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专员率队送钱来 翰臣转眼成富翁
且说，赵老翰让人把杨润昌带来的人都领到公记饭店后，就拉着杨润昌的手进了里屋。赵老翰热泪盈眶地说：“大哥！我都不知道说啥好了。这些天老些都叨咕三七疙瘩话，让我无语呀。你这一来，所有问题都烟消云散了。”
杨润昌微笑道：“的确时间长点，不过我得走些程序。只要钱批到我手，那就是我说了算。我也得谢谢你，是你给我长了脸面，粮食一到天津解决了不少问题。部队人员有吃的了，用大豆还能换回硬通货。对了，这次带来的钱全部买大豆，还直发天津卫。”
“太好了，玉久兄，我事先就备好两千火车大豆。小日本子他们要取缔这疙瘩的粮谷交易所，所以我没用多少钱就买了两千火车，就等着钱一到付款然后就能发货。”
杨润昌拍拍赵老翰肩膀说：“没想到你并不是坐着干等钱来呀。这可让我节省了不少时间。对了，张督军当上了东北三省巡阅使了。以后粮食需要量会更大。你就瞧好吧！”
是啊，张作霖为了坐稳东三省巡阅史宝座，先是摄取东三省人事调度的绝对权力，把各主要部门都换成了自己的亲信，逐渐把北洋政府安插的人排挤出去，使中央政府失去了对东三省的军、政管辖能力，达到了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程度，有人算了一下，东三省所属部队团级以上军官，百分之七十左右是张作霖老部下。
同时，张作霖与日本似乎达到利益相关联的关系，并借助日本人之手，迅速扩充军备。经过不断地进行军队扩编，使东三省的部队形成以奉天为基础的奉系军阀，张作霖成为奉系首领。这使张作霖更加踌躇满志，野心也逐渐膨胀，此时的张作霖以日本为靠山，已经完全掌握了东三省经济自主权。在进行一系列财政改革，形成了以"奉票"为主的财政体系。经济、军事实力增强，他想逐鹿中原了，准备进关与关内其他派系一争高下。
这也是杨润昌来采购的非常底气。钱不是问题，拿来的钱你想发多少大豆，由你赵老翰订价，只要说得过去就行。
说到这儿，杨润昌突然想起署长说的话来，就郑重跟赵老翰说：“翰臣，你应该听说西边拉铁道要通了吧。有没有啥打算？”
“玉久兄，讷还没有打算腻。在你没来时只是想你还会要大豆咧。你要是这么说，我指定得好好寻思寻思。在西边拉啥地场开分号好。”
“老弟，不瞒你说督军当巡阅史了，让把粮食都发往关内。我想他可能要在关内待很长时间，或者就不打算回来了。现在可是兵强马壮，关内那些大员们都高看大帅一眼，被不住要当兵马大元帅呢。你想啊，几十万人马，一天得咬巴的了。你说是不是呀。”
赵老翰听到这儿马上把杨润昌手握住，摇晃两下后说：“大哥，你要是这么说我真得好好寻思寻思。听说铁道能通到通辽。我到那边建分号，指定能多收大豆、高粱。”
就在赵老翰与杨润昌唠嗑的时候，市面上有人看到一队挑着担子进义和顺，他们不知道挑的是啥，于是跟着偷偷的去看，这一看不得了，人们见到白哗哗大洋了，还有许多金银首饰。这才意识到是那位专员来送钱来了。
有人说：“今天太多的事情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赵老翰发财了。还以为他被骗了呢。”
“真是传说中的胡雪岩第二吗？敢跟官府做买卖，那可是能跟朝庭做大买卖的胡雪岩有一比呀。”
“没想到赵老翰胆子大还真让他弄成了。不可思议呀，他打破了‘宁交老客，不交官府’的原则，出乎意料，出乎意料！”
赵老翰一下子成了传说中的人物，是呀，不到三十岁，一夜之间让他变成了富翁。这可是很多人的梦想，穷一生也没能达到他的水平。从此以后，赵老翰让四平街火车站内的人刮目相看。再也没有人嘲笑他、贬低他了。这笔买卖的成功，让他挤身于五站内富豪之列。不久，脱颖而出成为名列前茅的首富。
赵老翰这一行为，有人喜、有人忧，有人高兴、有人愁，当然也有人恨之入骨了。
玉花自从杨润昌走后，她再也没有看见过赵老翰，让她感觉到度日如年，倍受煎熬。头几天，任里堂并没有说什么，这让玉花有了喘气时间。从身心疲惫的她像似散架了一样躺了好些天。她不知道外面世界都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想知道，她只是想知道赵老翰能不能来赎她，什么时候来赎她，这是她内心的渴望。
几天以后，任里堂见赵老翰没有啥动静，于是就开始支使玉花上台唱歌。玉花满心不愿意，可她不敢拒绝，只能听从任里堂的支使。好在除了让她上舞台外，并不再让她到饭馆之类的卖唱了。这也是任里堂留了一手，万一赵老翰成功了，他也有话说。因为任里堂还指玉花给她赚钱呢。因为玉花歌唱的好听，有钱人来他的顺玉班就想听听玉花唱的歌。特别是玉花在公记饭店出事后，想听她唱歌的人多了起来。因为，人们都知道了玉花是任里堂维护的人，甚至都把大衙门的人都给削了。其实，任里堂这么做也是为了维护自己，如果他派出的人被人任意欺负，谁还会实心踏地给他干活？况且，任里堂也丢不起人。
杨润昌可没忘了玉花，正事说完了后，他问：“玉花咋样了？”
赵老翰叹口气说：“李二爷被日本人给撤职了。表面上是以把站内商会到梨树县署备案了，实际上跟他出头为你采购大豆有直接关系。那个三泰栈经理使的坏，听说他到了也没得好，让日本人把他的经理职务撤消了。没有李二爷出头，玉花这事儿怕是不好办了。”
杨润昌听到这话，一下站起来：“那好，既然李二爷出不了头，我来办。我就不信任里堂不给这个面子。”
赵老翰见杨润昌真是把赎玉花当回事了，心里相当感激，只是现在还不是赎玉花的时候。赵老翰是想等以后自己能力增强了，在五站内说话有了份量，那时的任里堂一定会巴结我赵老翰的。于是，赵老翰忙说：“玉久兄不急，任里堂不是答应我了吗？等我把房子盖好了，再接玉花。”
杨润昌想想也是，现在赵老翰根基尚浅，如果硬赎回来也行，可住在哪儿？特别是自己虽然当时答应赵老翰送钱时要参加两人的婚礼，前题是李久如在位，说话还好使，可是现在情况有变，自己的身份镇不了那位老归头。叹口气说：“翰臣，带我见见久如兄吧。要不是他我也不能这么顺利。这次来我一定要当面感谢他。”
“玉久兄是不是吃完再去？”
“让兄弟们先吃吧，见了久如兄我才心安。”
赵老翰非常佩服地看着杨润昌，觉得有这位结拜盟兄真好，有担当不忘兄弟情义，绝对是可交的好哥们。于是赵老翰郑重地说：“好！玉久兄，我现在就领你去。我的伙计都是过去的哥们儿，他们会把那些兄弟们陪好的。”说完就领杨润昌去了李久如的家。
两人出现在辘轳把上，并直接进入李久如家，这是热闹的街市，许多人都看见赵老翰领杨润昌进入荣发祥铺子。一下引起人们的议论：
“赵老翰今天可真牛B了，大摇大摆领那位大专员进了李久如的铺子。这不是明目张胆跟日本人对着干吗？”
“说啥呢？赵老翰不去才怪了，那还叫赵老翰吗？你说对着干，不就是卖大豆吗，这话说的有点难听。”
“呵呵，你懂啥？李久如要不是得罪日本人，能把他撤了吗？”
“算了别瞎说了，让人听着不好。反正我觉得赵老翰是个人物。等着吧，过两年就见分晓。”
“你说的也是，在人家说了算的地界儿卖大豆给官府，比李大胆还胆子大。只是不知道咋收场。”
“收啥场？这叫胆识过人，你看看那些大粮商哪个敢跟官府的人打交道？头一阵子我听有人说赵老翰是胡雪岩第二，这到是有点扯了。胡雪岩是个啥？玩够了的女人送人，官府老爷还乐呵呵收了。要是他们知道要的是破烂货，还不得气死呀。赵老翰有啥？就是想送钱，当初可是财神爷甩袖子——嘣子儿皆无。到是官府的人送钱还有珠宝。”
街里人的议论，赵老翰是听不到的，佩服的人也不会到他跟前儿去说。
且说，李久如见杨润昌来了，当时眼睛一亮：“哎呀我的大专员。你这么是晃晃进我家，不怕人家说啥？”
杨润昌笑眯眯地说：“我行我素！当初人家不是也不正眼儿瞅我。还就你老人家看得起我。我要是不看你，老天爷都说不过去。”
李久如开心地笑道：“在我家里喝一盅如何？”
杨润昌说：“那当然，我到这疙瘩就想来你家喝，想当初要不是您老人家，我还躲在旅馆里生闷气呢。谁知正准备打道回府时，你却上门来挽留我，要给我个惊喜。结局可不是光惊喜，而是皆大欢喜呀。只是，你这个李大胆却受到了牵连。”
李久如摇摇头说：“啥牵连不牵连的，我一直帮日本人办事，可咋整它们都看我不顺眼。不说它了，来，来赵老翰你跑一趟，把乔老爷找来。”
赵老翰见两人唠得欢，就在一旁眯眯笑，听到让他去找乔本茂，马上应一声就出去了。
李久如把杨润昌让到客厅，杨润昌坐好后问：“久如兄，玉花的事儿咋整？”
“你一来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事儿，头些日子任里堂跟我说：‘赵老翰现在也没有正经儿地场，本来玉花是我的摇钱树，可你非得给赵老翰拉皮条，我也没办法。跟你说实话，我就以这个为借口，留玉花一阵子，我要开一个以玉花为名的书馆，让玉花当老鸨子。等四角落地了，我保证放玉花走。咋样？赚钱、交友两不耽误。赵老翰他这笔买卖要是成喽，估摸不久我也得向他溜须。’这小子这么一说，我也不好再说啥，不过他说的也挺在理，只要玉花心里有赵老翰，任里堂留下这段时间也算是考验吧。”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赵老翰知道吗？”
“这一阵子事儿多，还没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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