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霾

  “儿子，出来晒太阳。”我坐在后花园里晒太阳，邀请刚刚从塑钢玻璃门里探出头来的儿子。

初冬暖阳。

“软褥短屏风，昏昏醉卧翁。鼻香茶熟后，腰暖日阳中。”

父亲亲自动手用砖砌的桌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冬天来了，红茶暖胃。

“老爸，有雾霾。”儿子摇手拒绝，“妈妈问，香肠什么时候煮开的？”

“十一点过五分。”

儿子关上塑钢玻璃门，跑进屋去了。

“各学校、幼儿园：接成都市重污染天气应急指挥部办公室《关于12月24日零时启动重污染天气橙色预警的通知》，根据12月22日天气潜势预报，12月24日起我市PM2.5浓度大于115微克每立方米将持续72小时以上。。。”儿子再次拉开塑钢玻璃门，手里多了部手机，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正在异常认真的向我宣读百度新闻里的天气预警。

“那下午还打篮球吗？你已经一个月没有去打篮球了！”

“老爸，雾霾。天气重度污染，不能在室外剧烈运动！”

儿子说完，关上塑钢玻璃门，一溜烟跑掉了。

一只不知名的小鸟正在花园阳台的荆竹从里穿梭，无忧无虑的。小鸟腹部的羽毛是橘黄色的，背上的则是色彩斑斓。

怒放的菊花依然衰败，米兰花早已经凋谢，腊梅还不见花骨朵。

我抬头望望天空，灰蒙蒙的。湛蓝的天空哪里去了呢？太阳光不屈不挠的穿透灰蒙蒙的天空投下温暖。

一位穿着花色貂皮的妇人戴着白色的口罩正在楼下花园里遛狗。狗已经穿上了一件背心。两位女小朋友正在梭梭板旁边跳绳，发出欢快的笑声。她们的母亲正背靠在社区安装的简易运动器械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低头玩着手机。

小街上，几名女学生模样的小姑娘皱着眉头，脸上罩着口罩，沉默着疾行。一位老人手扶着榕树下的木椅艰难的喘气，发出呻吟声。

给狗带上口罩，给小鸟也佩戴上防毒面具，我在心里呐喊，雾霾啊！

给太阳带上口罩，雾霾啊，我对着天空悲鸣，我们需要太阳，太阳不能生病啊！

没人理睬我。

我再次打开东野圭吾的小说《恶意》，背对着阳光，低头看起来。

                        龙泉剑客

        二O一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