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71）

风傲雪笑嘻嘻的站在旁边，也不说话，只是看着牛二和那和尚胡闹。风铃儿也睁大双眼，两手抱在胸前，嘴角含着冷笑，盯着那和尚，心里想着让牛二哥哥好好揍一顿这胖和尚。

把和尚把铁杖往边上站着的闲汉手里一塞，向牛二招招手，示意往场地中间去，牛二随和尚站在场地正中，两人四目相对，这和尚明显比自己高大，看力气自己肯定抵不过，不过这和尚今天喝多了酒，两眼通红。

酒喝多了，反应就会慢，这一点牛二是有体会的，那心里有了数。那和尚开口道：“我也不欺负你，爷爷让你先动手，看我怎么收拾你这号泼皮？”

牛二不在答话，上前一步，一拳冲着胖和尚的脸上砸去，胖和尚腿脚动也不动，左手一伸就想抓牛二的胳膊，牛蛙手肘一沉砸向那和尚的手，脚下腿踢向那和尚的膝盖；和尚手掌一缩，手掌变成了拳头和牛二的手肘碰撞了一下，同时他的膝盖往里一拧，用侧面的肌肉接了牛二一脚。

和尚的右拳夹着一股劲风，向牛二的胸腹处掏来，牛二也想试试这和尚的力气，左手臂往下一挡，与拳头碰个正着，两个人登登退了两步，又都闷声一吼扑上前去。

牛二的左臂有些酸痛，他知道自己的力气比不过这胖大和尚，再次放对的时候，牛二就尽量避免与这和尚硬顶，对着和尚攻来的拳头，尽量用“带”、“园”拨开，暗含太极阴阳之妙，既不费力气，又带偏了和尚的步伐，和尚迅猛的进攻了有百十拳头，一时间拳影乱飞，怒吼连连，可结果并不尽入人意，他的拳头都被牛二给带偏了方向，没有打在牛二的身上，其伤害力一点也无。

牛二等到和尚的进攻略一缓和，就展开了反击，打击那和尚的中路，和尚的手长脚长，略一回拨就挡了过去，还震得牛二手脚酸痛。风傲雪站在一边看着，口中说了一句：“羚羊挂角～”一下子提醒了牛二。

这一句口诀，原本风傲雪给牛二详细解释过，“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说的是在进攻的时候，不要只注重于对方的中路要害，是要在对手不注意的地方，以小的伤害多次积累，来打击对方，等到对手的手脚乱了，就可以一击制敌。

四周的泼皮闲汉，纷纷给那胖大和尚叫好助威。风铃儿看牛二步步后退，却也不为他担心，她知道有爹爹在身边，牛二吃不了亏。

牛二身形一侧，带着那胖和尚身体转动，想和他面对面交手，牛二脚步又是一转，还是以身体侧面对敌，这一次胖和尚却没有，随着牛二的身体转动而转动，只是鼓足力气，两手往牛二的侧身肩头和胸腹打来，牛二身体左右晃动，轻松地让过了拳头，上前一步脚底踩在了那和尚的脚趾头上，和尚痛的嘴角一咧，脚缩了回去。

牛二就这样，一会儿在那和尚的屁股上踢一脚，一会又在那和尚的小腿上踹，两手也尽往那胖和尚不经意的地方下手，看着周围泼皮直呼卑鄙，风铃儿却目光闪动，嘴角笑嘻嘻的。和尚被牛二这种无赖打法气的呼叫连连。

牛二看和尚怒气上身，脚部浮动，知道时机已至，就在和尚又一次扑过来的时候，牛二矮身一蹲，用肩头抵着那和尚的腹部，然后猛地往上一挺，力气用到身后，大和尚硕大的身躯就飞到了空中，哐一声跌倒在地上。

牛二转身摆了一个旗鼓，这个亮相引来风铃儿跳脚鼓掌，风傲雪也点头含笑。

四周的泼皮闲汉们也没了声息，胖大和尚挣扎起身体，口中嘟嘟囔囔，也不与牛二等人搭话，袍袖一展掩了面目，往菜园边上一间草棚屋跑去。

“走吧！”风傲雪招呼到，好几日没与别人动手，牛二拳头也痒了起来，好在今日一场酣畅淋漓的搏斗，让牛二整个身体都舒服了起来，风傲雪走在牛二和风铃儿的身后，眉头暗暗皱起。

三个人出了大相国寺，又去了热闹的桑家瓦子，瓦子里热闹非凡，吃喝玩乐、样样都有，游乐项目并不缺乏。

勾栏处货药、卖卦、喝故衣、探、饮食、剃剪、纸画、令曲繁荣一片，风铃儿喜欢看杂剧的滑稽表演。演出的四个角色各有绝活，一人善口技，一人动作夸张，一人故作木纳是个被调理的对象，还有一人扮作解说，来引到观众嬉笑。

大宋的杂剧分为“艳段”和“正杂剧”两个部分。“艳段”是在正剧上演前表演的一段日常生活中的熟事。“正杂剧”又分为两段，表演一个完整的故事，是杂剧的主体。“杂扮”是由民间的滑稽戏演变而来的，作为杂剧之后的散段，又称“杂班”或“拔扣”。

牛二他们到了时候，正是“杂班”表演的高潮，风铃儿看的哈哈大笑，牛二和风傲雪也是看的暂时忘记了烦恼。

兜兜转转又来到了蹴鞠场地，这里几个惨绿少年正在较量技艺，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蹴鞠团体“圆社”和“齐云社”在此比赛。

这种比赛踢球的花样方式，正是适合在瓦子里卖弄。少年们轮流上场，各有拥趸，叫好声一片，场地里绢花，铜钱落满地，看来这会踢球也能挣不少钱，

他们的花样脚法也有几百种之多，除用脚外，少年们还可用头、肩、臀、胸、腹、膝等部位处理球，这里足球高手辈出，看的牛二热血沸腾，他本身也是一个会蹴鞠的闲汉，看到高手自然激动。

黄河帮的大部此时正在这桑家瓦子里，原来这家瓦子的背后庄家，也是黄河帮的靠山之一，而黄河帮的当家人之一，黄河帮三大头领的“黑龙”费波涛，此时正在内里饮着酒水，相陪的是桑家瓦子明面上的店东郝胖子。

“费爷，这次来汴梁是要待一段时间了吧？”郝胖子是个五短身材，看起来像个球，却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