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也有诗与远方

作者: 随风似水 | 来源:发表于2023-07-03 09:57 被阅读0次
    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挤在人潮涌动的地铁上,闭上眼睛、戴上耳机,听许巍演唱的《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想着我的诗与远方的田野。人到中年似乎与诗无缘,与许多流行的东西也无缘,这首歌曲却让我反复聆听。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

    “诗和远方的田野”让我首先想到的是梵高笔下的麦田、向日葵,海子的诗句,弥漫着明黄与宝蓝。在梵高的“星空”下,看“向日葵”“麦田上的乌鸦”,驻留久了,泪不自觉滚了下来。不是对画本身有多少理解,只因想到欧文·斯通笔下的《渴望生活——梵高传》里的梵高,用亮丽的色彩抵抗现实的孤独,不能与眼前生活调合的孤独者。

    读海子《麦地》里的诗句

    月亮下
    有十二只鸟
    飞过麦地
    有的衔起一颗麦粒
    有的则迎风起舞,失口否认。

    宛如梵高那幅“麦田上的乌鸦”。用鲜血与生命谱写的乐章!他们好像只活在诗与远方的田野,然而没有人能纯粹活在远方,生命中惟有诗。无法协调现实生活与精神生活的矛盾最终导致二人自杀让自己永远活在远方。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音乐一遍一遍响起,闭上眼睛,把幽暗的地铁世界关在外面,透过声音,我似乎看到大片浓厚的蓝与黄,那是深邃的星空、无垠的麦地,自己只是一颗卑微的小草。每打卡,上下班,忙不完的家务,远了,好似别人的世界,与已无关。这一刻,我看到了远方的田野。下一刻,到站了,睁开眼睛,走出地铁,明亮、喧嚣的城市气息扑面而来,瞬间回到苟且现实。

    下班了,夕阳西下,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你或许会想到工作上的事,家里的事,眼前的苟且不一定皆是烦心的事,日子就在喜忧参半中一天一天过去。抑或某一天你突然发现天有多蓝,夕阳有多美,骤然停住脚步沉醉在自然之美中,工作上、生活中那些烦恼远了、淡了,那一刻,你活在诗里、画中,远方的田野上。这种美生活中处处有,欣赏一幅画、听一场音乐会,读一本好书,不一定要走向远方。休假到异地旅行时,更要放下眼前的苟且,不要身在曹营心在汉,过一个真正的假期。生活多姿多彩、多种多样,没有哪一种生活可以让你脱离眼前的苟且,抱怨也好、习惯也罢,时光不会为谁停留,只会徒生白发与皱纹。学会与生活妥协,当你全身心投入地做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时,也是活在远方的田野。

    梵高是个悲剧人物,我们往往看到他的穷困、孤独、无人理解的苦闷,而正是他作画时的快乐与疯狂才让我们为他的“向日葵”“星空”……感动,他的快乐极致,痛苦也极致。这是天才,始终活在诗与远方的田野中。

    你我皆凡人,我们只能偶尔疯狂,心中始终怀着梦想,不时把自己从苟且的生活中剥离出来,走向远方的田野。

    “妈妈坐在门前,哼着花儿与少年”,恍惚回到了我的少年时代,谁年少没有梦想,然而有多少人能将梦想坚守一生?是木心先生让我看到了梦想可以抵抗现实。

    木心说:“很多人都辜负了艺术的修养,他们学习艺术,崇拜艺术,但困难来了,就完全没有自己的骨气了。”

    1971年,木心含冤入狱,囚禁18个月。所有作品都被烧毁,三根手指在狱中惨遭折断。即便如此,木心还在狱中完成了65万言的《狱中笔记》。在这本密密麻麻的集子里,木心与自己的精神导师们探讨了人生、孤独、信仰、死亡等问题,他一直在创作,就像他说的那样,无论如何都心怀艺术。是艺术救了他,梦想不在远方,诗与田野也不都在远方,就在眼前,在你心中。有梦想,就可随时脱离眼前的苟且,尽管只是瞬间,然而无数个瞬间却可让你从眼前的苟且中剥离。尽量让自己站远一点,高一些,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现在你,那些眼前的欢乐与痛苦就会淡了下来,与已有关,与已无关。

    张爱玲晚年将所有的身外之物抛弃,彻底、决绝,那份苍凉与早年的繁华形成鲜明对比。木心一再强调“呈现艺术,退隐艺术家”,2011年的冬天,他在家乡乌镇去世。也许我们对木心最好的纪念,就是铭记他的艺术。张爱玲与木心这样的艺术家既活在现实中,也活在诗与远方的田野里。

    春天种下梦想,唱着歌儿奔向远方;花儿开了又谢,春去秋又来。秋天金黄的麦浪中有你奔跑的影子,星空下蓝色的大海边你唱着自己的歌,“那些幽暗的时光,那些坚持与慌张”渐行渐远,拾起梦想,就会找到那片海、诗与远方的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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