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下的很大,风像咆哮的兽一头扑在玻璃上,天打着闪,一劈雪亮,照进人的心里,天惶惶地惶惶,人心惶惶。
老板起身将窗户关小了一点,吹了声口哨,很久没有这么大的雷和雨了。
在他坐回吧台里的时候,一个男人撞开了店门。
“欢迎光临。”老板说,“您要点什么?”
那男人神经质地颤抖,忽而抢步扑到吧台边,两手死攥着:“别人介绍我来的…说你这里有东西…我等不及了…等不及了……快点…你帮帮我……”
一张胡子拉碴且浮肿的脸,满眼血丝。
“这样啊……那您需要什么呢?”
“我要…我要……堕胎药!不不…我要那个女人去死,不能被查出来,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那个女人和她肚里的孩子都去死!”
“嗯……你知道,我这里是要收报酬的。”
“我可以!只要让那个女人消失!他妈的我事业正是巅峰时候,她早不闹晚不闹偏偏这个时候,这个贱人!她就是要钱!她就是想毁了我!”
“一条腿。”
“什么?”
“你给我一条腿,我帮你毒死她,放心,没有人可以查出来。”
男人似乎清醒了一些,哆哆嗦嗦地干笑,后退:“这怎么可能?”
老板也笑,眯眼:“我们这儿是货到付款,不满意可以退货给差评呦。”
男人沉默了一会,只能这样了,那贱人想拖着他一起死,一条腿而已,不能让她毁了自己一辈子。
“好。”
老板似乎早料到如此,转身从柜台上取了一瓶矿泉水,推向男人:“给她喝,去试试吧。”
男人觉得发笑,眼中却淌下泪来。
(2)
孟梅在病床上被一阵猛烈的呕吐感逼醒,她捂着小腹,侧头干呕。
她是准备割腕的,她要用死在那个人渣心里划一道疤,腐烂,流脓,不愈合。
但她没想到的是这个小生命的来临,现在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她要带着宝宝一起,向那个人渣讨一个说法。
孟梅抹了抹嘴,拿起床头柜上的水瓶。
(3)
晚上,他从警察局出来,点了根烟,一身轻松,那个女人真的死了,心肌细胞水肿坏死,全心衰竭,孕妇高发病,摄像头拍到他进病房给女人烧了瓶水,水没有问题,警察做了个笔录就放走了他。
他掐灭了烟坐进车里。车开到一半,他觉得莫名心慌,忽觉脚下油门触感不对,软,低头,那女人盘在他脚底,咧嘴,吐出一个剥皮兔子般的婴儿。
他如溺水般大口喘气,惨叫,声不成调。
“爸爸不要你!你出来干什么!”女人轻斥,伸出瘦骨嶙峋的手,三两下将婴孩撕烂,解肢入腹,白的肉,红的血,黄的筋,大口咀嚼,咔吱。
他瞪大双眼,浑身是血,不得动弹。女人的双腿缠在底下,扭曲着上身趴在他腿上,一口一口啃,嘴裂开,咬向他。
(4)
清晨没有客人,准备拖地,老板上微博查了查,那个男人车祸断了一条腿,但是好像受到惊吓,有点疯癫,唏嘘,继续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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