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黄龙回川主寺的路上,导游李伟就不厌其烦的为我们介绍具有浓郁藏族风情的 “走进藏家烤羊活动”,并手把手教我们一些藏人礼仪。譬如,藏人管姑娘叫“色嫫”,管小伙子叫“色郎”;藏族村寨未经允许汉族同胞不能随便入内。还神秘地说,男同胞进去一不小心被哪位藏族姑娘看上,就得做人家的上门女婿,要放三年牦牛才能回家;女同胞进去一不小心被哪位藏族兄弟看中,得留下给他们全家几兄弟做老婆。藏族的婚姻制度是允许一夫多妻或一妻多夫。还说在晚会上大家可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等等,吊足了我们的胃口。
大巴在拐过几道弯后开进藏民村寨,远远地就已经望见了站在门口迎接来客的藏人。如我们一样,许多旅游大巴已经纷纷停在一家家藏家门前,家家门口都站着迎接客人的藏民,场面煞是热闹。当我们刚跳下车门,高高的藏族“色嫫”就将洁白的哈达依次挂上了每个人的脖颈,并虔诚地向每一个人问好:“扎西德勒”!我们也都礼貌的回敬一句“扎西德勒”!旁边还有一个“色嫫”扛着数码相机拍下走下车门的一个个客人。
接待我们的藏家是塔吉家。
夜色已黑。塔吉藏家的一个“色郎”(晚会上听介绍知是三小子)在院门口迎接我们,引领我们走进他的家。跟着藏民走进藏家是很有讲究的:首先要跨过一个火盆,而且必须是左脚先迈;进去后到院内一角拨动转经筒,随后每个人都需要净手;好像还有一些什么礼仪,已不太记得。总之,经过这些必要的程序后,我们终于可以真正走进他们的屋子。
塔吉藏家是一幢二层的小楼,主楼门前用低矮的石头墙围着一个大约30多平米的小院。主楼门口挂着一个灯泡,灯光并不太亮,无法细看房子的细况。穿过窄窄的通道,我们上到二楼到达接待区。并不大的一个客厅,看上去也就60平方米左右,比一间教室略小,高约3米,长方形,可容纳40~50人,门廊进来是一个空出来的小小舞台,显然是用来接待客人时表演节目的,舞台没有特别的设置,与地面在一个水平线上,只是空着而已,舞台边上两条大大的柱子支撑着整个屋顶,这个客厅中,除了这两条大柱子外,就是一排排整齐的供客人落坐的长排座位,每排座位的前面就是长长案子供摆放食物用;客厅四边墙从地面到屋顶,都画有精美图案,内容难于用语言描述,如此不一而足。
显然,我们是迟来的客人,屋里已经坐满了人,只有前两排还有空位置,我们车友赶紧过去坐下。凳子和案子都是木质。主人已为所有客人面前都摆放了藏家的牦牛肉、青稞酒、酥油茶、炒熟的青稞粒等食物。不用客气,我端起青稞酒和酥油茶尝了一下,冷冷的,淡淡的,感觉没啥味,清汤寡水般,当时以为真正的青稞酒和酥油茶就是这种味。又尝了尝炒熟的青稞,感觉很硬、磕牙,没什么香味。
活动正式开始了。
活动是由在院门口迎接我们的那个“色郎” 来主持。他自我介绍是塔吉家的三小子,告诉了我们名字但我没记住。“色郎” 显得娴熟而大方,显然,他已经接待过无数次如我们一样的客人。塔吉家的三小子首先向我们介绍了藏家的礼仪、忌讳、婚嫁等习俗,以便让客人对藏家有些了解。
然后就是热闹的歌舞了。先是由塔吉家的三小子唱歌,接着依次发动他家的两三个“色嫫”唱,后来就连进来的送食物的二哥、大哥也出来唱。我们不仅可以听到《青藏高原》、《天路》、《神奇的九寨》这类耳熟能祥的歌,而且还能听到带有藏族人原汁原味的歌曲。藏家每个人都能歌善舞,热情奔放,他们一开口就露出一幅天然的好嗓子,高亢,清亮,让你不得不啧啧称奇。她们唱歌一点都不扭捏,就象我们说话这样自然。虽然音调不那么准确,然而那些摄人心魄的歌声,能让人抖落尘俗的一切,直入生命的深处,体验出生活的原始律动,这在我们内陆是很难体会到的。大家在不知不觉中,一步步达到忘我的境界。随着歌舞的进行,喝彩声,拉歌声不断涌起。
每唱完一支歌曲或跳完一支舞,三小子都会在一旁带头鼓掌,并带着大家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一起高喊“呀索,呀索,呀呀索”!“呀索,呀索,呀呀索”!耶、耶、耶耶耶!”这样叫,相当于汉语的“好,好,再来一首”的意思。
唱罢即舞,舞罢再唱,声波一浪高过一浪,气氛一次比一次热烈,达到顶点时,几乎能把空气点着,满室游客,全都疯颠起来。除了歌声,叫声,欢笑声,再有的就是时时亮起的闪光灯把难忘的画面摄进镜头。整个场面颇有一些传销组织在授课的味道!
最有意思的是,晚会上有一个互动节目,我们同行的一个女子被塔吉家三小子“相中”娶为媳妇,取名“……”(忘了),并征求我们的意见,我大声说同意她留下来当大家的新娘。塔吉家三小子立马纠正说“是我们兄弟的媳妇,不是大家的”!随后让女游客换上藏服,举行藏族婚礼,喝交杯酒……大家嬉笑不止。
不知不觉二个小时过去。室内节目过后,大家又来到院子里集体跳锅庄舞。天下小雨,我们全然不顾。篝火点起,大家不分你我,不论男女,手牵着手,围着那篝火跳起来。我们先后三次手牵着手冲向篝火并用尽力气向篝火吹一口气,然后大喊三声“旺!旺!旺!”,意寓运旺、财旺、身体旺、一切旺!
夜深了,我们留下洁白的哈达,道一声“扎西德勒”,告别了塔吉藏家返回宾馆休息。
回到黄龙宾馆,导游安排我们吃晚饭(在藏家基本上没吃到什么东西)。
川主寺镇地处高原,宾馆酒店都是定时供应热水(一般在晚上9到11点),过时不候。虽在夏季,气温却低,睡觉时每张床上都铺有电热毯,可惜我们房间的插座没电,这是怎么回事呢??
【外一篇】
我原以为烤羊活动,是要将一只活羊当场宰杀放在篝火上烤,然后大家围着篝火唱歌跳舞。待羊烤熟,大家即分羊而食之——真正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而实际上却是,主人的二儿子在晚会中端上来的一只烤羊,颜色黑黑的,冰冷的,没啥味(我当场闻过)。我想,这只羊不知放了多少天、端过多少个晚会现场?青稞酒、酥油茶也是冷的,我不喜欢喝也没喝多少。而所谓的大口吃肉不过是一小碟子,小碟子里不过盛着三、四块肉而已,还硬要手抓着来吃(这就是手抓羊肉)!
7月2日从九寨沟返回成都的路上,车上的一位甘肃老太告诉我们,烤羊晚会太假了。她说在她们甘肃陇南藏区,大家在草原上烤羊,酥香的羊肉任你吃,滚烫的酥油茶任你喝,浓郁的青稞酒任你醉!
细想果真如此。川主寺的走进藏家烤羊活动,商业气息太浓,川流不息的来客让淳朴墩厚的藏民早已学会了如何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清汤寡水般冷冷的青稞酒、酥油茶,小小的几块烤羊肉、牦牛肉!
我们一家从未参加过类似活动,虽然与我们最初的期待有很大的差距,但仍感觉物有所值。
塔吉家色嬷给每个客人献上洁白的哈达并道一声“扎西德勒”
走进塔吉藏家
塔吉家色郎(三儿子)在院门迎客并引导客人跨越火盆
塔吉藏家色郎(三儿子)主持晚会
塔吉藏家色郎、色嬷轮番献唱
与塔吉家色郎、色嬷合影
藏族婚礼表演
色郎与“九寨新娘”喝交杯酒,看左边色郎的大哥笑得多开心,因为弟弟的老婆也是他的老婆。
新郎与新娘拥抱,真羡慕藏家色郎,天天可以当新郎。
我们来到楼下围着篝火手拉手一起跳起锅庄舞
来吧,扭动腰肢跳起来、舞起来
把洁白的哈达留下,将美好的祝福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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