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初夏,我一直特别钟爱夏天,因为夏天的繁盛和葱郁。在这个生活了八年的城市,我会觉得夏天更符合我心中小时候对故乡的记忆,除此之外,在我的印象里春秋冬的城是没有故乡的味道的。
每年夏天我都会特别思念小时候的童年生活,那是属于八零年代的农村时光,我对童年记忆最深刻的除了冬天便是夏天,这两个季节在我遥远的小村庄有着特分明的四季特征,我爱冬天屋外呼呼作响的寒风和屋中炉火前红彤彤的暖,更爱夏天村庄里大片大片的绿和河流中碧波荡漾的清凉。
夏天的插秧日本有部电影叫《小森林》,那是一部几乎没有故事情节的记录性电影,记录四季的村庄、记录亲手制作的美食、记录独自生活的女孩的日常……。
一切看似简单平凡,但给人的感觉却如春风拂面。
女孩名叫柿子,一个单纯的日本女孩,从小就生活在日本东北地区的一个小村庄里,小村庄的名字叫小森,那是一个被青山绿水环绕着的小村庄,满眼入目都是青翠,又因远离都市,所以幽静的像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舌尖上的美味柿子小时候就和妈妈一起在小森生活,春夏秋冬四季交流更替,会做美食的妈妈带给柿子很多舌尖上的美味,柿子那个时候似乎并未走出过小森,没有品尝过城市商柜中陈列的细加工的各色零食,脑海记忆中全是小森原生态的食物,耳濡目染,自然也学会了做很多妈妈所做的美食。
后来妈妈离开了小森,妈妈离开之后柿子也曾独自去东京闯荡过,但她终究是无法适应都市快节奏的生活,或许是那些简单宁静的生活方式早已深深植入了柿子的心中,所以最终柿子选择了回到没有妈妈的老宅子里,独自一人在小森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一粥一饭,一生活在小森的日子,时光静悄悄的流淌着,每一天的日子都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呼吸。柿子自己种植水稻,自己烤面包,做酸米酒,做伍斯特酱油,做胡颓子酱,核桃饭,糖煮板栗,烤地瓜干,嫩炒菠菜等,她学着妈妈的样子努力的自我辛勤劳作,之后再独自体味美食美味作回报,一屋一田一人食,这看似一种极为理想的生活状态,更彰显了劳作本身的意义。
《小森林》春冬篇和夏秋篇我都看过很多遍,有人都说这是一部治愈系电影,看完能使人内心平静,抚慰内心的忧虑。我有点赞同,所以每当迷茫失落,或是压力山大时。我常会看一看这部电影,随着缓慢的镜头走进我自己的童年时光,电影中的场景画面时常能勾起我很多小时候的记忆。
大概童年太过美好大概是童年太过于美好,所以即便到了而立之年,我依然对童年的那些往事乐此不疲,不单单是喜欢回忆,我还喜欢写它们,一晃二十多年年了,现在的农村再也不是二十多年前的农村模样,但我记忆中的农村生活似乎永远都是二十多年前的样子,难以从脑海中抹去。
小时候,我们每家都会种水稻,春天插秧时是要先到水田拔秧苗,所有的秧苗都是单独种在一片有水的稻田里,每天清晨父母都会去给秧苗上水。等到秧苗长到膝盖上那么高,就开始拔秧插秧,一把把秧把从田头飞到田中央,明晃晃的水田里飘荡着秧把,晃晃荡荡,劳作的人弯腰低头,田中泥土粘的人走不动路,我记得曾经下水田中学着插秧,一棵棵秧苗刚刚插进黏黏的泥土中,不一会儿全都飘了起来,再后来是因为蚂蝗,我又不敢下水,到现在也没学会插秧。在水田劳作时常会有蚂蝗吸到腿上。那时候听小伙伴们讲过一个故事,大概意思是一个人在水田里劳作,被蚂蝗吸住了,那人不知,后来蚂蝗一直吸,一直吸,最后钻进了那个人的肚子里面,再最后那只蚂蝗在那个劳作的人肚子里繁殖了很多很多的小蚂蝗,最后那人死了。所以小时候我是一直都不敢下水田。
最原始的生活状态那时候收割机还不普遍,所以每家菜园旁边会为成熟的稻穗留一片辗轧的很结实的空地,俗称“稻场”。有的是几家稻场连在一起,非常壮观,像大学校园中的体育场一般。稻场虽是大人们秋收劳作的工作地,也是孩子们四季戏耍疯玩的好场所。水稻每年大概在八九月份开始收割,大人们将收割好的稻穗连着稻杆一同拉到稻场,晾晒,然后用石磙辗轧,一粒粒金黄饱满的稻子都掉了下来,稻子在下面沉睡,稻杆乖乖的平坦铺展在稻场上,孩子们开始在刚压过的稻杆上疯跑,打闹,翻跟头……欢笑声传到在村庄深处,打破了初秋的宁静。
收割季未到来之前或是忙过之后,稻场都是被空闲下来的,孩子们晚饭后会到离家最近的稻场做游戏,踢毽子,砸沙包;男孩子会在平坦的稻场地里玩溜溜球,用砖块对着圆溜溜的溜溜球狠砸,到场地便会出现一个个圆形的小坑,男孩子们蹲在地上,一玩能玩好几个小时。等到来年再用稻场辗轧稻穗,这些圆形的溜溜球小坑便会塞满被辗轧下来的稻粒,家长们看着心疼,便会让小孩子用手抠,一点点把它从圆形的泥土坑里抠出来,那种成就感,也能让孩子们乐上半天。
核桃饭因为新农村改造,现在再回到故乡,故乡再也无法给人呈现出原生态的风貌,20年前的乡下少年时光给八零后的孩子们留下了太多深刻的印象。那种悠然自得的农村生活,恬静而纯粹。邻里家常,灶台前做饭,田间劳作,食材全部来自自然的馈赠,美味也都出自自己的手中,清新,悠闲,无所不适。万物静美,一切都美好的像幅宁静的水彩画,让人心生欢喜。
人很累的时候就想回归到这种最原始的生活状态,去满足作为一个人他最基本的需求。我想这并不是逃避,而是内心深处所向往的一种生活方式。田间地头忙碌劳作的朴素的画面呈现眼前,心之向往,身体力行。这或许是生而为人所应该拥有的最好状态。然而悲哀的是时代的大潮不能容纳年轻人对乡村的喜爱。越来越多的人远离故乡,越走越远,心中虽装着对故乡愉悦的回忆,但想回去,似乎变得很难。
最原始的爱电影中有一段是柿子的好友悠太和柿子在一起做工,柿子问悠太为什么从城市回到了乡村来?悠太开着小货车,不经意间地回答说:“我不想过那种被别人杀了,然后吐糟杀人方式的人生”。
后来,我在经历过职场中的种种尔虞我诈之后,我才渐渐明白悠太的话,自此也常常反问自己,人如此争强好胜,渴望优越到底是为了什么?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怀念很久以前的小时光。那些在炎热的夏日斑驳树荫下谈笑风生的邻里,坐在庭院竹床上畅谈阔论的一家人,多美好。我们拼了命的留在大城市,为了留下,我们宁愿颠沛流离,内心深处的柔软,紧捂紧掩,渐渐地也失去了最初的快乐和最本真的自我。
生活、劳作在城市生活的越久,我越体味到了生活的本质是孤独,我们每个人每天不但需要面对很多繁杂的琐事,还要去应对险恶的人心,人是疲惫劳累的。
看了《小森林》,我十分佩服柿子对待面对生活的态度和直面自己的勇气,即便她是一个人生活,依然能用充实的劳作和美味的食物将日子填满。
简单生活,简单爱人生在世,无非就是过日子,不管是在城市还是在农村,周而复始的琐碎常有,险恶的人心也不缺,会生活的人能将日子过的细腻而温馨,而大多数人的日子是粗糙的,我渐渐明白了用美好的心情去铸造生活,那么生活自然也会以一种更好的状态来呵护你的心情,二者是相辅相依的。
我喜欢夏天大片大片的绿,爱上城中的夏也是缘于此。绿意浓浓的初夏,日子平静而近自然,这样真好。
夏天大片大片的绿图/来自网络 文/江筱筱
作者简介:江筱筱
一个多愁善感的八零后姑娘,真诚善良,情感丰富,温暖如月,恬静如水,喜绘画,痴文字,略懂医学和教育。
12年开始混迹与榕树下文学网站,在田园文学社做编辑,14年转战江山文学网站,在边锋社团任编辑。代表作中篇小说《婚礼》,散文《光阴里的修行》均被刊登云南墨江《回归》杂志。
这一生钟爱文字、图书、绘画、写作。向往山水间、花草中、田园里的生活,爱生活的小女子,愿执笔带你走进小时光。
【齐帆齐自媒体写作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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