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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兰直到放学,也没见着赵小树,旁边的座位始终是空的。刚开始她没往心里去,上课仍旧趴在桌上,不是一会儿照照妆容看有没有瑕疵,就是拿食指卷着发梢儿玩,只盼着放学去找尤水平来。
后来进来几名男生,大咧咧地议论:“听说了吗,咱们班有三名男生打架,被年级主任叫到办公室了!一个王一源儿,一个宋凯,剩下一个你猜是谁?嘿嘿,料你猜不到,就是那个六中来的——赵小树。”
旋即一阵惊叹。
张兰侧耳听见了,浑身一个激灵,起身几步凑过去:“你们说什么?赵小树他打架,不可能,你们少给我诬陷人啊!”
那男生不服气,梗着脖子想反驳,可脸一红,又紧着给憋了回去。显然他是想起张兰的男朋友,心生一股子畏怯。
倒是另一名黑壮的男生不怕,瞪圆了眼说道:“怎么,不信你出去打听啊。对了,还有一人,说出来你可能更不信了,就是你男朋友尤水平,他还是‘主谋’呢!”
一听‘主谋’二字,张兰顿时想起了法制频道,再联想赵小树中午的反常举动,一下全明白了。她的脸唰地如烫烙铁一般,看也不看,对着男生一顿乱骂:“‘主谋’,我看你最像主谋,少诬陷人,再说我踹你!”掉头直奔座位,坐下了,闷着头一言不发。
她将事情捋清楚了,反而心生慌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知道赵小树是为了她,才主动去找尤水平,便就恨起尤水平无缘无故的暴力;再者,尤水平人高马大,他赵小树可是受伤了吗?
忧虑半天,她“呀”地一声,抱着脑袋烦闷地摇上三摇,又往桌面一磕,半晌,从位洞里缓缓掏出手机,到底给尤水平发去一条消息:“你和赵小树怎么样?”
可等了半天,她没见回话,只好将手机一丢,又觉脑仁生疼,干脆趴桌上睡觉去了。
等到放学,张兰一人来到学校门口,自然是没见着尤水平,一言不发地回家去了。
第二日,赵小树、宋凯以及王一源,三人被直接请上讲台,灰头土脸地并排而立。吴老头儿虾米似的弓了个背,风风火火地走进班,瞧一眼三人,像刚发现什么似的,吊着嗓子“嘿”了一声,怪模怪样地冷嘲热讽。
“瞧瞧,瞧瞧!这就是我们班,年级里出了名呐。”他看也不看几人,自顾自地说话,一劲儿地踱步徘徊,口里嘟囔不住,“看看都有谁。这俩,没一回考试及格的,还嫌不丢人,又跑去和别班的打架斗狠,你俩还想毕业吗?”
那宋凯王一源儿虽然被晾在台上示众,可作为长年捣蛋的差等生,早练得一副刀枪不入的厚脸皮,仍旧背着手晃着腿,嬉皮笑脸地打起诨:“老师,我们申请留级,继续来上您的课!”
那吴老头冷哼一声,不理会,只在赵小树面前停住脚,仰起脸,直勾勾地望着他。赵小树吓出一身冷汗,忙错开目光,不敢对视。
吴老头儿盯了他好一阵,却没说话,突然转过身,朝台下的座位间走来,直走到众人中间,敞开嗓子道:“某些学生啊,还以为自己蒙过几次高分,就成好学生了!这不,露馅了吧。”
赵小树脑里轰然一炸,觉得台下一道道目光,瞬间变作一柄柄利刃,齐刷刷地扎向自己。那种强烈的羞耻感,火辣辣地灼烧他,远胜尤水平的棍棒和拳头。
他咬紧牙关,和宋凯王一源儿二人一齐回至座位,立马趴上桌,再忍不住,噼里啪啦掉下眼泪来。张兰见之心疼,轻轻地拍打安抚,替他不忿,竟一下站起,冲着吴老头儿义正辞严道:“老师,我觉得您说得太过分了吧!赵小树是被欺凌的,怎么反过来指责他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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