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和虫子
18岁。
某个下午,性情低迷的阳光冷落了某个隐蔽的拐角,似心边的薄弱包膜。
这时智慧的你会联想:即使再近的如同心与心包的距离,都可能是如太阳和地球般遥远的光年。
夏。隔世的嘶哑蝉鸣穿透抑郁的空气,声音打磨空气分子,火花四射,洒落一地的尘埃。
一种恍惚的情绪在勉强抵抗坏心情的lingru。堵堵的胸口感到气息不利,似乎被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绿茵上弯了腰的身影移动,移动至“随意的泼墨”。
他是主人公,只有一个人。他碎步过来,渐渐的踟躅了脚步。脚步在垂死挣扎。脚步渐渐凌乱,凌乱,而后慢慢的歇息了躁动,最后双脚终于被植在支离破碎的树荫里。主人公不是树,却如树般被植在她的树荫下。他木质了,笑容也显得恐怖。
此时此刻,他眼里只容得下沙子。他曾经问过朋友,当眼里只有沙子,没有了借物抒怀的心境将怎么办?朋友的回答是:那就写沙子吧!
可是他明白所谓沙子,只不过是患了结实的眼泪罢了。
当泪水弥漫双眼,似乎墨迹的涂抹。泪光里看世界,却隐约看到远处有虫仔在爬行。
不是说眼里只有沙子吗?难道伤心也可以只是说着玩吗?
他看的那么认真,双脚如树根,扎的更深了。“树”心想:虫子爬行的时候,我还站在原地。它在我前面疯狂的逃路。没有人会觉得它懦弱吧,虫子它一定知道我比它懦弱多了,因为他知道我在面对难过的时候,连逃跑的勇气也没有。
呵,虫子不认识树,树也不认识虫子,可是虫子却教育了树一顿。树应该感激它,还是感激自己的生命开始初醒,有了生机。
一阵微风优雅的吹起他的衣袂,我的笔下却从没有那么优雅过。
树的生命随风优雅了......
二、黑夜和眼睛
19岁。某个夜晚。眼睛又倔强的不肯合上,偏偏要看夜晚的黑色。
黑夜有什么好,让眼睛为她失眠?是啊,她有什么资格?是你给你自己的资格吧。
黑夜只不过是两个白昼之间的插曲,黑夜迟早会结束,可是事实上,黑夜永远存在着,夜将被复制成千上万册流传人间。同样,思考亦永不停息。
眼泪知道,黑夜总是夜晚最好的朋友。
某个黑夜,眼睛神经病似的出去看天空的星星,星星那么闪亮吧,可是近视的双眼看的那么模糊——说的是历史的天空吧。
黑夜,对于别人,可以肆无忌惮的躺下睡觉,闭上双眼。因为白天眼睛需要看诸多色彩会很累,而黑夜只有单纯的黑色。夜晚真的累了,我却难以入睡。
其实我不喜欢黑夜,害怕一个人走在黑夜里,可是我只有我一个人,还不得不走在黑夜里。
黑夜,所有的舞台都在表演哑剧,他的思想,她的梦境,只会在幻想里相逢。哑剧开演,只有夜是看客,夜是哑巴,却热切的说出了话:我也深深想念白昼啊,可是我却无法开口告诉他。说完就哭了,夜雨倾城。
原来:白天干燥,夜晚潮湿了,可以回味泪水的味道。
拥抱冷衾,眼睛露在外面,只是为了睡醒后一眼就见到天亮,不敢让白昼多等自己一秒钟。
眼睛知道:或许黑夜只不过是白昼的一个盲点。而这个盲点却可以轻易的让眼睛迷失自我。
黑夜或许也明白:懂了泪水,也就懂得了人生。
黑夜,你停在我眼里,似乎我的墨笔停在宣纸上,可是一不留神把整张白纸都染黑,于是我的生命画卷因你而漆黑了,看不到幸福的前途。
或许,黑只不过是逃避白昼的一季吧!可是黑夜太漫长,一直延续到白昼,那是我手下的笔太浓重,染黑了整张白纸……
不可以看见黑夜的灵魂。那么可不可以用眼睛亲吻黯淡的夜。它不会花哨,永远只是那么单一的纯净。不理解是因为太无知太愚蠢而不去改变,还是因为太明了太清醒而执著于自己的意念。只是那种无言的深沉,使太多太多的人沦陷了。 沉沦在那暗色的世界,静静的呼吸就像吸着夜的黑色之毒。呼吸里那无声的心跳是不是最好乐曲呢?而夜色中又有几个人能拒绝安眠的诱惑,而和夜做知心挚友?
地球那边是白天,地球这一边却黑着。幸福也如此吧!部分的人幸福,必然导致部分人痛苦。
这个世界上的幸福都只不过是交换而已。而在心灵的眼睛里就相当于黑夜和白天的交换。
明白了黑夜的存在,醒悟了人生。这,是眼睛的功劳。
三,笔墨与人生
20岁那年。草地上那棵大树,他依旧安静地屹立在那儿沉思。沉思是他一生的动作。而写是我一生的动作。毕竟,笔墨是智慧的犁铧,笔是思想的舌头。
我并不知树是什么时候被种下的,总之自打我到这,他就一直屹立在那儿了。我忘乎一切,就痴痴地戳在那里仰望他。我不知道这个打算是不是明智的,但是我觉得这样仰望着他,我的生命才不会弯腰。
还记得我第一次仰望他时,也是个失意的时候,望着望着,竟流下了泪水! 如同一个迷茫无助的迷路者见到了高明的指路人。要知道,我是如此吝啬眼泪的人! 当时真觉得自己那么神经,但,却无法控制。
去年我喜欢黑夜和前年我喜欢树的心境是相似的。可是黑夜更让我迷恋。
黑色,黑夜需要;智慧,人人需要。
黑夜并非一台戏剧的序幕,而是一种泪水翻滚,热烫的高潮。
月亮早已埋入深夜,被云朵淹没,进入天空内的骨头。
月俯下身来,横卧,刈割夭亡的云彩,把伤口还原为一个更加痛的痛。
树下,我在尘埃上写作。写的那么轻,怕弄坏尘埃的一生。
黑色里,一张被忧伤反复删节的脸,有泪痕,又有“墨痕”在涂抹。以前,把泪涂抹在宣纸上,而这次涂抹在尘埃的生命上。
而在这个世界上,谁又能说我们不是一粒尘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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