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先说说第5集的庭生。
从《伪装者》里满脸脏污的满崽到《琅琊榜》里趴在地板上被打的庭生,这位小演员的戏份也算重要了,可我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导演给他的正面镜头很少,俯拍他时,他总是战战兢兢的,眼睛好像瞄着别处。对,应该就是眼睛,庭生的眼睛从来都退缩的,好像故意关闭了这个心灵的窗户,变成了我眼里的一个面目模糊,性格也不怎么鲜明的孩子。但是当他在雪庐对前来看望他的靖王粲然一笑时,我对他产生了感情。
该怎么形容呢?就是“士别五日当刮目相看”吧。
在别人眼里,他只是掖幽庭里命如草芥的一个小东西,跟梅长苏回雪庐时还是一个半弯着腰、头不敢抬、恭敬地跟在身后的小罪奴,但是五日之后重新站在大殿的时候,他好像吸收了阳光,变成了一棵茁壮成长的小树苗。在雪庐里练习剑阵的日子,打败高手时对幼小心灵产生的激奋,对他来说都是光源。可最大的光源一定还是梅长苏和飞流,飞流平等纯粹地对待他,苏先生夸奖并鼓励他,还有对他的期许,相信他可以堂堂正正站在大殿之上,去打败那些看不起他们的人。他的转变,让我都觉得温暖起来。
从5、6集开始梅长苏就崭露谋士的头角了,或许不应该说梅长苏筹谋得好,而是应对得当。放百里奇这颗棋子本是为了郡主,但他转而利用,救下庭生;突然意识到自己判断失误,猜错谋害郡主之人,却马上想到周全的应对方法,面面俱到。特别要说的是梅长苏的表现在两种情境中的表现。
当三个稚子在堂上与百里奇对战时,梅长苏不看激战,低眉小心掰着糕点。这个镜头里,他的神态他的样子让我不禁想起在《大明王朝1566》第一集里倪大红扮演的严嵩,任凭各部因财库亏空吵个不停,老谋深算的他却客坐一边、慢慢烤火。
情节好演绎,心理难揣摩。梅长苏越镇静,越事不关己,观众就会越好奇,他到底会有什么高招能让百里奇落败。所以梅长苏的这个动作不是心宽,更不是表演给剧中人,而是心理战,导演让他掰给观众看的,平静地设疑,把观众拉入其中。
之后当豫津的提醒让他发现郡主处于之危险中时,他一阵咳嗽,应该是真的慌张了。救下郡主的是豫津无意中说出的一句话,假如他没听到会如何?不敢想。这段导演拍的是一个“险”字,几条叙事线不停来回穿插,梅长苏情绪不稳了,观众揪心了。不过当把这段与后面靖王说他“志得意满”对照看时,就又虐心了。梅长苏何曾“志得意满”过,他因思虑过多,所走的每一步只会更加惊心动魄。
在穿插的剪辑,快速进展的事件之中,他语调缓慢,安静深沉,我想象的梅长苏那种沉郁的气质,还有古人做派都被胡歌演出来了。演戏就是一种沉浸,他让我觉得他的确在那里存在过。有的人观其气势,有的人观其气质,对我来说,胡歌适合演古装剧,这个评语就很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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