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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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一个平时沉默寡言的人，常常就被这孩子弄成个唠唠叨叨的样子，连我自己都不喜欢自己了。
“小柔，回家进门后要先洗手哦。”
——“不行，我先别洗啦。……”
“小柔，你把玩具收起来吧，吃饭来吧”
——“不行，我还要在玩儿一会儿呢，……”
“不要用手摸弟弟的眼睛啊，会疼的”
——“不行……”
现在的小柔，最爱说的就是“不行”和 “No”。
有的时候，我会正话反着说。比如，小柔，你现在不能吃饭……你不可以上床睡觉……
小丫头聪明的很，正话反说的换来的是她眼珠一转，笑嘻嘻的说“行，好吧”。
斗智，看来没那么容易。亦或者，我的头脑已经不再灵光了。
带小柔需要开动脑筋，带小锐则仍需磨性子。
这话是不是听起来没什么？如果你认识我，你就知道磨性子这三个字放在我身上就是多余。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根本就没什么性子。
小锐可是能把我这没性子的人都能折磨到，每每在内心中默念：“他还小，就是要哭的”，“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经常，这些“咒语”也失去了作用。我不得不将它放下，自己都其他屋子里去调节一下情绪。
小锐既没有耐性又契而不舍。自相矛盾？一点儿也不。
几乎所有的小婴儿都是没有耐性的。如果他们想要的东西没有得到满足，他们想都不想，直接以哭声表达抗议。
好在月龄小，需求也不外乎吃喝拉撒睡外加抱抱。可是这需求难免有些是我无法满足的。
比如全母乳母亲亲喂的孩子，吃喝爸爸是帮不上忙的。在妈妈的怀抱里吃喝惯了，爸爸的怀抱也就显得无趣无聊加无用了。
我沦为换尿布专职人员，并没有怨言，可是小锐你总的让我抱抱吧？你妈累的时候总得有人替一下吧。唉，他倒是不会像小柔那样，说“不行，No……”， 他都是直接哭给你听。
比如这周，妻子决定去练瑜伽。孩子交给我。结果，从妻子出门后没有10分钟开始，小家伙就开始闹了。尿布，没湿。衣服，松紧适度，不捂不凉。喂奶，不吃。那好，应该是困了。找到问题所在，小菜一碟儿。那么，开始哄睡吧。
平时，我哄他睡觉，有时花的时间多，有时花的时间少，但是基本都能哄着。无非是抱着在屋子里多溜达几个来回儿。这次花的时间有点儿长，但还是睡着了。我也没放在心上。
结果睡了没有半个小时，他就醒了。
醒了，就开始哭。
这次，我无论如何，也没能让他再安静下来。是做了噩梦？是要求抚摸？我不知道。
也许，他能知道妈妈不在，毕竟，妈妈的气味变淡了。
来不及想原因了，反正这次的哭声与其他时候不同，每一声都用尽全身的力气，有的时候他还嫌力气不够大，把身体绷紧，似乎这样能变身成一个超级大喇叭。
这哭声，我都没法形容。现在一边敲键盘打字，一边回想他的哭声，都会不禁皱紧眉头。当时我是所有的招式使尽，也没能让他的哭声哪怕降低一点儿。好脾气被磨净，还不由自主的冲小柔发了脾气。
这下可好，明明是应该睡觉的时间，屋子里两个小孩儿一起大哭。自己在这中间，恨不得自己也哭。不记得妻什么时候回来的了。练过瑜伽的她大概能量已满，先是很快将大的哄睡，然后来报小的。
小锐前一秒还在大哭，下一秒就在妈妈怀中收声，只是轻声抽泣了。想要妈妈而不得的哭声，终于停了。
还得是妈妈。爸爸还是不行啊。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那天晚上后来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好像是连牙也没有刷，衣服也没有脱，我就趴在床上睡着了。我的大脑经过两个孩子哭声的连番轰炸，焦土无存，直接宕机了。
好在，还是重启了。
斗智斗不过小柔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我已经没有智了吧。
20170903 初稿 [60 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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