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的时候,村子里还有一百多亩的集体果园,果园里散布着苹果树、大银杏、李子树、鲜桃树、山楂树。
集体果园当时是一位刑满释放的老头子承包着,杏子卖过后,村里的妇女,小孩都把奶羊拉到杏园里放羊,由于周围的苹果、山楂、李子尚未成熟,放羊的村民也都注意着不让奶羊乱跑。
一天,一位大嫂的奶羊吃了老头看管的李子,老头把那个奶羊吊在果园里的一棵杏树上用树梢暴打,以达到敲山震虎的目的。
当时我有点看不惯,我父亲前些年集体果园红火的时候因承包果园被排挤出局,我对于集体果园和那些承包果园发财的人有一股深深地敌意,但老头子和我老实巴交的父亲私交不错,对我说道他今年承保后将把集体果园交给集体。
所以当我家的两个大母牛在集体果园里横冲直撞的时候老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时村民们早已砍掉自家的苹果树,苹果不值钱了,集体果园的累累苹果被我家的两个大母牛肆无忌惮啃噬着,我纵容着,我只管在果园里瞎玩,肆意蹉跎着20岁的青春,老头中午回家吃饭时,也不忘俏皮的给我打个招呼,到现在老头已归西多年了,我还在钦佩着老头的度量。
后来,我索性带上砍刀将集体果园几十亩的长了不知几十年的人腰粗的十几米高的杏树放倒大枝让大伙的羊和我的牛吃叶子。
当然也从未有人问我说我找我。只是我家的大母牛因吃苹果太多生了大病,可吓坏了我的老实巴交的父母。
集体果园几年以后,当我从南方打工回来,一条新修的宽阔的环山旅游路穿过集体果园,两侧都散布着一家一户小型的葡萄园和猕猴桃园,集体果园已荡然无存,沧海桑田,岁月蹉跎过后,我有一种“沉舟侧伴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的感觉。
也尝尝记得小时候,和童伴不顾枳子围栏的荆棘,匍匐地面穿过荆棘墙偷集体承包出去的桃子,梨果,李子,蟠桃,苹果,山楂。那个时候麦收后,人们常睡到麦场上看麦子,老记得分享大哥哥们半夜偷回来的集体果园的梨子,鲜桃。
集体果园后来集体果园也都砍伐殆尽,分给各家各户,期间的恩恩怨怨总让我感觉乡亲们欺善怕恶,嫌贫爱富,毫无集体意识,就像孙殿英轰炸清东陵一样,谁能得到利益谁就能行谁就能得到尊从。
集体果园也没了,毗邻的百亩荒滩也被辛勤刻苦的相亲改造成小果园了,我不放牛了,南下深圳非典期间打工了,老记得满大街人们都带着口罩,只有我一个像天外来客不戴口罩却好奇傻傻的看着苍茫冷漠无情恐怖的世界。
集体果园还好,后来邂逅了一见钟情的老婆,于是我们就在这无情的世界深情地活着。
2008年,我和老婆在环山旅游路上卖自家承包的一个小园子的大银杏,一个好久不见的童年女玩伴吃过杏后,说了句,吃了你的大银杏,想起了小时候在集体果园吃杏的感觉,不免又让我意踌躇,感受到了岁月蹉跎过后,沧海桑田感觉。
别了!集体果园!别了,我童年的阿娇。生命匆匆更替太快,岁月悠悠蹉跎太多,蓝蓝的天白白的云,青山绿水养育了我,我真希望家乡四面霾覆不再,小河溪流依旧,我就像个自由自在的小麻雀一样有群猪朋狗友一天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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