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又一年,
今天说说彩礼钱,
十年前万里挑一,
几万婚姻大欢喜.
时兴三斤三两后,
一动不动跟其后,
万紫千红一片绿,
全家老少不休息!
麟城郓城这两县,
彩礼歪风全得变,
买卖婚姻不合法,
埋下苦果多隐患。
离婚的比结婚多,
感情彩礼各分说。
娇生惯养子女多,
感情不多彩礼多,
结婚生子是大事,
一见钟情同居多。
逢子成婚很盛行,
非法同居不了情,
婚姻跨区又跨省,
没有幸福才清醒。
天有不测风云变,
十万八万看一看,
订婚都得二十万,
两家相认还几万.
美满婚姻要长久,
父母钱财别伸手,
吃老啃老脸皮厚,
割下能做猪头肉!
为了彩礼老人难,
期待儿女孝敬还,
有人真实顾脸面,
有人年月不近前。
养儿防老老思想,
重男轻女害八方,
男女比例严失调,
彩礼水涨船又高。
麒麟镇上一老汉,
上吊自杀真遗憾,
三个儿子长成人,
为了彩礼他死怨!
再说城东一村庄,
老太跳河家人伤,
儿子儿媳经常闹,
没有上吊把河跳,
董官屯那一老头,
儿女打工在外头,
儿媳不管又不问,
病死多日谁人忧?
婚姻幸福很重要,
不能儿戏不能闹,
从小到大四十万,
是否永久难预见.
一年一年彩礼高,
愁苦父母跳老高,
完成心事难如愿,
几家愁苦几家欢?
娶媳妇儿忘了娘,
分家另过白眼狼,
工作忙来事业忙,
有人忙得上错床.
花天酒地开心过,
孝敬父母都错过,
一生陪伴几十天,
一旦逝去白心酸!
幸福不是钱财换,
彩礼歪风要转变,
有女二婚三婚后,
她也骗取几十万.
可怜农村爹和娘,
夫妻打工为儿郎,
粗茶淡饭一年年,
期待晚年把梦圆。
再说最近十多年,
美满婚姻无人传,
上网摧毁学生梦,
上网拆散好姻缘。
网络伤人不见血,
小三小四扎堆多,
动手动脚别动情,
动心动情伤感情。
广播夜话听得多,
法制栏目案例多,
花心郎君一波波,
伤感女子苦泪多.
钱财买不来幸福,
缘分不到总要输,
听爹妈劝吃饱饭,
古人总结真精湛。
彩礼之风世人忧,
你说她说坏村风,
期望改变旧思想,
各级领导来关注,
重男轻女老思想,
转变态度多畅想,
一枝一叶总关情,
三万五万行不行?
写这段顺口溜的时候是去年冬天,大约是十二月吧,那天中午北风微微吹着,空气已很寒冷了,树上也没有了叶子飘落,我和县城的一个朋友去吃饭,恰巧遇到钱老板停下他的面包车,他带着七八个人也到那家快餐店吃饭,有男有女,有说有笑的,其中的老胡老四我打了招呼,钱老板也热情地招呼我和朋友,并掏出一包泰山香烟谦让我们,我不抽烟就摆手诚挚地说着“谢谢”,其余人都从钱老板手里接过了香烟,因为打火机就一个,所以他们一个点着再递给另一个,老胡辛勤地提着水壶给每个人面前摆放的水杯倒茶水,我打量了那三个妇女,好像那个黄头发的蓉蓉见过,另外二个没打招呼,因为是被钱老板拉到一个大圆桌边坐了,于是后来才认识了其中一个女人——张大嘴。
钱老板拿着菜谱让大家看看点菜,说喜欢吃啥就点啥,都别客气,蓉蓉开玩笑地看着钱老板说“今天钱老板出血了,真不容易啊,一二年请这一回客啊!”大家嘿嘿嘿地笑,老胡就喊话给对面坐的女人听:“张大嘴,你给大家说一段呗,讲故事说段子都行!”
于是那个张大嘴就说了开头的那段顺口溜,她说:“2014年的秋收时候,俺那个镇上有个男的刚刚五十岁,因为掰玉米种麦子后大儿子从青岛回家相亲,女方要彩礼二十万才能订婚,这还不算见面礼和买衣服和订婚戒指的钱哩!你猜怎么着?”张大嘴不说了,满桌子人看她接过菜谱点菜,每人点一个菜,张大嘴点了个水煮肉片,她又接着讲了:“这个大男人啊也可能真的作难了,他借钱凑钱给大儿子订婚,但三天没凑十万块钱,当天夜里和老婆因为彩礼钱吵架,他老婆骂他没本事,窝囊废,啥话难听就咒骂啥话,第四天的早晨村里起早的一个老头,在村头的歪脖树上发现他上吊死了!”大家听得唏嘘不已,连连叹息。
听张大嘴说,那男人有三个儿子,大的在青岛打工好几年了,二儿子在外地上大学,三儿子在麟城县城读高中,本来三个儿子从小到大养育成人各项开支就很大,四面八方都得用钱,他一个男人常年跟着建筑队干活养家也很辛苦,实在不容易了;但生活的压力打垮了他,他想到了三个儿子以后的订婚结婚要一百万元时,他崩溃了,他被老婆的抱怨和咒骂彻底把自己幸福的梦击破了,于是,他选择了死,死了死了,一死百了,再无烦恼。
对这个人上吊自杀一事大家议论纷纷,张大嘴又说了另一个乡镇上儿子不在家,儿媳妇不孝敬老公公,老公公在房间里死了臭味飘出来了,村里人也知道的悲惨事情;还有一个就是,一位七十多岁老太太,她的儿子儿媳妇过年时因为家庭琐事和她吵架,当天夜里那位老太太跳进河沟淹死了,张大嘴说的这三件事她说都是麟城的真事,这让大家吃饭的心情不好了,都有点儿沉重;虽然鱼香肉丝,油焖茄子,炒辣子鸡和羊肉豆腐汤都一一端上了桌,吃菜的筷子慢了,喝酒的杯子不举杯了,大家慢慢的吃,慢慢的聊,又聊到了菏泽地区高高的订婚彩礼,又说到了很多农村风气的不正,还有学生玩手机上网,还有这七八年来因为网络交友离婚的多,凑合过的婚姻多,钱老板提到了莲花落杨晓琼,张大嘴就顺口说了她的段子,我不得不佩服那个女人的口才,后来我在家整理一下,就是上面那样了,我加了个题目《一枝一叶总关情》。
张大嘴留着到肩的短发,四十六七岁差不多,她在她村里干过三年妇女主任,主要还是计划生育的事情,后来因为村班子换届她也就不干了,确切地说是她老公不让她干了,说她不挣钱还得罪人。张大嘴为什么叫张大嘴呢?她真能说,也真敢说啊!不信你听她说……
她有一次坐钱老板的车去血站,下半夜去的,到了血站还没五点哩,在车上她的嘴就没停过,可到了血站了车停下熄火了,她张大嘴不困不打盹,她还在说:“俺这是说真事,俺干了三年妇女主任,计划生育下通知去检查做透视发避孕套,哎呦喂,可不好干哩!”车上没人言语,但没睡着的没耷拉着脑袋打盹的都在听她唠叨,蓉蓉问她:“发那个你也发,村里大喇叭上喊喊,都谁用自己去拿呗!”
“不发不中啊,大都不好意思去拿,要是看不好不该拿的人也都去拿了,瞎抓胡挠哩!”张大嘴低声嘀咕,“这避孕套也叫安全套,可它咋不安全啊!俺村那在外地打工的小青年,说他在外谈个女朋友,每次都戴安全套,不想要孩子可孩子还是有了,还是不安全吧?”她旁边坐的女人憋着气不笑,最后还是发出吭哧瘪肚的笑声,好像被小心地慢慢挤出的笑声,当然后面坐的男人也听到张大嘴说的什么了,二狗子喊叫着:“张大嘴,张大嘴,你那个破嘴真能白活啊!说的都是真事不?”张大嘴没等二狗子说完就回头狠狠地说他:“你咋还没死啊,二狗子!”
“我可不能死,我还要听你拉呱讲故事哩!这时候钱老板在方向盘上趴着打盹,他抬起头斜眼漂了后面人说:“睡会吧,别说话了,咱们今天第三车,都开门后去吃饭,别到时间了又是吃饭的又是去买水的又去厕所的,耽误事!” 车上人都不再言语了。
张大嘴离县城十二里地,她夜里提前从家里骑电动车到县城的汽车站附近等车接她,她把电动车停放在一个加油站旁边的公交站台后面,上锁就坐在那里等钱老板的车接,有时候她老公也去送她去县城;她去卖血她的孩子都不知道,每次她去卖血不在家,她女儿给她打电话时,张大嘴就说谎话,她说这个事不能让女儿知道,她会心疼妈妈她会哭的啊!她总是接电话说:“妮啊!有事吗?啊!我没事,妈妈来县城买东西哩!啊,好啊!我一会就到家了!”有时候她会说:“你在哪里了妮啊?你和你爸先吃饭吧,我跟着她们干活哩!挣点钱给你买鞋买衣服!”不光是她不说去卖血的事,坐钱老板的车的所有人都说谎话,都不给家里人说实话,老胡两口子和钱老板两口子都彼此知道的,有个女人卖血的事她瞒了自己老公二年多,老公问她怎么三点就黑天半夜出门子,那女人每次就说去菜市场给人卸菜干活,菏泽话,都成了瞎话篓子了。
听眼镜说起过一件事,那次他和老常坐在车后头,老常刚刚点着烟抽二下,就听到张大嘴喊他:“老常,你个屌人又抽烟!熏死人啦!”
老常舍不得把刚点着的烟弄灭,他看了看黑暗中张大嘴的方向也叫唤着:“就抽烟了,你咋办吧?喊啥你喊,高潮来了啊!”他说完嘿嘿地奸笑了几声。
张大嘴不和老常理论,她知道老常的傻,和老常理论没有好结局;可她又打开了话头,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她说:“啥是高潮啊?记得俺干妇女主任时候,发那半箱子避孕套,邻居家那个小媳妇小声问俺,他老公不愿意戴套,她自己也不愿意戴套,她说戴了套,每次都难受,都感觉不到高潮了”,老常听着了,不怀好意地接话头:“啥是高潮啊?”
张大嘴骂他:“高潮来了,大喊大叫!老常你个傻逼,知道了吧!”张大嘴有点愤怒了。
“哎呦,俺的娘来!咋啥都说啊!”不知道是谁这样轻声的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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