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雪莉拉着男友杰克的手，正过马路朝一家银楼走去。银楼前搭着的施工脚手架上，正爬着几个施工的工人。雪莉忽然来了个跄踉，有样东西从脚手架上飞落下来，正掉在雪莉的腿上。
雪莉定睛一看，是口浓浓的、鹅玉黄的痰，正唾在她穿丝袜的大腿上。
天呢，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一口痰！雪莉一阵恶心，尖叫起来。她看见是一个坐在脚手架上抽烟的黑人吐的痰。雪莉一个箭步冲去，一把揪住黑人的裤腿并使劲地往下拽。黑人在脚手架上只坐了半个屁股，身体一斜，便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摔在垃圾堆上，浑身灰泥。
“你这个黑鬼，你竟敢这样吐痰！”
雪莉边骂着，边抬起自己的大腿来，让众人看：这口痰正黏在腿上。雪莉的这个举止引来了许多围观的路人，人们同情雪莉，这么干净的大腿上被玷污了。虽然周围出现很多帮腔的男人，但雪莉发现，自己的男友杰克却躲在后面远远的，发呆着。
在这么多的路人起哄下，雪莉愈加恼羞成怒，嘴里不停地骂着。黑人青年见状，哆嗦不已，尽是道歉，说是咳嗽时不小心喷出来的。但雪莉可不服，她一向是得理不饶人的。尴尬的黑人青年边求饶着，边脱下自己脏兮兮的劳动服来，欲往雪莉大腿上擦拭，恼羞成怒的雪莉不让擦。
“不许擦！看你动作多粗鲁啊！”
黑人青年仍然道歉说道：“我非常抱歉，我帮你擦掉吧。”
“不行！没这么便宜了你”
黑人青年一听，脸色发青，非常尴尬。
“那你要我怎样？”
雪莉做出一副傲慢的样子说道：“哪里吐出来的，从哪里再吃进去！”
“什么？”
黑人青年被羞辱得满脸通红，都快要叫爹娘了。这个城市里的女孩子怎么了？这时，银楼门前围观的人群已经里三层外三层。虽然大家都觉得这有多恶心，但还是喜欢看下去，想看这个黑人青年会不会把它吃下去。
“请你把它吃下去！”
说着，她踮起腿脚，撩起裙子，像跳芭蕾的样子。
只见，黑人青年显得异常冷静，他似乎在想着什么，他大概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妻子、孩子，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哥哥姐姐，他甚至想起了他非洲祖上的尊严，他们都在盯着他看。片刻，他慢慢蹲下身来，像跪地的样子，他的脸，朝雪莉的大腿缓缓地凑过去。
他似乎还瞧了瞧这口像鹅玉黄颜色的浓痰，是从自己嘴里吐出来的，吃下去就吃下去！他知道很多人的眼睛，都在恶意地瞅他嘴巴。没错，他的嘴巴渐渐地地张开，慢慢地伸出自己血红的舌头，再慢慢地往雪莉雪白的大腿上舔去。黑人青年用舌尖触到这个有点咸味的痰时，痛苦地把眼睛一闭。他的舌头一卷，把那个东西吃进嘴里了。
此刻，一阵舒服的痉挛和浑身痒痒，使雪莉浑身颤抖了一下。她恣意地笑出声来了。这热乎乎的舌头在她膝头上轻轻一吮的当儿，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某样东西被吸走，而且她浑身的汗毛都猛地竖了起来。最重要的是，她让众人都看见她有多厉害、有多高贵。雪莉把腿放下时，还不忘教训了一句：“这里是第五大道……请不要随地吐痰！”
话音未落，黑人青年突然起身，嘴里鼓了两下，又是一口浓浓的痰猛然啐到雪莉的脸上。呸的一声，这次雪莉未及招架，一个趔趄，差点倒下。雪莉反应过来时，她哇地一声大哭了。雪莉骂黑人青年不要脸……不要脸……黑鬼、黑鬼……流氓呸！她边哭边骂，同时用两袖口胡乱地抹掉脸上淋漓不堪的东西。
过了稍息，黑人青年挺起胸膛，佯装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我又不小心吐着你了，再让我吃下去吧？！雪莉狠狠地嘟囔着嘴骂谢特、谢特，使劲地抹掉脸上的脏东西，她再也不敢口出狂言了。黑人青年见这个白人女孩招架不住了，就昂起身抖掉自己身上的灰尘，穿上了工作服，戴上安全帽，转身跳上脚手架，像没事的一样。
这时，围观的人无不看得目瞪口呆。
人群中，只见雪莉瘦弱的肩头在不断耸动，哭得异常伤心。她边哭边不时地回头瞅瞅自己的男友。杰克呢？雪莉大概指望杰克这时候会跳出来，帮她腔，帮她拳打脚踢的。但是杰克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溜走了。
雪莉的哭声显得有些刺耳而古怪，一起一伏的，像城市里的警报声。第五大道为此一度人山人海，交通瘫痪。后来驶来了五六辆警车，其中有个警察直挤进围观的人群中心，警察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群围观的人驱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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