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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坟密林中有人,还不是一个,而是好几个。彡黄羊待来人走近,一纵而下,那几个吓得魂不附体,“扑咚咚”坐地。
“谁?”在黑咕隆咚的坟地,恐惧与生俱来,一个人厉声喝问。
“弟兄们,哈哈。”彡黄羊看清,喜不自禁。
“原来是洞主啊,吓死人。”几个人爬起来。
全是该来的众英雄,大家会合,都上到紧挨的两棵树上,七叉八舞坐到枝杈之间。他们就于树顶计议,彡黄羊谈了追踪帅德坤的经过,同时也从镜头中看到了那个冒牌的苏义横。
“让老头子跑了,却得到了宝贝。”摩云圣手孙孝为之感叹。
众人都是十分高兴,假冒苏义横,办了坏事,让真苏义横背锅,这点子够黑。如果苏义横死了,那就死无对证。如果苏义横活着,那就数罪并处,通缉判刑。
马莹、焦华更高兴,二人说了墓穴里的枪声。又过了好久,已是凌晨4点,天快亮了,突然有“沙沙沙”响声,从老坟周围的玉米地传来。大家闭息凝神,透过树缝,朝响声方向仔细观瞧。
“咦唏唏,咦唏唏……”鬼叫声,从墓群中传出。“沙沙”声加速了,仔细再听,却不是往这边来。这“沙沙”声音越来越远,看起来,来人从玉米地跑掉了。
“她娘的,去追!孙大侠留下。”彡黄羊压低声音命令,只能对质才能知其意图。
看众人追远,彡孙二人仍旧回来,呆在先前树上。彡黄羊企图将计就计,声东击西,两手抓两不误。但是,他俩一直等到天亮,墓群及周边再无动静。
岚烟洞主彡黄羊和摩云圣手孙孝转入密林,查看了四十多个大小墓穴,全无可疑之处。决定还回秦江城,再查扫大漠马萝等所住别墅。天纵魔掌帅德坤是从那失踪的,肯定还有通道。
中午,人们都午休了,孙孝陪着彡黄羊在这幢别墅查找,不见了许多录像带。这是怎么回事呢?
彡黄羊、孙孝正在地下室查找,忽听得洞口有人进来。二人急忙闪身,躲入其中一个房间,看到进来四个人。
“你们上西边,我们在这。”是一个男娃娃腔!
门开了,孙孝一闪身,一掌击出。恰在这时,被一个铜笛拦住。对面的男娃娃吓得倒在地上。
随行的是个女孩,“啊!”一声大叫,捂住了双眼。原来,男孩女孩一应赤身。彡黄羊为什么挡住孙孝?
因他一听,不像武林中人。岚烟洞主提起这小子,学生模样,“上什么学?”岚烟洞主厉声喝问。
“高中。”这小子应声而答,却并不颤抖。
“录像带呢?”岚烟洞主最关心的是这个。
“昨晚半夜拿走了。”小子似乎不怕生人。
“马上去,全拿回来。否则,就不让她走。”彡黄羊指一指女孩。
那边一男一女两个学生蒙着床单,也过来,吓得不知所措。搭话的学生不看他们,到另外的房间,穿上衣服走了。
“你,叫啥?”彡黄羊点住刚过来的小子。
这小子淡定非常,应声答道:“方尤腊。”
“什么?你爹呢?”彡黄羊当然知道这个名字,孩子小的时候,大家都喊他方腊,这时候一听就急了。
方尤腊挺挺身子,答道:“方胜天。”
“去你妈的。”彡黄羊一个嘴巴抽过去,又赶忙去扶。孩子怎吃得他这一耳光,顿时口鼻滴血。
“我糙你奶奶。”老苏动骂。骂人、说脏话、带把儿、口头禅,在他人生当中极其罕见。这孩子真还坚强,根本不哭。两个女孩却吓哭了。
“知道他是谁吗?”孙孝和颜悦色问方尤腊。
他听老苏说过,方胜天与他的交情,那可是没得说。为了方家,老苏断了条腿,这么多年来,两兄弟亲如手足,胜似同胞。
“不知道。”方尤腊怎么能知道眼前就是苏伯伯。
彡黄羊虽然剃了胡须,染黑了头发,但胡茬还是白的,左臂也是空的,更有沧桑的皱纹,将脸庞雕饰成了另外的模样。说话的声音也变了,口音还夹杂着琳琅音,许久不见的亲友,猛可间不敢相认。
“瞎你的狗眼,跪下。”彡黄羊气愤已极,吼声如雷,他一脚勾在方尤腊的腿弯儿,小子扑咚跪下。
“个子不小!你好好看看,不认识我?”彡黄羊扶起小子的脸。
“啊!”小子定睛细看那双眼,认出了苏伯伯,一下子哭了。
“大爷。”他扑到彡黄羊怀中,泣不成声,孩子哭诉着:
大爷,我特想你!这些年你去哪儿了?
你走后,坏人猖獗。
爷爷被他们气得,大叫而走,双眼不合。
爸爸整天被他们威胁,把他气瘫,气还没绝。
妈妈也没钱送我上学,托人给我找了份工作。
我回到了老家秦江,百货公司柜组买鞋。
大爷,教我武功吧,为了爸爸,为了爷爷,
怎么也得干趴下几个,永远摆脱别人的要挟。
孩子边哭边说,那滚烫的泪珠,也扯出了两位大侠的泪花。
两个女孩听方尤腊的哭诉,哭得更加起劲,却没有泪,干抹。她们都是秦江一中的复读生,过去曾经被白义臣爷爷骗来。刚才走那个男孩,是原神美集团总朝奉的张颖之子张文涛。
张颖死后,丈夫另组新家,儿子就由他大姨带回秦江上学。他大姨如同生母,父亲既然不管,孩子索性就随了母姓。张颖从小丧母,是大姐带大的,对于张颖来说,大姐也如同母亲。
这小子被两个上了魔瘾的女学生勾引,又认识了方尤腊,两对小男女遂成苟且之事。
前文书说张颖之子失踪了,实际是自己躲了起来。这样的状况,怎能不让长辈的伤心,真是家破人亡。人虽没有亡完,但小孩子没了家,确实是长不成的。他们不是什么也不懂,确实缺乏他们敬服的人帮助。
一会儿,张文涛满头大汗跑来,交回了所有录像带。他们又领着两位大侠,到了西边一间采蜜室,掀开红地毯,抠开一块大理石地板,竟然是一个洞。
“你们回去,再不准胡来,否则大爷不教武功。记住一条,不准说见过我,否则,大爷不饶你们。”他看着孩子满乖巧,心里酸疼酸疼。
孩子们战战兢兢,悲悲戚戚走了。孙孝在前,彡黄羊在后,他一并将所有录像带拿上,包在一块窗帘布里,系在腰间。下洞,扯住地毯,盖上石板,二人摸着往前走,前面越走越宽,还有光线。
这时,一个人正往这边走,又转身跑了。岚烟洞主彡黄羊一看背影,低吼道:“帅德坤!”
摩云圣手孙孝看着也像:“加快。”
二侠紧随帅德坤,飞奔追去,追着追着,出了洞,竟然是一栋家属院的小夹道,天纵魔掌帅德坤又失踪了。无疑是钻入了某一套住宅,若是彡黄羊还干着甲鱼捕快队长,有权搜查。
可惜,今非昔比,只能干瞪眼。大楼七层,约有六七十家,等你一一问过了,人早溜了。真就难倒两位大英雄。再看这楼,建筑规则,阳台的绳子上,大多晾晒着衣服。
两人正要走,忽然,有女人娇滴滴地笑,麻嗖嗖地叫:“帅——”
后面的没叫出来,好象被捂住了嘴。帅德坤这么大的岁数,还喜欢这一套,不得不服他的健康水平。岚烟洞主彡黄羊毕竟干过捕快,认为不宜打草惊蛇。找个别的时间,悄悄过来,盘问这套居室女主人。
孙孝以为有理,继而问彡黄羊下一步的行动:“今晚还是守坟?”
“不!好好看录像,寻找方尤腊。”彡黄羊看来已经成竹在胸。
他的想法令孙孝莫衷一是,不明究里,也不多问,跟上准有好戏。傍晚时分,他们找到了方尤腊、张文涛和两个女学生。又等到了追贼的英雄们,追贼毫无结果。
大家商议,由袁朝、方灯去祭坟,其余的回甲鱼,都到邓有钟家集合,放上录像带,与李梦影、田一他们一块研究。
这会儿,彡黄羊、孙孝、焦华、李梦影、田一、马莹、苏珍玉、邓有钟八人,与方尤腊、张文涛及两个女学生,共十二人,全坐在邓家里屋,将有关于老板的录像带,一一放上。
由于先听了彡黄羊的介绍,众位才勉强看得进去。那鲜活的人体艺术,加行为艺术,真是不堪入目。彡黄羊一面放,又一面介绍,两个女生倒也大方。
“那个老板,张文涛不是见过吗?”彡黄羊问起。
他关了机器,都来听张文涛诉说。别看张文涛小屁孩,却见过老板。
张文涛说:“那次,妈妈让我去公司吃饭,老板与妈妈在座。后来,妈妈失踪,我被人打成左腿骨折。”
张文涛回忆,他妈失踪那天,他被一个女人带走,就是大家说的梁姬。后来,又被一个常练铁棍的人偷偷放出来。这事挺蹊跷,不明不白,感觉还会出事,但自己没再出事。
感觉安全了,才敢回家,那已经是半年后的事。妈死了,爸有了新女人。大姨让他回秦江跟她过,上学到现在。张文涛说了一通流水帐。
彡黄羊说:“我再放一段,你细致看看,偷偷放掉你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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