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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木兮木有枝 m.y

山有木兮木有枝 m.y

作者: 风中追风1999 | 来源:发表于2018-12-26 16:29 被阅读28次

    时间慢慢倒回中考前两个月,正在课间,听到班主任对她说:你坐在那里。我并不是第一次注意她,但我第一次仔细看她是她在最后这两个月首次坐在我旁边的时候,你坐的端端正正,背部挺的很直。"心想你应该是学过拉丁舞,小时候只学了两天的拉丁舞的我,现在还记得老师让我头往上四十五度目视前方。看你气质长相,父母应该是医生或者单位职员吧。"我自己心想。换位之后的第一次课是化学,你在这方面不是很擅长,刚一下课就拉着我问,给我讲一下这个好不好,我看你一眼,迷茫的小眼睛把我逗乐了,仔仔细细的给你讲题,完了还问你,听懂了没,你摇摇头,懵懵懂懂,对我说。我笑了笑说了句,时间长了就懂了。

    你第一次引起我的注意,应该是那天早上晨读你迟到,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坐在位子上取下书包,翻了一阵桌斗,找出该读书就开始默默的念书,表情严肃却又有一丝忙乱,后背依然挺的很直,我心底暗笑,笑你好呆,好傻。你从历史读到语文,从民国革命读到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

    突然想到,小时候第一次懵懂动心也是那样,当年还是只小学一年级,一个无知的小男孩每次早早地写完作业,用眼睛偷偷注视着那个女孩什么时候写完呢,老师规定前后两个人写完的就一起出去对答案,他刚一过去交作业我也马上跟去,虽然幼稚,但幼稚中透着可爱,年少往事,渐渐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你突然对我说,"帮我带个零食吧"我们教室下面就是五中服务部,里面有各色各样的零食和文具用品,大概每个中学应该都有吧,我答一句好的,你又偷偷给我说我害怕老师看到我买东西会骂我,我心想,我买东西不会被骂啊,但我依然去了,买过东西回来,你只是一句谢谢啊。

    初中时代,特别是转了学以后,我妈妈经常会把我住的地方放上一千多元的备用钱,以便我哪天突然交学校各种杂费,或者我有需要的时候用。我经常在文具包里放上一二百元。在当时在班里还是有些小富的主。

    五月渐渐消失,到了月底。老师似乎把纪律抓得更严,铁通一般密不透风,上课说话除非不看对方的脸,不然肯定会被抓到。但是互相不看脸说话除了在读书的时候,不然声音太大会引起老师注意,声音太小却又互相难以听到,于是我就在自习的时候用纸和笔互相交流,在读书的时候就互不看对方眼睛谈话。有时可以谈论整整一天。那天你正在写作业,突然递给我一个纸条,上面写着我今天生日,我送你一瓶特仑苏,我心里在暗笑,哈哈,你好可爱啊,你生日不应该是我送你礼物吗。你又写到,我想借你二十块钱可以吗?我用笔写着,你不知道钱在我文具包里吗,下次不用给我说了,自己拿。第二天你给我拿过来了一块蛋糕,说是送我的,我茫然。

    当时我家和学校并不在一个地区,每次周末我都会坐很远的车回到家里,家里经常白天没有一个人,我常独自坐在楼顶,享受着夕阳下的美好,同时写着作业但思绪万千。六月初的那天夜里,我失眠了,你的一汪水月似的眼睛总是不停在我脑海闪烁,音容笑貌也不住的回放。同时我却有些抗拒,我是什么啊,你有什么啊,你能给她什么啊,你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你什么也不是,你连自己都管不好,你又能帮她些什么呢。哎算了算了,不要再想了,一直熬到夜里四点,我实在累坏,终于睡着了,可这个晚上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我们被调开了,你给老师说你不想调,但是没有被允许,你一直看着我,我一动不动,我想要站起来,可是在梦中我好像不能控制我自己,我们后来再也没有说话,渐渐陌生了。我突然惊醒,汗流浃背,我原来是发烧了,不知为何我总是在思绪最多的时候会突然高烧,我在家躺了一天,我什么也没有做。

    六月八号,高考的那天似乎不同寻常,这天接到通知,今年先报学校后考试,我大约在全级一百多名,如果我有分配生的名额的话,我应该能上全市最好的高中,但是我转过学,我没有这个分配生名额,我无奈我只能报考次一点的高中,我当时在外地上学,在哪个夜晚找了个网吧,我填上了艰难的选择,我没有有选择最好的高中。第二天我回到班里,我们依然是用笔代语,你说你不想让我报那个学校,你说我猪脑子,我是呆子,我是傻子。我默然不语,我说我知道,你说你知道什么啊,我没有说话。那天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我只是默默的在写自己的东西。夜晚放学你偷偷塞给我一个东西,我回家的路上偷偷拆开,是一个纸条状的东西,上面写的什么,我已经忘记,也可能只是不想提起。

    我想到一句诗,"此情可待追成忆,当时只是已惘然。"我怎么会突然这么想你,是不是人总是在遇到挫折的时候开始儿女长情,不不不,我不想这样,我和你相遇的时间太早了,我恨我自己无能为力,我恨我不能成全自己。我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说过一句我喜欢你,我想可能永远也不会说出来。你清月般弯弯的眼睛,你坦荡洒脱,你窈窕身姿,你落落大方,我永远永远不可企及,我身上背负了很多东西,我如果就这样和你,我也会恨自己。我装聋做哑,你有天说我没心没肺,我心里苦笑,想说我不是,我不知怎的只嗯了一句。

    6月10日,周六最后的一次补习班,不再需要穿红蓝色校服,快要上课的时候你走进来,一袭白色纱裙,美的有点令人致幻。脑海里浮现出杜甫一首月夜中的一句:"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不不,我怎么想到这里了,我只是一个loser罢了,我永远不可能和她发生什么的,再过几天就要中考了,你压力还不够大吗,你在想什么,你在玩弄未来你知道吗?那天下午,我们并没有坐在一起,你距我一米多宽的路的距离,像是隔了一条银河,你一句话没有对我讲,我心不在焉,半天的光阴在试卷上走马,那天下午的太阳仿佛失明,半阴半阳的点点余晖。我像往常一样在夜晚坐一辆出租车回家。那天的路特别漫长,百里的距离好像走了一个世纪,我在出租车上半睡半醒,车里的电台里一直播着杨钰莹的"晚霞中的红蜻蜓","总是有点伤心,梦中没有你,只见小小红蜻蜓飞来飞去。"一直在那天的公路上飘忽,晚上十二点多我回到家里,家的外面的暖黄色的灯在给我亮着,我仿佛感到一阵温暖,自己开了门进去,家人都已睡着了,我静静躺下,像上次回家一样,我没有睡着。

    中考前的最后一天,你要我送你生日礼物,我心想你生日都过了一个多月了还要礼物啊,我看你一眼,说"我把我QQ号送你吧,已经两个太阳了,你的等级好低哦。"你眼里闪着光答应着,说要我到了高中要好好学习哦,我说我知道,不用你管。你嗔怒,用笔轻轻戳了我一下,我吃痛连忙答应好的好的。我们的考场并不在一起,中考两天时间过得很慢,我总是不停的在想你,想你当时音容笑貌,感受你曾给的点点温柔。你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不过再普通的女孩罢了,我怎会这么痴迷呢,但我又明明白白的知道,你非同寻常,从我看你第一眼开始,你的样子我就深深印在脑海里,我自以为我看脸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背景,过往的,我的脑海好像已经认定了你,可我的理智又抗拒了你,但还好,我们现在有了一个联系方式,我想,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再回来找你,中考前的那天晚上我迟迟睡不着,我想了很多很多,甚至,我想要一个温暖而殷实的家,但这一切都不可能了,都消失了,就像你第一眼见过的鸟儿,南飞以后再也没有回来,消逝的无影无踪,像空气蒸发,像水流进大海,融合重塑,我所见到的,再也不是当初的你了。

    令我突然惊喜的是,我接到通知要去学校领取通知书,本以为我们考试后再也不会见,而我在当地的伯伯也会帮我领了通知就各自走散了,但是那天我坚持自己去了,可能是想要见你,看一眼你如弯弯清月的眼睛,看一眼你的窈窕身形,可能只是看一眼我这段快乐的时光,我知道,过了今天我们再也不会见面,我不想去细思今天过完到底会怎样,在你眼里,我可能也不过是一个过客罢了,我何必奢求那么多,我又能做些什么,我怎又能徘徊在这里迟迟不肯离去呢。那天你哭了,不知是因为不满意自己的考试成绩还是因为即将离去,我突然想哄哄你,但你一直趴在桌子上谁也没有理,那天放学后,我回头看了这个学校一眼,哎,我就像活在梦里,这里的一切都要失去了,包括你。

    三天以后,我为了登录送你的QQ号码想要把联系人从新复制到另一个号码里,但是我发现名字头像都已经变了,您输入的密码错误,我一遍遍重复着,我联系不到你,你也不回我消息,在那天暴雨的晚上在我做了一个最错误的决定,把QQ申诉,第二天密码被我重新设置,但是我发现我不能找到任何联系你的方式,这个暑假我疯狂的找你但是依然找不到任何消息,我向同学打听你的联系方式可是他们都说你不用QQ,我像极了一个打了败仗的士兵,垂头丧气的挨过整个夏日。到了高中以后,我每隔一段时间找你的讯息,我从生日,从同学,从你的条件限制。但我一无所获,直到高二寒假,我终于放弃了,我知道我再也不可能找到你了,那个A市好大,我竟一次没有见过你。绵绵延延无绝期,我不止一次告诉自己,就让她随风而去吧,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心如死灰,哎,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我就是个蠢人罢了,自以为自己很聪明是吧,其实一文不值!

    高考以后我有一天回到初中那个教室,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但熟悉的感觉却是真实的,夏日的晚风有些令人烦闷,此时校园只有寥寥数人,我椅着走廊静静的望着操场,空空如也,只希望,我再也不会想起你,除了你的给我的那些温柔,除了你笑起来浅浅的酒窝,除了你天使下凡般的身姿,除了你曾对我说过的那些甜言蜜语。我甚至。。。哎,都结束了,竟看的远处炊烟屡屡,却不是我家,又听得近处谁在呢喃细语“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灭,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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