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自认现在的自己是一个暖人心的小太阳。她总是笑着对每一个人,即使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是乐在其中居多,她已经很满意现在自己的状态了,只是唯一希望自己能再成熟些,不要每次一动情就感性,等别人完全理智现实、成年人心智的话语,如当头浇了她一盆冷水时才醒过来,看呐~你还是当初那个傻乎乎的近于无知的小人儿...
是啊,她很少会再想起那四年痛苦折磨的成人礼,更不用提小时候的孤寂压抑。但如果想起来她是能明确感受到那时的痛苦在现在的心上重新演绎、碾轧过的痕迹,但她始终认为都过去了,那只是曾经在心脏的很深处有一个巨大的结痂过的、如今因布满盘根错节的瘢痕而显得更加坚实的一处。
不管什么时候,任何人问她过得怎么样,她都会说很好。但今天当她无意间听到一首歌,阴郁厌世的嗓音喃喃低语般地道出在生死边缘的苦苦挣扎、在人群中游离于外的茫然无措,她的情绪意外地分崩离析…
她沿着床边蹲着,两手放在膝盖上喘息着哭了起来,就像小时候一个人蹲在卧室角落里,怕被外面的大人听见,不能哭出声,只能用手背抵着嘴嘶压地哭。心很痛,喉咙也梗住的疼,林言分不清这哭是因为小时候的孤独缺爱,还是那四年的压抑折磨,还是骨子里带着的悲伤,因为她脑子里有时候闪过的是小时候的片段,有时候是那四年,有时候只是一片黑暗...
她看见满眼绿色的墙壁,大红色的像鲜血一样的但冰凉的石地板,还有那个在角落里的很小很小的孩子蹲着在哭,眼眸是还不明白为什么会痛会哭但已蓄满泪水的池子;她看见一只小手打开冰箱,从拆过的包装袋子里掏出一颗白色晶莹鼓鼓的饺子,咬一口,露出里面的肉馅,是冰冷硬实的但很快会变得温暖柔软;她看见一个小女孩站在蛋糕店的橱窗外,眼睛刚好超过一点瓷砖的高度,仰着脸认真的看怎么做各种蛋糕,不放过一个步骤;她看见一个在播放着什么的老式电视机,画面一转又看见刀片砍嵌在指腹上,缓缓地洇出血来;她看见各种各样的人,少年的脸庞,成群结伴走着跑着笑着闹着,像极了各种各样的动物;她看见黑夜中巨大的天花板向自己压过来,下意识的拢起双手,只摸到一具瘦骨嶙峋的东西;她看见一片黑暗;一片黑暗;还是一片黑暗;还是一片黑暗;还是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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