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学校的安排,小子明天就要参加军训了。
关于军训,我是有“故事”的。
20多年前,我在湖南读书。班里的男生统一安排住在宿舍楼的三楼,但由于人数与床位的原因,我和同乡的景、宴三个人被安排在了二楼,同寝室的还有高一年级的几位学长。我还被老师“任命”为了寝室长。
一开学,学校便组织了军训。
在那之前,我从没听过军训这个词语,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从班主任那里得知,那是像军队一样的训练,严格、辛苦,却又最能锻炼人。而带我们军训的教官,全都是当时在役的士兵,一个个年轻而又黑壮。
有一个同学像是见过世面,他描述着军训的恐怖模样:有人跟教官顶嘴,被一脚踢倒在地;也有人因为军训迟到,被罚跑了十几公里路……
担心、不安的心跳,撞击着每一寸神经。直到看到,一个身着迷彩军装的教官,踏着落地有声的步伐向我们走来。
或许是第一次当教官的原因吧。这教官虽然没有传说中的壮实,倒也不算瘦弱。只是看来很年轻,而且站在我们面前,显得有点不知所然。
我们班的队伍开始有人私语,还有人低声偷笑。
“不要笑!”教官的话说得很快,三个字听起来,像是在说一个字。只是,这三个字说得有力而且响亮。
队伍顿时静了下来。
我们的军训,就这样开始了。从整理着装,到站姿、原地踏步、齐步走、正步走,这些看起来容易的动作,总是因为“不整齐”,而全班继续享受太阳浴。
教我们动作时,教官显得非常严格。特别是他常常把皮带脱下来,拉扯着,发出“啪啪”的声音,我一直担心着做错了什么,他会拉着皮带,“啪啪”地向我走来。
有人说,怕什么来什么。还真是的。
军训第二天,我就睡过头了。哦,不,应该是我和同寝室的景、宴三个人,美美地睡了一个上午。醒来时,已近中午。
我们误了整整一个上午的军训。
踹脚、罚跑、皮带、罚站……那天下午,我们三个人站在队伍里,心里满是这些令人窒息的词语。
“今天上午的军训,没来的三个人,出列!”教官的话语中带着“杀气”,尤其是“出列”两个字,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我们三个人站到了队伍前面,接受教官的批评与责问。
教官的气似乎并没有消:“你们自己说,要接受什么处罚?!”
景和宴没有说话。
从来没被人批评得这么“惨烈”,我的臭脾气倒是上来了:“随你便!”
随你便……这三个字当时说得是那么淡定, 那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现在想想,这该是多么愚蠢的回答。就连宴同志都说,那时那心里啊,连声“完了完了”。
教官愣住了。
全班都愣住了。
教官绝对没有想到,对面那么一丁点高的小同学,敢这样回答。
不过很了一会儿,他倒先忍不住了,笑了一声。只说了一句“下次不准再这样了”,就让我们归队了。
休息的时候,几个同学都说为我捏了一把汗。有一两个“口才哥”倒是很会引用:这寝室长够力,室长室长,以后当市长得了。
这外号就这样传开了。
于是,我就“光荣”地在学校,当了三年的“市长”……
“市长”一“号”源于军训,而我们那时的军训,越往后,越让人怀念。
有时夜深人静,会突然想起,军训那时,那围坐在操场上身影,那对着其它班级的拉歌——
七三班那个荷嘿,来一个那个荷嘿,你们的歌声,淅沥淅沥哗啦哗啦嗦啦嗦啦嘿,来一个呀么荷嘿……
那歌声,似乎就在窗外,在耳边,在内心深处……
文章为笔者原创,原发自公众号 —— 回忆是一片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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