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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与六便士》:名为理想,残酷而崇高

《月亮与六便士》:名为理想,残酷而崇高

作者: 人余人 | 来源:发表于2019-02-01 17:45 被阅读33次

    理想的纯粹之极,一面是全然不顾的残酷,而另一面,则是奋不顾身的崇高。

    正如我刚开始读不懂的这本带有传记性质的小说一样,我也同样理解不了书中的这个红胡子男人——《月亮与六便士》中的男主人公,也是无可争辩的主角,查理斯·思特里克兰德。

    在作者笔下,作为一位年逾四十的普通证券经纪人,居住于英国的他事业稳定顺利,妻子温柔贤惠,儿子活泼健康,女儿漂亮大方,家中有豪宅,雇佣着仆人,思特里克兰德那时所拥有的一切便都是大多数人心目中向往的幸福生活了。

    然而看上去却是毫无征兆地,他接下来的行为仿佛“被魔鬼上了身”一样,扔下工作和屋宅,抛妻弃子奔赴巴黎,在街头旅店的一间破旧房间内,蘸着水彩在纸上学画画。

    早已偷偷私下学习了两年的绘画技艺,出走的思特里克兰德初期绘出的图画并没有让他一鸣惊人,对于许多买客来说,他的作品画风拙劣,线条诡异,所运用的色彩耐人寻味,绝不会受众人的喜爱,也不会具有值得收藏的价值,对于他要成为伟大画家的想法,有的人规劝,有的人嘲笑,毕竟希望是如此的渺茫。然而他漠然置之,毫无顾虑继续创作。

    从来到巴黎,再到之后去往马赛,接着登上小岛前,他的性格也变得愈发怪异,一改以往的沉默寡言,对着每个人他都会呛耳地讥笑和嘲讽,骂骂咧咧,满口粗鄙之语,问人讨钱也是毫不客气,盛气凌人,一副“你不借给我钱你会后悔”的讨打模样。他漠然置之,因为他要吃饭,喝咖啡,最重要的能买到油彩和图纸来画画。

    面对妻子托人带来的大度原谅和哀凄挽留,他断然拒绝,不闻不问,整日逼得不愿离婚的妻子终日以泪洗面,不得不自己养育儿女,支撑生活。他漠然置之,痴迷的在昏暗无光的破败房间内画画。

    面对认定他是天才,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救助于他,却最终被他“抢走”了画室和太太的戴尔克·施特略夫的苦苦哀求,换来的却是这个红胡子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再到最后太太因情自杀,戴尔克失意归乡。他漠然置之,只是送了戴尔克一幅他妻子的裸体画,仿佛以此展现慷慨。

    这是一个多么让人无法理解的怪异家伙啊!对于他来说,似乎只有画画能够激起他内心的波澜,除此之外的似乎没有什么能将他撼动的了,车子房子工资,爱情亲情友情,世俗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哪怕是他最基本的果腹,也是为了绘画,为了艺术创造而果腹。

    也不知是不是慈悲上天的垂青,嗅出了他身上那股能让后世为之惊叹的天才画家气质。他几经辗转地寻觅心中的归属,终于人生最后的阶段,他登上了一座名为塔希提的小岛,又娶了当地的土著女子爱塔为妻,生下了孩子。一边与生活在岛上的这片远离现代都市喧嚣和复杂的伊甸园里,一边画出他心中一直想要创造的作品,如同冥冥中注定一样。

    在岛上,他绘出一副又一副的画,这些画有着奇异的美感,大胆粗犷的暖色调色彩运用,浑然天成的线条勾勒,展现的漫溢不止的生命力的强烈,以及区别于猥亵,而是诱惑人心的仿佛来自原始蛮荒的肉欲感。若谈到他最伟大的作品,也许是染上麻风病导致双目失明的他在家中墙上所创造出的壁画了。

    屋子里的腥臭味又一次差点儿把他熏倒,他点了一支方头雪茄。他的眼睛已经完全适应屋里的朦胧光线了。他凝视着墙上的绘画,心中激荡着无法控制的感情。他对于绘画并不怎么内行,但是墙上的这些画却使他感到激动。四面墙上,从地板一直到天花板,展开一幅奇特的、精心绘制的巨画,非常奇妙,也非常神秘。库特拉斯医生几乎连呼吸都停止了。他心中出现了一种既无法理解、又不能分析的感情。如果能够这样比较的话,也许一个人看到开天辟地之初就是怀着这种欣喜而又畏服的感觉的。这幅画具有压人的气势,它既是肉欲的,又充满无限热情。与此同时它又含着某种令人恐惧的成分,叫人看着心惊肉跳。绘制这幅巨作的人已经深入到大自然的隐秘中,探索到某种既美丽、又可怕的秘密。这个人知道了一般人所不该知道的事物。他画出来的是某种原始的、令人震骇的东西,是不属于人世尘寰的。库特拉斯医生模模糊糊地联想到黑色魔法,既美得惊人,又污秽邪恶。“上帝啊,这是天才!”

    可惜的是,爱人爱塔在安葬思特里克兰德——这位为艺术献身的伟大画家后,遵照他的要求,将画有那幅可能惊骇世人壁画的那栋房屋一把火烧了,化为焦炭。伟大化为灰烬,着实可惜,令人唏嘘,但男主角应该不会如此想法,就像医生的那段话一样:

    “我想思特里克兰德也知道这是一幅杰作。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所追求的东西。他可以说死而无憾了。他创造了一个世界,也看到自己的创造多么美好。以后,在骄傲和轻蔑的心情中,他又把它毁掉了。”

    是啊!他就是这样的人,这个值得人叹服和敬佩的天才人物。

    于世俗中,他是臭名昭著的讨厌家伙,令人望之生厌。而在艺术理想当中,他则是最纯粹最狂热的信徒。身处小岛一角,身披皎洁而神圣的月光,手执名为“创造”的画笔,以生命为图纸,落下的每一笔一划都在承受燃烧血肉的痛苦,留下汗水浇灌出的斑斓世界。

    于是,画完最后一笔,早已双眼失明,脸上缠裹着粗布的思特里克兰德骄傲且轻蔑地扬起满挂红色胡须的下巴,望着头上象征崇高的月亮癫狂地放声大笑着。空留脚下那堆沾满灰尘的六便士躺在地上,任凭它们闪着庸俗而卑微的光。

    图片发自因特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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