,半年之内的,半百之年,真是对一个老年人是致命的

    待续

    【入土为安】

    据石根说:桂香走的很安详,依旧是满头银发,笑意挂面。年前那几天问了好几次大家都什么时候回来,这算是个征兆,当时石根说自己没在意。其实那时心里可能已经知道自己天命将至,最后的心愿些许是见完满堂儿孙一面再离开吧。

    农历二八听到噩耗后,请假,第二天二十九就回老家了。当时下葬整个事情,因为已经提前安排好了,白好事的正常流程,按部就班。选了个黄道吉日,就是日历写着宜入土、下葬的日子,早上一大早就由石根和二伯(大伯已在桂香一年前去世)拿着灵位和骨灰盒带队,记得当时是举着花圈。桂香生前曾说:自己害怕火化,因为怕疼。没想到后面还是火化了,当然也不会疼了。

    当初六十岁的时候,祖父和桂香的棺材提前买好了放着土砖房楼上,坟墓也提前大家过去帮忙挖好,也是意味着儿孙满堂,当时过去帮忙的孙子辈每个人还发了个红包。那个时候,还没有禁止农村土葬的明文规定出来,也算是庆幸吧。

    在过年前,紧凑的把白好事办完后,就正常的进行过年了,生活还要继续。当然继续的不仅有生活,还有新冠病毒的到来。根据后面疫情爆发的情况,如果再晚两天时间出葬,可能就只能等到一个月后了,因为根本没办法聚集人群,有年后去世的老人等着把尸体都放臭了,才能到火化出葬。这也算是一件幸事,恰好在疫情管控之前安详离去:安然入土,入土为安。

    头七,先前一直不懂头七是什么意思,后面才知道即去世后的第七天,传说是死者归家还魂转世投胎的日子,各地有不同的说法和做法,记得有跟着去坟前一趟,那算是最后一次去看桂香。一周年后,缺席了,没有去祭拜和探望。相信最好的思念即是努力生活,无愧长辈,更对得起自己。

    【尾声】

    桂香走后,仍有余香。一带两辈,薪火相传。


    祖父一人在土砖房门前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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