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穿衣而起。生物钟给了我准时的意识觉醒,窗外春鸟的欢鸣,则给了我掀被而起的动力。在床上的迷迷糊糊里,我仿佛酣畅着一场世外桃源的梦!这漫天盖地的鸟儿的欢鸣,唤醒了周遭一整片春天。
洗脸、刷牙,给自己的桌面倒上一杯热白开,我听着鸟鸣,和着心头的喜悦,在键盘上敲打下对于春的颂言。
春鸟啼得真是欢,听了叫人心也欢。还没掀被而起的时候,我眯着朦胧睡眼,看向窗外半明半灭的熹微的晨光:外面新抽芽长绿的树枝枝桠上,我不知道蛰伏和跳跃着多少只早起的晨鸟,但我分明听得清,也想得透,它们,这些可爱的鸟儿,就正以树枝为舞台,开着最纯粹的演唱会。
这是无需门票的演唱会,每个听觉正常,有着一份素心雅意的人都可以成为它们的免费听众。我听着,听着......这鸟鸣声异常婉转清越,时而像小溪淙淙流淌,绕过每块细石而发出脆响;时而又像欢快的鼓点,敲打着内里蓬勃欲出的清欢。它们简直就是这春的代言,这春的喉舌,这春里生命力的最佳彰显。
我听着,看着,想着......这世界原来潜藏着如许多的欢乐的矿藏。这鸟儿还在枝桠间欢唱,它们唱得更欢,唱得更嘹亮了。刚才还是单曲串烧,现在已然是魅力群演。鸟声里,有的叫得细脆,有的叫得粗犷,就像人的歌喉一般,有着自己专属的音色。
它们,这可爱的群鸟,叫着,跳跃着,呼朋引伴地迎接着春的到来。可,迎接着大地的春姑娘的,又何止是它们婉转动人的鸟啼呢?
只是,它们唤醒了一整个春天,间接地唤醒了春天里一切动人的风景。
祖国偏北处的春,来得格外分明,迅速而震撼。在南国长大的自己,从没体验过如此四季分明的春天。严格意义上说,这是我在外地首迎的第一个春天。之前,在祖国深南的海边城市泉州,四季的更迭总是如此的朦胧又模糊,春姑娘也俨然欲露还羞的美人,始终罩着一层薄薄的面纱一样,你无从知道她是嗔怒,还是娇羞;是粗狂的欢喜,还是寂寂的忧愁。这里,就不同了!你看,窗外新抽的枝芽,绿的闪亮耀眼,像浓稠的绿涂料在泼洒,在淌流;你看,这耳畔的风,呼啸整饬,一点都不含糊;你看,路边那仿佛一夜开遍的油菜花,美得纯粹,美得令人心花怒放。
偏北国之地的春,总是如此的美,美的坦然,美的干脆,美得不遮遮掩掩。伴随着鸟的欢啼,久未露面的太阳,也在林木的腰间一点点爬升,散发着温暖的无边与浩荡。远处的鸡鸭鹅们,更远处的不知名的小生物的偶尔几声的粗野鸣叫,给整个校区以活力迸溅的春的清晨。彰显活力的春之物,远远不止这些呢!你看,天边春之霞女已在轻舞着她们的花衣裳。
一直以来,总觉得四季的阳光不同,四季的朝霞暮色也全然有别。小时候,最喜欢在上学前看朝阳,赏日出,放学后观落日,看晚霞。大自然日落日出,寒来暑往的变化,给了我最初的关于美的感受和教育。于我看来,春之霞彩,更柔美,更惊艳。如果真要把朝霞与衣裳类比,那么春之霞就是白粉丝绸,夏之霞就若黑种棉絮,而秋冬之霞,又若羽绒飞絮,给人几许飘零冷寂的心绪。
我的眼前绵延开来的正是这白粉绸缎般的春之霞彩。温暖的春之朝阳,就是天然的上色器,红粉白随意切换,给春的华美添上了一脉脉活泛的气色。
耳畔春鸟的啼鸣,一阵阵,此起彼伏着。它们的歌喉唤醒了我,唤醒了朝阳,啼绿了一春的花树,也引来了朝霞的展演,吸引了其他不知名的小生物的参演。我定睛一看,太阳升得好高了,变换着由深红到浅白的容颜。
春鸟唤醒了一整个春天!春鸟还在继续呼唤着,它们的欢乐的颤音,它们的抑扬顿挫的韵律,不仅给春之物以迷人的生的气息,更给了我以无上的奋发的活力。
自然的春天总归是年年都有!而生命的春天呢?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