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如果你缺席了我的曾经,那么以后的日子,请不要再离开了,因为时间是公平的,不会等,不会少。或许以后,我就陪不了你了。
若大的机场等候厅内,温羽并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她故意迟了一小会,想看看母亲的反应,毕竟她们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有将近五年的时间了。虽然会经常视频,但终究没有见面来的亲切。她坐在冰冷的等候椅上,两只眼睛散发出惊喜的光,只是在看见手机显示屏的那一刻,眸子里的光又黯淡下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等候航班的人又换了几批以后,身旁一个将近五十的身影才轻轻地将正在椅子上沉睡的年轻女孩叫醒,语气里带着难以忽视的温柔:“小羽,妈妈来了。”
像是接收到信号一般,温羽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一张久违的面孔,真实的摆在自己面前。
此时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四十分钟。
“对不起啊,妈妈刚刚去机场附近给你买了几件衣服和一些零食,我估摸着你们年轻人应该喜欢这些。”似乎是感觉到女儿的怨气,温羽妈妈说的声音很轻,像是很虔诚的在道歉一样。
温羽没有说话,她看着这个阔别了将近五年的将自己从肚子里生下来的中年妇女,眼睛里闪过稍许的陌生感,曾几何时,她与母亲生分了这么多,也是忘记了,已经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么近距离对视。似乎是从很小开始,温羽开始习惯爸爸妈妈经常从身边离开的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或许是在那时,她已经成为了一个注定与友情常伴的女孩。
“妈,你老了。”温羽看着自己最渴望亲近的人,在她散下来的长发中,轻轻挑起一根夹杂在黑发中间的青丝,有些心疼的看着母亲,她眼角增添的疲惫,额头的几层新加深的皱纹,以及现在发现的白发,都是为自己而生的吗?温羽不知道,不过她想应该是这样的。
温羽的手轻轻拉过母亲的大掌,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一样,那时的她刚学会走路,也是像现在这样喜欢靠着妈妈,听她说着那么无关紧要的话。想着想着,时光重叠,记忆暗潮汹涌的袭来,却又渐渐褪去,她摸了摸脸上,痒痒的,原来是眼泪。
“妈错了,不应该只和你爸忙科研而忽略了你,是因为我们觉得你长大了,你天生就是一个坚强的女孩,不需要我们手把手的带领,孩子,不要怨我们,我和你爸加入了科学考察队,时间不充裕,我们不回来,并不是不爱你······”
是啊,爸爸妈妈本来就是科学家,走南闯北的也很正常嘛。只是大人,做事情总是不会从孩子的角度考虑,也许对于他们来说无所谓的陪伴,在一个从小渴望被疼爱的孩子眼里是那么的弥足珍贵。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们先回去。来锦舟上学,周末我都是住在同学家的,一会你去了记得客气点。“
温羽不想再听母亲诉苦,她只是觉得这些话应该找一个安静的场所,严肃的谈,才不会让这件事情草率解决,也是顺便解决一下,她心里隐藏好久的结。
推开乔家的大门,并没有如期望一样的看见乔叶梓的身影。反倒是坐在沙发上的韩陌如直直冲着她们走了过来。
“阿姨好。”
韩陌如的唇齿间轻柔的吐出三个字来,本就微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嘴角轻挑的上扬,展露出一个好看的微笑。他白色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给人一种放荡不羁的感觉。
“你怎么来了,叶子呢?”温羽强忍着异样的感觉,她不想让母亲察觉到她和韩陌如的关系。
“她和乔寒笙出去了。”
“那……墨北?”
“他有事。”韩陌如知道温羽的尴尬,但他并没有理会,好不容易把人都支开,一定要给阿姨留下个好印象才行。
“这位是?”温妈妈看着眼前的阳光少年和自己的女儿,瞬间明白了什么,她眼底的笑意越发明显,看来女儿是真的长大了。
韩陌如友好地伸出手:“阿姨好,我是韩陌如,是温羽的……朋友。”瞥见女孩极力掩饰的双眸,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只好强硬的改了口。温羽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毕竟刚刚在一起,这种不太确定的事情还是过一段时间再告诉家长比较好,更何况她现在一肚子怨气,不适合和母亲谈论这个。
“温羽这孩子来到锦舟,多谢韩同学的照顾了。”温羽妈妈客气的致谢。
“小事无妨。”
“如果你和我爸也可以来,又怎么会麻烦人家。”温羽看着母亲的寒暄,心里没由来的生气。
温妈妈看着女儿,知道她是在责怪自己,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阿姨,您的房间在这边,请跟我来吧。”
韩陌如的话正巧打破了尴尬的局面,又将自己的阳光形象展示了出来,他接过温妈妈厚重的行李箱,关切的询问了几个问题,领着阿姨向楼上走去。
这样也挺好啊。看着两人相处融洽的画面,温羽的内心被触动了,其实仔细想想,这些年父母远在海外,经常没有联系,但他们总会时刻惦记着自己。虽然她的心里会有怨气,但却谈不上记恨。如果生活能这样一直顺利下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很多时候温羽是很矛盾的,看不到父母的时候会想,会怨恨,当得知母亲要来的时候她的怨恨就被放大了几倍,甚至有些生气,可是当真正见了面时,却又一句狠话都说不上来,这就像一个死结,牢牢的拴了她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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