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森.买提努日一家四口人是我的结对户。所谓结对户,就是按照自治区安排部署,在职在编的每名干部均要结一户农村的亲戚。从乌鲁木齐坐火车一天一夜到和田市,再从和田市坐汽车5个小时到村里。一年前,每次来急急忙忙,也就见个面,和他们一家人说两句话,照张相就要去赶车去。
2017年4月的一次结亲从今年开始,要求我们两个月去一次,每次在他们家里住上五天。刚得到消息时,对于从农村出来的我还是有些怵。想想我的亲戚家房子也不大,4亩地,也没出去打工,还要养两个上小学的儿女,如何能招待了我呢?又是冬天,家里没暖气,怎么度过晚上时光呢?此外,住五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们彼此不熟悉对方的生活习惯,该如何相处呢?回到家,我将担忧告诉了妻子。妻子为我精心收拾了吃饭刷牙洗脸等小物品,专门准备了一双碗筷,叮嘱我一定要带上,用上。甚至谈到先去,实在不行下次买个电褥子带上。
那一段时间,市里的睡袋已脱销,托朋友关系,在走的前一天,我购买了一床军用被褥。带着这些行李,我坐了一天的火车。火车上,大家有说有笑,但聊起来五天里怎么住,怎么吃,大家还是心里没底。到了和田市,我又购买了两双拖鞋(一双是棉的,一双是单的),两只洗脸盆(一只计划用来洗脸,一只打算洗脚)。
汽车从和田市出发,过了策勒县,两边便是一片茫茫隔壁。一路上,我不停的叮嘱自己,要留心这里的环境,要学习这里的,风俗习惯,要很快融入到这里的生活。时值冬季,戈壁滩上荒凉无比,荒无人烟。尽管车的玻璃都是封闭的,但车里面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窗外偶尔会看见一棵白杨,孤零零的立在那里。车里的声音逐渐地小了起来,回过头看看,有些,已经进入了梦乡,有些人双眼盯着外面进入沉思。
只见车到了一个叉路口,一个路标是标着博斯坦乡,另一个路标标着努尔乡。车拐进了波斯坦。
经询问司机师傅得知,“博斯坦”维吾尔语意为“绿洲”,因乡村地处戈壁荒漠之中却树木成林,是戈壁滩中的一块绿洲而得名。车走了不到十分钟,路边的树木便多了起来,醒目的路牌显示这里就是博斯坦乡里。司机师傅将一车人分别送到了他们所在的村,比如阿其玛村,亚喀喀什村等,我的亲戚在墩巴格村。和我一同下车的有五个人,两男三女。来时大家就相互商定,男同志住一起,女同事住一起,彼此两波不要住得太远,以便相互照应。甚至连在谁家吃饭,在谁家入住,大家都提前做了个详细的计划。
我亲戚亚森.买提努日家门前的小路来的前一天,我已电话告知我和其他同事先住他们亲戚家一天后,再一同住过来。等我们下了车,意外的发现我亲戚家的男主人就在门口等着我,他身穿一件泛旧的军大衣,冻得直跺脚。见到我,一脸高兴,急忙,拿过我手中的行李。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不忍给他说今晚先不住他家了。等他把我们两名男同志的行李搬上三轮车,便和旁边前来迎接的另一位同事的亲戚用维吾尔族交流。很快,他过来告诉我们,今晚先住他家。等三名女同志被前来迎接的老乡接走后,我们两个男同志坐上了亲戚家的三轮车回到了家。
到了家门口,亲戚家的其他三口人已站在了门口迎接我们,女主人满脸笑容,11岁的大女儿迪里拜尔.亚森穿了一身新衣,漂亮美丽,5岁的小儿子艾克拜尔略显害羞的盯着我们。我们一下车,急忙抓一把提前放在口袋里的牛奶糖给他们姐弟俩。
待男主人亚森带我们走进卧室,我先是感受一阵暖烘烘的热气迎面而来。我急忙摘下鼻梁上的眼镜。待镜片上的一层雾气消散,我带上,才看清了屋子里的布局。一张大床,类似于我小时候睡过的炕,足以铺五床被褥容五个人同时入睡。大床上整整齐齐叠着两床崭新的,富含民族特色图案的被褥。四周墙壁则是新刷了一层白色的涂料。一台老式的电视机还放着动画片。屋子中间是一座煤炉,一根长长的管子将煤炉产生的烟尘送到了屋外。我好奇的上前,看了一眼,只见炉子里红色的炭火苗乎乎地往上窜。再看一下对面的墙壁。上面挂了一幅一家人的合影。我们顿时知道,这是主人家的卧室。
不一会儿,一盘热气腾腾的羊肉端了上来,我们急忙表示已吃过了饭,太晚了,吃不下了。亚森操着不太熟练的国语表示一定要吃的。说完,拿来一只金色的水壶和水盆,给我们倒水洗手。我之前得知在老乡家里洗手是不能将手上水珠到处摔的,我们便将手上的水珠轻轻地捋掉,在一家人热情好客的招待下脱了鞋,上了床,按他们的习俗坐了主位。
金色的水盆的水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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