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爆款”这两个字,是在《奇葩说》的一期节目中,当时说的是爆款商品,后来又听到爆款节目,现如今又是爆款文。
看了一些爆款文,虽然种类繁多,但大体还是可以分为:爆款好文,爆款一般文,爆款烂文,爆款垃圾文。分到这,你应该知道了,爆款文可不等于好文,就像出名可不一定是好名。
比如说,昨天刚刚四级考试结束,不,是刚开考半个小时,网上就有部分试题流出——尤其是写作和翻译,备受关注,一时成为热搜。这当然不算试题外泄,是一些考试培训机构,为了吸引流量,特地派枪手进考场,以考试之名,行拍题之实,流传出来的真题及相关解析在网上可算是独份,最次也算个稀有之物,当然点击率高啦,轻轻松松破百万,但这算好文吗?显然不是。
我算个文艺青年,爱好文学好多年了,刚开始我是写诗歌的,后来写散文,两年前,我开始写小说。我为什么要写小说呢,因为我发现,如果把文字比喻成武器的话,诗歌是小刀,散文(包括杂文)是匕首,小说就是原子弹。一是,小说的体量一般比较大,二是小说所蕴藏的感染力是无穷的。
你看我们能记住的经典名著都是小说,四大名著都是小说,外国的也是。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小说包含两个重要的元素,一个是故事,一个是艺术表达。
人类是喜欢听故事的,这个是深入基因的东西,从远古时代,人类就是靠着编故事、讲故事和听故事,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熬的夜晚,自圆其说的解释了一个又一个奇怪的自然现象。
至于艺术表达,这一点我还不能完全说清楚,我举一些例子。
不管是科幻、悬疑、推理还是现实题材的优秀小说,都很少直接抒情、说理或者控诉,他们会采用,荒诞、黑色幽默、反讽、幻想等手段来间接的表达,比如卡夫卡《乡村医生》中会飞的马,比如海勒《第二十二条军规》中的悖论,比如王小波《黄金时代》中对性的描写,再比如残雪《影族》中会变成剪纸的人。
你可能会问,为什么不像散文(包括杂文)那样直接说呢?
因为,艺术这东西就像爱情一样,不能说破,说破了,爱意就会边际递减,直到很快没有,小说不说透,传播力和可读性才强。
严歌苓《金陵十三钗》严歌苓说:把观念单独抽出来,那一定是很烂的小说,好的小说一定是把见解藏起来,因为不能拿你的见解来说教别人。
记得,马家辉在《锵锵三人行》里讲过:有一回,他去陈凯歌家做客,饭桌上,陈凯歌的老婆开玩笑说,家辉啊,你虽然写了很多字,但严格意义上说,你不能算是一个作家,因为你没写过小说。马家辉正是因为受此刺激,才在接下来的两年,专心写了平生第一部也可能是最后一部小说《龙头凤尾》。我看了,写的很一般,如果不是有自己熟悉的人生故事做背景支撑的话,论文笔,论技巧,论艺术表达,都是中下流的。写了上百万字的散文,却仍然写不好一本自己的小说。哪个水深,你应该有所察觉。
说爆款文,为什么要说到小说呢,因为都是用文字说事嘛。
爆款文,点击率十万加,确实很吸引人,有一段时间,我也想攒出一篇爆款文,于是我了解了一下爆款文的产生机制。发现这玩意都是机器根据关键词推荐,然后,再根据点击率再次推荐,一层层推下去的,后面是没有人审核的。加之看了几篇爆款文之后,我就发现不对劲了,这不是我所热爱的文字表达,只是一种哗众取宠、吸引眼球的方法罢了。
对于所有热爱文字表达的朋友来说,我建议还是要多读好的小说,与其刷那些所谓的爆款文,还不如看一篇优秀的中篇小说,后者对你语感和艺术表达的培养是正值,前者,大部分都是负数。
还有,爆款文虽热,虽然有十万百万加阅读量,但寿命都比较短,比如我前文说的四级考试真题文章,昨天还挺火,今天就没人关注了。像烟花,“砰”的一下,绚烂之后,归于死寂。而好的文字——这里我还是推荐小说,就像一棵树苗,它是有生命力的,是可以自己生长的。
最后,引用王小波的话,生活里有很多东西是不配直接写进小说的,小说家需要一些无中生有的才能。我希望,我能有这样的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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