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张大嘴》

作者: 潮湿的心_ecbc | 来源:发表于2017-11-21 23:49 被阅读16次

     

    春暖花开又一年,

    今天说说彩礼钱,

    十年前万里挑一,

    几万婚姻大欢喜.

    时兴三斤三两后,

    一动不动跟其后,

    万紫千红一片绿,

    全家老少不休息!

    麟城郓城这两县,

    彩礼歪风全得变,

    买卖婚姻不合法,

    埋下苦果多隐患。

    离婚的比结婚多,

    感情彩礼各分说。

    娇生惯养子女多,

    感情不多彩礼多,

    结婚生子是大事,

    一见钟情同居多。

    逢子成婚很盛行,

    非法同居不了情,

    婚姻跨区又跨省,

    没有幸福才清醒。

    天有不测风云变,

    十万八万看一看,

    订婚都得二十万,

    两家相认还几万.

    美满婚姻要长久,

    父母钱财别伸手,

    吃老啃老脸皮厚,

    割下能做猪头肉!

    为了彩礼老人难,

    期待儿女孝敬还,

    有人真实顾脸面,

    有人年月不近前。

    养儿防老老思想,

    重男轻女害八方,

    男女比例严失调,

    彩礼水涨船又高。

    麒麟镇上一老汉,

    上吊自杀真遗憾,

    三个儿子长成人,

    为了彩礼他死怨!

    再说城东一村庄,

    老太跳河家人伤,

    儿子儿媳经常闹,

    没有上吊把河跳,

    董官屯那一老头,

    儿女打工在外头,

    儿媳不管又不问,

    病死多日谁人忧?

    婚姻幸福很重要,

    不能儿戏不能闹,

    从小到大四十万,

    是否永久难预见.

    一年一年彩礼高,

    愁苦父母跳老高,

    完成心事难如愿,

    几家愁苦几家欢?

    娶媳妇儿忘了娘,

    分家另过白眼狼,

    工作忙来事业忙,

    有人忙得上错床.

    花天酒地开心过,

    孝敬父母都错过,

    一生陪伴几十天,

    一旦逝去白心酸!

    幸福不是钱财换,

    彩礼歪风要转变,

    有女二婚三婚后,

    她也骗取几十万.

    可怜农村爹和娘,

    夫妻打工为儿郎,

    粗茶淡饭一年年,

    期待晚年把梦圆。

    再说最近十多年,

    美满婚姻无人传,

    上网摧毁学生梦,

    上网拆散好姻缘。

    网络伤人不见血,

    小三小四扎堆多,

    动手动脚别动情,

    动心动情伤感情。

    广播夜话听得多,

    法制栏目案例多,

    花心郎君一波波,

    伤感女子苦泪多.

    钱财买不来幸福,

    缘分不到总要输,

    听爹妈劝吃饱饭,

    古人总结真精湛。

    彩礼之风世人忧,

    你说她说坏村风,

    期望改变旧思想,

    各级领导来关注,

    重男轻女老思想,

    转变态度多畅想,

    一枝一叶总关情,

    三万五万行不行?

          写这段顺口溜的时候是去年冬天,大约是十二月吧,那天中午北风微微吹着,空气已很寒冷了,树上也没有了叶子飘落,我和县城的一个朋友去吃饭,恰巧遇到钱老板停下他的面包车,他带着七八个人也到那家快餐店吃饭,有男有女,有说有笑的,其中的老胡老四我打了招呼,钱老板也热情地招呼我和朋友,并掏出一包泰山香烟谦让我们,我不抽烟就摆手诚挚地说着“谢谢”,其余人都从钱老板手里接过了香烟,因为打火机就一个,所以他们一个点着再递给另一个,老胡辛勤地提着水壶给每个人面前摆放的水杯倒茶水,我打量了那三个妇女,好像那个黄头发的蓉蓉见过,另外二个没打招呼,因为是被钱老板拉到一个大圆桌边坐了,于是后来才认识了其中一个女人——张大嘴。

          钱老板拿着菜谱让大家看看点菜,说喜欢吃啥就点啥,都别客气,蓉蓉开玩笑地看着钱老板说“今天钱老板出血了,真不容易啊,一二年请这一回客啊!”大家嘿嘿嘿地笑,老胡就喊话给对面坐的女人听:“张大嘴,你给大家说一段呗,讲故事说段子都行!”

            于是那个张大嘴就说了开头的那段顺口溜,她说:“2014年的秋收时候,俺那个镇上有个男的刚刚五十岁,因为掰玉米种麦子后大儿子从青岛回家相亲,女方要彩礼二十万才能订婚,这还不算见面礼和买衣服和订婚戒指的钱哩!你猜怎么着?”张大嘴不说了,满桌子人看她接过菜谱点菜,每人点一个菜,张大嘴点了个水煮肉片,她又接着讲了:“这个大男人啊也可能真的作难了,他借钱凑钱给大儿子订婚,但三天没凑十万块钱,当天夜里和老婆因为彩礼钱吵架,他老婆骂他没本事,窝囊废,啥话难听就咒骂啥话,第四天的早晨村里起早的一个老头,在村头的歪脖树上发现他上吊死了!”大家听得唏嘘不已,连连叹息。

            听张大嘴说,那男人有三个儿子,大的在青岛打工好几年了,二儿子在外地上大学,三儿子在麟城县城读高中,本来三个儿子从小到大养育成人各项开支就很大,四面八方都得用钱,他一个男人常年跟着建筑队干活养家也很辛苦,实在不容易了;但生活的压力打垮了他,他想到了三个儿子以后的订婚结婚要一百万元时,他崩溃了,他被老婆的抱怨和咒骂彻底把自己幸福的梦击破了,于是,他选择了死,死了死了,一死百了,再无烦恼。

            对这个人上吊自杀一事大家议论纷纷,张大嘴又说了另一个乡镇上儿子不在家,儿媳妇不孝敬老公公,老公公在房间里死了臭味飘出来了,村里人也知道的悲惨事情;还有一个就是,一位七十多岁老太太,她的儿子儿媳妇过年时因为家庭琐事和她吵架,当天夜里那位老太太跳进河沟淹死了,张大嘴说的这三件事她说都是麟城的真事,这让大家吃饭的心情不好了,都有点儿沉重;虽然鱼香肉丝,油焖茄子,炒辣子鸡和羊肉豆腐汤都一一端上了桌,吃菜的筷子慢了,喝酒的杯子不举杯了,大家慢慢的吃,慢慢的聊,又聊到了菏泽地区高高的订婚彩礼,又说到了很多农村风气的不正,还有学生玩手机上网,还有这七八年来因为网络交友离婚的多,凑合过的婚姻多,钱老板提到了莲花落杨晓琼,张大嘴就顺口说了她的段子,我不得不佩服那个女人的口才,后来我在家整理一下,就是上面那样了,我加了个题目《一枝一叶总关情》。

              张大嘴留着到肩的短发,四十六七岁差不多,她在她村里干过三年妇女主任,主要还是计划生育的事情,后来因为村班子换届她也就不干了,确切地说是她老公不让她干了,说她不挣钱还得罪人。张大嘴为什么叫张大嘴呢?她真能说,也真敢说啊!不信你听她说……

              她有一次坐钱老板的车去血站,下半夜去的,到了血站还没五点哩,在车上她的嘴就没停过,可到了血站了车停下熄火了,她张大嘴不困不打盹,她还在说:“俺这是说真事,俺干了三年妇女主任,计划生育下通知去检查做透视发避孕套,哎呦喂,可不好干哩!”车上没人言语,但没睡着的没耷拉着脑袋打盹的都在听她唠叨,蓉蓉问她:“发那个你也发,村里大喇叭上喊喊,都谁用自己去拿呗!”

              “不发不中啊,大都不好意思去拿,要是看不好不该拿的人也都去拿了,瞎抓胡挠哩!”张大嘴低声嘀咕,“这避孕套也叫安全套,可它咋不安全啊!俺村那在外地打工的小青年,说他在外谈个女朋友,每次都戴安全套,不想要孩子可孩子还是有了,还是不安全吧?”她旁边坐的女人憋着气不笑,最后还是发出吭哧瘪肚的笑声,好像被小心地慢慢挤出的笑声,当然后面坐的男人也听到张大嘴说的什么了,二狗子喊叫着:“张大嘴,张大嘴,你那个破嘴真能白活啊!说的都是真事不?”张大嘴没等二狗子说完就回头狠狠地说他:“你咋还没死啊,二狗子!”

           

            “我可不能死,我还要听你拉呱讲故事哩!这时候钱老板在方向盘上趴着打盹,他抬起头斜眼漂了后面人说:“睡会吧,别说话了,咱们今天第三车,都开门后去吃饭,别到时间了又是吃饭的又是去买水的又去厕所的,耽误事!”    车上人都不再言语了。

            张大嘴离县城十二里地,她夜里提前从家里骑电动车到县城的汽车站附近等车接她,她把电动车停放在一个加油站旁边的公交站台后面,上锁就坐在那里等钱老板的车接,有时候她老公也去送她去县城;她去卖血她的孩子都不知道,每次她去卖血不在家,她女儿给她打电话时,张大嘴就说谎话,她说这个事不能让女儿知道,她会心疼妈妈她会哭的啊!她总是接电话说:“妮啊!有事吗?啊!我没事,妈妈来县城买东西哩!啊,好啊!我一会就到家了!”有时候她会说:“你在哪里了妮啊?你和你爸先吃饭吧,我跟着她们干活哩!挣点钱给你买鞋买衣服!”不光是她不说去卖血的事,坐钱老板的车的所有人都说谎话,都不给家里人说实话,老胡两口子和钱老板两口子都彼此知道的,有个女人卖血的事她瞒了自己老公二年多,老公问她怎么三点就黑天半夜出门子,那女人每次就说去菜市场给人卸菜干活,菏泽话,都成了瞎话篓子了。

            听眼镜说起过一件事,那次他和老常坐在车后头,老常刚刚点着烟抽二下,就听到张大嘴喊他:“老常,你个屌人又抽烟!熏死人啦!”

              老常舍不得把刚点着的烟弄灭,他看了看黑暗中张大嘴的方向也叫唤着:“就抽烟了,你咋办吧?喊啥你喊,高潮来了啊!”他说完嘿嘿地奸笑了几声。

            张大嘴不和老常理论,她知道老常的傻,和老常理论没有好结局;可她又打开了话头,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她说:“啥是高潮啊?记得俺干妇女主任时候,发那半箱子避孕套,邻居家那个小媳妇小声问俺,他老公不愿意戴套,她自己也不愿意戴套,她说戴了套,每次都难受,都感觉不到高潮了”,老常听着了,不怀好意地接话头:“啥是高潮啊?”

              张大嘴骂他:“高潮来了,大喊大叫!老常你个傻逼,知道了吧!”张大嘴有点愤怒了。

                “哎呦,俺的娘来!咋啥都说啊!”不知道是谁这样轻声的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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