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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玄《人间最美是清欢》选读/3

林清玄《人间最美是清欢》选读/3

作者: 梓姝zs | 来源:发表于2020-04-20 14:22 被阅读0次
    那时是春末了,一期稻作刚刚收成,春月阳光的金线如雨倾盆的泼在温暖的土地上,牵牛花在篱笆上缠绵盛开,苦苓树上鸟雀追逐,竹林里的笋子正纷纷涨破土地。细心地想植物突破土地,在阳光下成长的声音真,是人间里最幸福的感觉。

    我和农夫在稻埕旁边,稻子已经铺平张开在场上。由于阳光的照射,稻埕闪耀着金色的光泽,农夫的皮肤染了一种强悍铜色。我在农夫家做客,刚刚是我们一起把谷包的倒倒出来,用犁耙推平的,也不是推平,推成小小山脉一般,一条棱线接着一条棱线,这样可以让山脉两边的稻谷同时接受阳光的照射,似乎几千年来就是这样晒谷子的,因为等到阳光晒过,八爪耙把棱线推进原来的谷底,则稻谷翻身,原来埋在里面的谷子全翻到向阳的一面来——这样晒谷比平面有效,简直是一种阴阳的哲学了。

    读到这一部分,小时候翻晒谷子的场面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只是,我们小时候翻晒谷子,是把一双赤脚当耙子用。

    脱了鞋,赤脚在谷底趟过,晒足阳光的谷子就被翻进去,埋在里面的谷子被翻出来。就这样,半个来小时翻动一次。

    到日落的时候,看天气情况,当时看天气是凭经验,没有天气预报。如果第二天还可能晴,就用锄头把谷子刮笼,堆得像小山一样。待第二天日出后一两个小时,再把谷子摊开晾晒。

    那会儿,晒谷子的活儿一般都由孩子承包了,大人有地里的活儿要忙。

    晒谷子的时候,如果有下雨的迹象,就得赶紧把谷子归笼,用塑料布盖好。盖好之后,趁着大雨还没下,掀开塑料布的一角,用箩筐把谷子搬回去,能搬多少搬多少,一直搬到下雨,如果还没搬完,只有盖好,等雨停,地面干了,再摊开晾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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