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的心情犹如乌鸦泛绿的羽毛,让人几乎忘却了人世间的缤纷;无常的日子,就像人们的心思,总是阴晴不定。踩着时光的车轮,试着去抚平生命里的坎坷、涤去浅淡生活里的纷繁,偶尔舒展一下心中的情缘,瞬间便有了一股暖流涌来,把平时隐藏的得很细腻的情感显露出来;于是我拿起笔一口气写下《乌鸦》。隔屏看着大家猜疑其中的玄妙,所有烦恼和疲惫瞬间消散;阴霾的心情也随之露出了阳光,我又重新伫立起来。人生若只如初见……
文/鹤城警察
17
每年夏历七月十五这这天,是中国传统中的重要节日——中元节,但是,“中元节”是中国道教的叫法;夏历七月十五这天,佛教称之为“盂兰盆节”,民间则称之为“鬼节”。当然,道教的中元节、佛教的盂兰盆节及其民间的鬼节,既有不同的表达形式,但是,这三节又有祭祀祖先和崇尚忠烈的共同文化内涵。乌鸦
南辉把他的车停到了案发平房区巷口不远处的马路边。此时已经是夜里八点多了,他想着车停在离案发地远一点儿好,这样相对来说不引人注目;而且他开的是他自己的私家车,停到路边也不会被人过分关注。
农历的七月十五这天夜里,天空中飘着薄薄而且不连续的云。云彩时而遮挡一下月亮,时而躲开了月亮,这给本已诡异的农历七月十五的夜带来了令人压抑的气氛。但月亮在天暮中显得是那么的耀眼,那些薄云也根本没有遮挡住她太多的光辉,她还是把她周边的天空照耀的特别明亮,而在她周边的留有很大间隙的薄云也被照耀的非常白,就像在白天看见白云似的。
皎洁的月光透过薄云把大地照耀的犹如白昼一般。微风给这个炎热的秋季带来了阵阵清爽,而她又吹拂着路口的纸灰一个劲地在地上打滚,滚进了巷子里,滚到了马路边。
此时,天空中的乌鸦还在案发区的平房上空盘旋着,似乎是有人惊动了乌鸦,迟迟不肯落上枝头,不时发出阵阵凄惨哀怨的叫声。而这一切,在南辉开车来的路上的其他地方上空并没有发生。这也是他回单位后还要再来一探究竟的主要原因,因为在他回所交枪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平房区天空上的这个“异像”,而他随着战友归警途中,他还特意留意了其他地方天空中的景象,并没有发现有这样的“异常”。
南辉想着这一个月来关于这个案件的种种情节,以及在这期间他亲耳听闻的关于百姓对“恶灵”的描述,他顿时感觉到穿着T恤衫的后背和前胸处一紧,后背上鸡皮疙瘩一下子起来了,延伸到整个上身,似乎头发都竖了起来。他下意识地双手互摸了一下他的两臂,似乎感觉很冷,这和这个有点微风且十分炎热的秋季夜晚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他想着百姓的关于“恶灵”话已经口口相传了,流言影响了这一片的住户,到底流言影响了多深远他也不好说。他想着那天刑警队战友认真对他说的关于恶灵的故事,更令他感觉到了不安。他是一个不信邪的人,但是有这么多人都和他说月黑风高月圆夜里会发生凶杀的事情,还是令他感觉到似乎这个平房区有什么问题。
他右手从双手抓着的方向盘上拿起伸向他的牛仔裤右裤兜上,他感觉到伸缩警棍还在裤兜里别着。他长吁一口气,似乎放心了很多。
他观察了一下眼前周围的情景。巷口纸灰堆里的纸钱似乎还未燃尽,丝丝烟雾不时还能缭绕出来。微风吹着的部分纸灰在地上浮动着似乎有“人”在撵。四周没有人,除了案发平房区巷口对面路口一个铺子店门旁的一辆车外,没有其他更能引起他注意的事物了。
“这辆车怎么这么熟悉。”他仔细的看了看那辆车,喃喃自语了一句。不过他转而又一想,这个松花城近三十万人口的城市,有类似、甚至一样新旧的车又是一件多么普通的事情,何况这还只是一辆普通的车。
他看了看巷口路对面那辆停着的车,虽然它停在大树下,但已经被大树的影子完全遮挡住了,车窗里面更是黑乎乎的,看不见任何东西,与周围环境容到了一起。
关上车窗,他把他随身携带的一件防身武器--伸缩警棍出鞘口朝上别到了右侧牛仔裤皮带里,他调整了一下裤带的松紧,又调整了一下警棍的位置,感觉使用时能很好的抽出了,方才满意地把T恤衫盖住了露出的警棍。
天空中本已稀疏的云更加稀疏了,几乎遮挡不住这十五月圆之夜月亮的任何光辉。整个天空更加地明亮,南辉看了看自己脚下的倒影,长吁了一口气。
远处零星的汽笛声若隐若现夹杂着远处的几声狗啸,回荡在他的耳边。而几只该死的蝉一个劲儿地在树叶后嚎叫,使得已经十分诡异的夜幕更加显得有点阴森可怕怖。路上一辆动着的车也没有更不要说有什么行人了。
南辉慢慢地朝巷口里走去。
天空中的乌鸦还在那里盘旋着,似乎是看到了地上有人在走动,叫声更加地犀利哀怨,令人十分沮丧。
“卧槽,真特么是什么鬼天气,鬼地方啊!”
南辉抬头看了一眼乌鸦,恶狠狠地在心里骂了一句,嘴唇还在动,但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咒骂这阴森可怖的天,咒骂这破解不了的凶杀案,他更咒骂犯罪分子的猖狂与残忍。他看了看巷道内,百无生机,除了那些高大的古树外只有零星的几点灯光,在没有路灯的巷道里显得格外扎眼。
他走到壮汉家道口,回想着那晚出警所看到被害人的惨状。这一切都历历在目呈现在他眼前,就好像那个年轻人还爬在大树下的血泊中,脖子处一道刀口子割断了被害人右侧颈动脉,血流如注在脖子下方积了一摊血。
“哎……!”南辉发出一声很低声音的哀叹。
他下意识的用手蹭了一下他的右跨,武器还在。这是他从警不久时新升任的副所长王大哥给他的伸缩警棍。
他还记得当初王副所长告诉他的话:“别看你苦读十几年书,最后能考上公务员,但是当了警察一切就都得重新开始了。光有过硬的知识储备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有过硬身体素质才行,尤其是必须掌握过硬的擒拿格斗本领,在关键时候过硬的身体素质和灵活的格斗技能可以救命啊!”
南辉牢牢的记住了王副所长告诉他的话,在从警的两年间里利用一切条件参加健身运动以及武术训练,为此没少下功夫。
一周跑三四个五千米成了他每周铁打不动必须要完成的“功课”,为此在场地上跑五千米时间能达到21分钟,一千米更是跑到了3分24秒。他在参加全市市直机关举办的运动会上,在几百人参加的三千米这一项运动,他夺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绩。
南辉还和一位和他一起考上公务员警察但被分到另一个派出所的同学一起办理了一张健身卡,他们不仅可以随意使用其间的器材进行锻炼,还能有教官教武术动作。在两年的时间里,经过刻意的锻炼,南辉的身体明显结实了,这也得到了曾经当过兵的王副所长的夸奖。
他手碰到了他刚入警时副所长送给他的伸缩警棍,他碰触到的一瞬间,顿时感觉到一种安心。从警的两年里只要他出警都会带着他,当然遇到突发警情等穿着便装也会带着它。
出警永远都不知道,将会面对的是什么人;更不知道看似简单的警情,掩藏着什么不可预知的危险,更不知道每一次的出警会有什么突发事故发生。枪支是不能随便带的,但是一根警棍对于警察来说就成了手中的“利刃”,很大程度上成了出警时面对危险时的“救命稻草”,障着自己的生命安全,也在一定程度上震慑着不法分子。
南辉往身后看了看,巷口街道口路对面那辆车还在那里停着,只是只能能看到车头车窗部分,被大树的影子挡着。街道上没什么移动的车,这在这个不算热闹的地方也算很平常的事情,何况恰逢民间的“鬼节”人都不愿出门。
“希望今晚不要发生什么事情吧!恶灵……,妖怪……,莫须有的事情……!”他想着这些,看着巷道里老头院里发出灯的亮光。
“他还没睡!”
南辉此时的思想在飞速的运转着,近一个月来发生的关于这件案件的从出警到走访调查,从看见死者的惨状到住户们纷纷搬家,以及其他一系列走访调查的经过都一瞬间出现在他的眼前。
不知不觉想着想着就又往前走了几十米,他看了看恰好是巷道的中间部位。远处的大树在风的吹拂下叶子互相拍打着发出唰唰的声音,树上方的乌鸦已经不知道多会儿都停在了树梢上,而且此时安静地在枝头上栖息着。他看了看表,刚9:20分。
“看来我多虑了,一切都正常!”南辉喃喃自语到,但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些发慌。就像有什么东西碰撞到他的身体,并进入到了自己的体内,使身体都瞬间发僵硬了。
农历七月十五了,天气虽然还是那么闷热,但是入秋以来微风天渐多,而且天越晚,天也凉快了起来。
南辉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中似乎有一种什么力量拉扯着他,使他产生一种赶紧回家的感觉--他之前买的房子离案发地并不远。
突然,他听到身后的某个平房里面传来了笛声。这笛声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但声音十分有穿透力,悦耳而令人记忆深刻。但还欲想听,声音却戛然而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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