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头发顾名思义就是头发很长,这是一个男人的外号。70年代,思想封闭,流行元素还在萌发的时候,长头发已经留起了长发。他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一个时尚的人,也不是因为艺术而留长发,而是为了在人群中凸显,表现出一种压迫性的气势。确实,长头发就是一个地痞流氓。
长头发从小就到处打架惹事,把父母气坏了。
一天,因为别人瞪了他一下,他就直接一拳打到那人鼻子上,鼻子坏了,赔了不少钱。
还有一次,硬是把村里一个姑娘的裙子掀起来看。姑娘哭喊着跑回家,当天姑娘家一伙人气冲冲地来长头发家找他算账,结果可想而知。
后来长头发长大了,对父母说,他要去赚钱了,而且要去县里赚大钱。
父母一开始听了很高兴,儿子终于可以不出去惹事生非了,可以安稳过日了。但是听到要去县里赚大钱,就捏了一把汗。
“你还是在家里干干农活,或者去学个手艺吧,县里人生地不熟的,还是不要去了,怕被骗了。”
“你们这两个老家伙,真没见过世面,你儿子是要去赚大钱,要给祖宗光耀门楣,又不是打家劫舍,别婆婆妈妈的了。”
父母知道管教不了这个儿子了,索性也就不管了。
长头发去了县城,感觉世界一下子变大了,游手好闲了几天后,钱就不够花了。他的脑子非常灵活,想出来一个赚钱法门。
那会儿还没公交车,都是一些私人的小破面包车来载客。长头发也挤上了车,接着又下了车,一眨眼的功夫,一个钱包就到手了。
几天之内他就赚到了不少钱,但是被人发现了,做这种事情哪有藏的住的。发现他的不是失主,也不是警察,而是县里的小混混。这些小混混发现他,是因为他抢了他们的生意。
一个小混混和长头发打了起来,可没想到那小混混简直不堪一击,几个回合就躺地上起不来了。
远处一个人看着长头发,点头认可了他的表现。从此他就进了这个人的黑帮,干起活来更是得心应手。
有一次,长头发正要得手的时候,那个人一个回手就把钱包拿了过来,另一只手牢牢抓住他的长发,他疼得大声喊叫。
长头发的小弟见周围群众都来看热闹了,于是头也不回的跑了。
那个人认出了长头发,说道:“我认得你,是我们隔壁村的,今天算你好运,我给你父母面子,以后别让我碰到你了。”
他捂着头,一溜烟地跑远了,在街上走着,感觉很没有面子,他决心不在干偷鸡摸狗的事情了。
长头发剃了头发,留了一个很短的寸发,但是长头发的外号一直保留了下来。
老大让长头发管理几个赌场,已经算照顾他了,也许认为他除了有小混混的特质,还有一个比较好的脑子吧。
长头发把几个赌场管理的不错,每天都有很多人过来玩,也赚了不少钱。
一天,有几个人过来玩,玩了一个下午,把庄主的钱全别赢了过来。
手下汇报给长头发,他感觉事情不妙,那些人肯定有来头,知道赌桌背后的一双手。
长头发发现是以前抓他头发的那个人,不觉有点哆嗦。那人也发现了长头发,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容。
正当这些人准备干起来的时候,听到了警车声,于是逃的逃,躲的躲,桌上的钱都不要了。
最后没办法,长头发偷偷塞了不少钱,才平了这个事情。
那些年,警察不作为,让长头发混的风生水起,混到了头目层。他回老家那是风风光光,告诉父母,儿子有出息了。但村里的父老乡亲都个个家门紧闭。
长头发去查过,那个人也是一个黑帮头头,既然后来井水不犯河水了,那就各赚各的钱吧。
新时代到来了,国家严厉打击黄赌毒。还没等长头发逃出国外,就已经进去坐牢了,这一坐就是20年。
20年时间里监狱风平浪静,但外面的世界已经翻天地覆了。
长头发出来后,一贫如洗,老婆孩子都不认他,老父亲早已过世,母亲驼着背。他感觉很愧疚,对不起这些亲人。
毕竟是道上混过的,有些事情的本质根本没有变化,而且加上他脑子灵光,不久就在老家房子里开了个棋牌室。
长头发利用以前的人际关系,没多少时间,他开的棋牌室就人满为患了,接着又扩大了范围。只要符合棋牌室的规矩,不出什么大事,警察就闭着一只眼睛。
5年以后,长头发住上了别墅,开上了豪车,老婆回来了,女儿回来了,老母亲也精神了,还有一个小秘。他还给村民们建了老年活动室,那些老人很是感谢,都说他改邪归正了。
那年整个县都在进行村落重组改革,长头发的村和隔壁的一些村组合成一个大村。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老村长都下台了,那些读过大学的年轻人跃跃欲试。候选人名单公布了,长头发就在名单上。他想,这几年收买民心和镇上搞好关系还是有好处的。
在重重选举之后,有一个人票数远远多于长头发,他就排在这个新村长后面。
新村长简历上写着:入党积极分子,小学文化,“老家味道”饭店总经理,还有一些和政府领导在饭店的合影。
长头发看着台上的新村长,他认出了是30年前的那个抓他头发,砸他场子的人。那人也认出了他。
一天晚上,警察包围了长头发的棋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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