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内里

那两夜，雨很大，夜半被雨滴吵醒，无眠。 与小生命相遇百日，她似乎在安静地耐心地等待着。脆弱的她总是那样无比坚强，坚强的她让我抬头仰视，无比动容。但是那里总是过于寂静黑暗，我很想将内心的喜悦晴朗和幸福传递给她。很想她如撒落在田野间的种子样，春花般灿烂芬芳，与自然接近映衬，无边无际，坦然自若。 也想起十余年前那晚。ATM 机取钱走在回学校等公车的路上。身后一阵疾风过去，挎包瞬间被飞车党一把抢走了。脑袋一片空白，当我恢复意识时，想起钱包里贴着我和他的照片。我飞奔着朝摩托车远去的方向，哭喊着求他们能还我照片。不知道跑了多久，跑了多远，再没有力气。我坐在马路牙子上痛哭。 还想起去过一个地方。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记得从家驱车向西，一直向西。从大路到小路，从小路到土路，从土路到无路，只好在一片野生青草地中驶过。忽然，眼前却是豁然开朗。一条大河跃然眼前。洁净无边，从天际渗透到河底。河上游着野鸭，远远的，似乎还有天鹅。河中是小小的岛屿，绿树，白墙灰瓦的房子，只有两栋，约是只有两户人家，白云在上空漂浮。没有桥，也没有路通往那里。想是要划船去吧。岁月好似在这里静止。 我走到河边，坐在一块被阳光晒得暖暖的石头上。似是海鸥从不远处飞来落在水面上。这是个没有污染过的地方。方圆望去，没有一个人。我们，似乎很冒失，很不协调的闯进了这里。我脱下鞋子，将脚轻轻地踩在河中懒懒的小石子上，小虾慌张从脚尖溜走，河水潺潺在脚面流过，清澈的晃眼。我说，留在这里吧。家应该在这里。想起曾有僧人描绘壁画，从日出到日落，竭尽一生只力求做一件事。这世间光辉照耀，纷繁璀璨，我只求居于此。 听雨到天亮，那些破碎，创痛，凋谢，空虚无助，是非，单纯，疏淡，明亮美好，剧烈的吞噬着我的胃。日影飞去，疼痛未必会一天比一天少。 那些事，那些人，那些地方。甚至想起了陈琳的一首歌。想起歌的旋律，想起这个人。

雨夜.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