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在董古平时遛狗的19:00左右,天上飘下的烟雨让刚从loft出来的高强感到了一丝凉意,他嘴角挂着兴奋且赞许的诡异微笑顺手把套头衫的帽子罩在了头上,接着用在雨天行走的正常速度大步流星地穿过马路,如同一个在足球比赛下半场换上的主力前锋般径直踏上了罗本家木制独栋二层小楼的台阶。
站在一楼画室中踌躇地端详着那幅悬挂在墙壁正中的《黑上黑》遐想连篇之罗本又深吸了口烟,让吞云吐雾造就的仙境把《黑上黑》化作呈现在眼前飘渺的游离态。这纯粹的美于是在罗本未老先衰的面容上绽放出内心回愁转喜的精彩。当罗本沉浸在思考的享受被门铃打断时,脑中泛起无可名状的厌烦。他摇摇那中间谢顶两侧却繁茂的如同紫羊茅草似的头发,叹了口为世事无常而感慨的气。
但他开门后见到盎然堆笑的高强时,刚刚被打扰到的不悦却一扫而光,那开门前始终停留在眼镜后耸起的眉头,仿佛被高强的满面春风吹走了一般的寥无踪迹。
在罗本眼里这个小了自己七八岁的经纪人就是个在他生命中为数不多的好朋友。这到不是因高强的运作能力让罗本如今在艺术圈名扬四海的功绩,而是高强对他无微不至的体贴和胜过其家人的宽容,还有就是连自己老婆都做不到的从不抱怨的聆听……
“罗哥,今天的药记得按时按量吃呀!您看您这儿黑眼圈,昨晚又没睡好吧?一会儿我陪您小酌两杯……”喜气洋洋的高强拎着两个小菜一进门就殷切地嘱咐道。
“好,好,好!上楼我们喝他个痛快!顺便跟你说说我总觉得这画还要再琢磨琢磨,给我些时间让我做到尽善尽美。”罗本将烟头掐灭在几乎满了的烟灰缸中,兴高采烈地说。他那不多见的开心主要来自于高强这面能照出自己喜悦的镜子。
“哎呀呀!您这是又在看画了,罗太走之前不是千叮咛万嘱咐您这段儿时间不许作画吗?”高强似是有些嗔怪地劝慰道。
“她根本不懂艺术,就知道贪钱!”罗本突如其来地愤慨,让他由于长期失眠肿胀的眼袋在激动的情绪下痉挛似的抽搐了两下,执拗中又显出几分无奈。
“罗太可都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您可不能错怪了她的好意呀!”暗自窃喜的高强敷衍地说。
“我现在不过是个给她赚钱的工具……哎,不说这些了。走,上去喝酒!”眼神中闪过一丝没落地画家提到酒时又兴奋了起来。
酒过三巡,高强借故上洗手间时用罗本点烟的打火机将次卧的窗帘烧着了,之后又若无其事地回到客厅继续与罗本对饮畅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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