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移湖的概念是由瑞典探险家和地理学家斯文·赫定提出的,并创立了有名的“游移湖”理论。斯文·赫定认为中国新疆的罗布泊是一个典型的游移湖,犹如塔里木河钟摆上挂的锤,反复地南北摆动,一个来回游移的周期约1500年。当然,关于罗布泊是否真的会移动,学界尚有争议。之所以会提到上述内容,是因为我在之后关于莉娜之死的调查走访中听到了类似的传闻——在莉娜失足掉落的那个山涧中,有一个会走的水潭。
福灵山区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传说,“会走的水潭和潭中的魂婴树”即是一例。
为了搞清楚昨晚那个奇怪的梦境和莉娜的死是否真如自己所想那般,我先是找陆茜详细询问了莉娜的死因和死状,经过多方打听,果然如我所料,莉娜虽然是失足坠崖,但最终导致她死亡的不是摔伤,而是溺水窒息。但是令医生和搜救人员有些不解的是,莉娜死亡的地方虽然是在山涧底部的一条溪谷,可那条溪流的水是那么的浅,根本就不足以溺死一个人,更何况还是一个从百米高空坠落的人,其重力加速度足以在湿软的河床上砸出一个深坑,可事实上人们并没有发现什么深坑,如果不是知道她确实是从山路上失足落下,恐怕没有一个人会把那具完好无损的尸体和坠崖联系起来。由于莉娜蹊跷的死因和福灵山一系列诡异的传说,官方和校方都选择了沉默,对外宣称她是失足坠崖身亡,坠崖身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没有人会对此产生怀疑。如果不是陆茜接到了鬼来电,这件怪事恐怕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为人所遗忘。
我是在福灵山森林管理处的一个护林员那里打听到关于“会走的水潭和潭中的魂婴树”这个传说的,护林员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姓胡,就称他胡大伯吧。我是带着雨曦一起上福灵山的,本来我们也不知道该找谁打听这些事情,幸好载我们上山的面的师傅是个话匣子,主动问我们上山去干嘛,我跟他扯了个谎,说自己是师范学院历史系的学生,目前正在做一个关于福灵山区民间传说的调研报告,想找一些这方面的素材,问他能不能给介绍几个了解这些事情的当地老人,于是这位热心的面的师傅带着我们找到了护林员胡大伯。
面的师傅显然是认识胡大伯的,两个人寒暄了几句后,面的师傅向胡大伯说明了我们的来意,然后就忙自己的生意去了。有面的师傅的面子,再加上我们带的水果点心以及一番恭维话,胡大伯显然很是受用,他就像一个慈祥的长辈关心自己的晚辈一样,问我想知道哪些事情。
“我们听说这里的一条山涧里有一个奇怪的水潭,在水潭中有一棵奇怪的大树,这棵树一半在水下,一半露出水面,露出水面的树枝上长着像婴儿一样的果实,不知道您有没有亲眼见过这个水潭和潭中的那棵树?”我和雨曦都拿着摊开的笔记本,装模作样的问道。
听到我的问题,胡大伯面色一怔,我感觉得出那是一种夹杂着讶异和惊惧的表情,他怔怔得呆了片刻,然后使劲咽了口唾沫,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说道:“没想到你们连这个事都知道!不愧是大学生啊!”他的表情有些凝重,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哦,是这样的,我们学校图书馆有一本民国时期瓦家营的县志,里面有一些关于瓦家营的野史传说,我是在上面看到的。”我又扯了一个谎。
“哦,原来是这样!”胡大伯听我说是从民国县志上看到的这些东西,显然是松了一口气。
“你们说的这个水潭叫冥潭,冥币的冥,”
“这个我知道,冥就是人死后进入的世界,通俗地说就是阴间。”没等胡大伯把话说完,雨曦就自作聪明地插了这么一句。
“是,是,冥潭的冥就是这个冥,”胡大伯表情颇有些不自然的附和道。
我瞪了雨曦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啊!”她颇为不满的朝我挥了挥小拳头。
“胡大伯,您继续说!”我请他接着讲下去。
胡大伯长长呼出一口气,“那棵树,叫魂婴树,听老一辈的人说,冥潭和魂婴树来自另一个世界,至于那个世界是不是阴间,那就没人知道了。不过我知道,这个冥潭它是自己会动的,就像长了脚一样,可以四处移动的。老人们说,魂婴树上的果子,是魂婴树收走了人的魂魄之后结出的人蛹,一个蛹一条命,等到这些人蛹成熟了,它们就会苏醒过来变成一个个的活人。这些人,被称为人傀,它们就像是被魂婴树操控的人偶,成为魂婴树害人的帮凶。”
胡大伯停下来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你们听说过为虎作伥吧,传说被老虎吃掉的人,死后变作伥鬼,伥会死心塌地地为老虎奔走效劳。魂婴树上的那些人傀就像是伥鬼一样。”
“您亲眼见过它们吗,冥潭和魂婴树,还有人傀?”
听我这么问,胡大伯的眼皮神经质的跳了几下,他上下打量了我好半晌后才开口说道:“见过一次,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不过就算是现在想起来仍然感到后怕啊!我记得那是一个十五的晚上,天上的月亮特别大特别亮,我和另外一个护林员小张去林子里巡逻,以防有人半夜盗伐树木,走到野人沟的时候,我们听到了一阵一阵奇怪的声音,野人沟那个地方也挺邪的,据说有人在那片儿碰到过野人,不过我是没见过。因为当时盗伐林木的活动比较猖獗,我们也没往别的地方想,怀疑又是山老鼠来作案,我们这里把盗木贼叫做山老鼠。
我和小张悄悄的摸了过去,想看清楚对方来了多少人,如果只有三两个人的话,我们就想办法把他们赶走。如果是一个大型团伙的话,就一个人留下来监视,另外一个人去打电话报警。可摸到跟前一看,我们两个人差点都被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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