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洛。”电话那边又恢复了梦槐的声音。
“你在哪,快回来,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着急。”我本来想说你怎么这么不成熟云云之类的,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了出来。
梦槐并没有回答我,我也没急着问,我需要消化这短短几句话,毕竟这几句话和刚才的声音是如此的生涩难懂,完全超出我理解的范畴。大约过了五六分钟,电话那边传来了声音。
“洛,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我努力的笑了笑说道:“好的,好的,你回来后咱们四个促膝长谈。”我知道这次笑容比上次对阿姨笑时还要难看,梦槐半天不说话,说了话还是那么让人莫名其妙,怎么也让人高兴不起来。而我回答的话只让我感到这是什么玩意。
“我是认真的洛……”电话那边声音突然尖锐了起来,仿佛我不应该打断她的话语,所以她很生气因此就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
“我在听,你说。”梦槐打电话本应该很开心,可是此时鼻子却酸酸的。这一刻,我真想有一个人在我身边,让老娘骂两句。
“你相信鬼吗?”
“一半信一半不信吧!”,我半敷衍的说道,感觉这次和梦槐说话真没意思。
“不!你不信。”梦槐歇斯底里的咆啸道,“哈哈——哈哈。”她不像在给我说话,像是自言自语。否则她不可能这样给我说话的,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少顷,电话那边继续传来声音:“对不起,洛!我现在情绪不好,不过现在你可以听我说了。”
“没——没事。”是的!我情绪也很不好,否则我也不可能出现说话断断续续的,这还是梦槐第一次这样给我说话,我无法接受一个给我说话阴阳怪气的人,只不过这个人是梦槐,我强制压下自己内心的怒火。
“你只要听我说就可以了,其它不要说话。”
“呵呵!”
“洛,你仔细听,如果一个月后我没有回来,就把我给你说的话,写在网上。这样你可能躲过一劫吧!替我照顾好于勇别让他来找我,我求你了。”
我不知道梦槐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此时我也不想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我只感到此时我很气愤,气梦槐不该这么给我说话。可是现如今我是多么后悔,我应该询问她一些什么,或者安慰一些什么,这样说不定我就能够找到一些什么,而不是现在冷冷的,“呵呵,你说!”
“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到吗?如果听到就给我闭上你的嘴巴。”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想我应该挂掉电话,是的应该挂掉的。可是那声音好冷,好沙哑!因为生气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所以便没来的及去挂电话,我是这样认为的。
“我要去找一个人,我要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梦槐咬牙切齿的说道,“然后我要去一个地方。”
“找谁?”我还是顺着梦槐的话低声的询问道,虽然气愤,可理智却很明显的告诉我,梦槐是我最好的朋友。
梦槐没有搭理我,继续讲着她的离奇故事,似乎这一刻我并不存在,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我以前不是孤儿,我爷爷在我四岁离去、我奶奶在我六岁离去、我母亲在我十二岁离去、我父亲在我十六岁离去。
在我母亲结婚那年,是的,爷爷是这样告诉我的。那年爷爷做着卖青菜的小生意,那天爷爷说他生意不好,蔬菜没怎么卖掉,便一直没收摊。如果菜当天卖不掉,就会变得不新鲜,明天菜就要降价。对于一个温饱刚解决的家庭,多卖点总归是好的,因而爷爷就一直没有收摊。
爷爷说那天天很冷,天暗的也很快,此时不知道从那里来了一个老人,对爷爷说道:“该回家了。”
爷爷看了看这个老人,只见此人脸色苍白,身穿一身麻布衣服,带着一个灰褐色的帽子,帽子压得很低,直到快盖住眼睛。爷爷本来想说些什么的,不过最后爷爷却点了点头,快速的收拾好东西,往家走。夕阳已经消失,天边最后一抹粉红也变成了黑色,天很冷爷爷给我强调了好几遍。
爷爷走在回来的路上,他说他回头看了好几遍确定没有人跟着他,可是耳边却一直传来蹬蹬的脚步声。当时我就知道坏了,这个东西来者不善。爷爷这样告诉我:“我走快,后面的步伐声就快;我走慢后面的步伐声也缓慢。它很精明,就这样吊着我,它不急不躁,它等着我心浮气躁。”
“这不行,今天不会交代到这里了吧!”
那时候我家在村庄最后面,爷爷家在村庄最前面。“那时候我一路都让自己显得很平静,不急不躁,最后我看到你家亮着的灯火,快速进了院子。”
这时候你妈妈走了出来,“爸,吃过没有。”
“给我下点面条吧!”我放下扁担随口说道。
母亲慌忙拿盆和面,结果盆坏了,母亲用大碗和面,结果碗打了。
爷爷看着母亲这样心道:“这不行,我不能在这停留了,我要走,不能害了孩子。”
“爸,怎么现在就走。等会就做好饭,吃点再走。”
“不了!你给我拿壶酒出来。”
爷爷一边喝酒,一边走,“老子不信,今天还治不了你。”
村前面有座桥,关于这座桥有着许多古老的传说。爷爷就这样静静站在桥面上,“当时我拉起袖子,等待着命运的最后搏斗。”
“还不出来吗?我是叫你老头还是谁。”爷爷吼了起来。
“当时它拍了拍我的肩头,我心里咯噔一下,背脊一阵发凉,小腿直抽筋,这鬼不简单。我能嗅到腥臭味和腐臭味,也能感到肩头上凉凉的骨头。当时我借着酒劲,二话不说,我左手握拳反身就打,又加上喝的酒一下子都喷了出来全部落在小鬼身上,那鬼一下掉在河里,身上燃起熊熊大火,并大喊着:“梦老二,我和你没完。青山不在,咱们绿水长流。”
爷爷对手上吐了吐涂抹,“最讨厌,这种死了还嘴硬的人。”抬头看了看天空,爷爷继续给我讲着那天的故事:“那鬼落到河里就现原形了,长着绿鼻子,红眼睛,嘴巴很大,有一尺那么大,估计这鬼带有几十年道行,我这次为收了他,也算为民除害,不然不知道他还要害多少人哩,最主要为咱家积了德,以后咱家日子会好着哩!”
爷爷叫梦玉德,排行老二。所以人们经常叫他梦老二,他还说他的左手握拳是阎王印任何小鬼见了都怕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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