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原创首发于我个人公众号:可可西里说
01
不只是我讨厌鸡汤文,很多人都讨厌它。人们对其的讨厌情绪随着年岁的生长由浅入深,讨厌也慢慢成了厌恶,甚至强烈排斥,到了谈鸡汤色变的地步。
可是我们有没有静下心来思考过,到底什么是鸡汤?就像是很多在你刻板印象里存在的人或事物,你是否一直置予顽固的偏见呢?
在我的理解里,鸡汤就是自我内心情绪触及了大脑最熟稔的文字表达区域,于是奋笔疾书,开始一腔真切的倾诉。
将散落的、绵长的心绪编织成动机与决策并行的参考须知条文的半成品,然后强行灌输给以任何理由涉猎它的人:
这是我真情实感语重心长的流露,你要去接受,去接受我心中觉得对或不对的事情,你还得在下次进行相关事宜前带着这些感悟和想法。
02
那么,答案明晓了,这一篇,并不是鸡汤文,至少我是这么理解的。
无所谓给谁看,只是梳络了一遍心路历程,再掺杂小说的细腻口吻,以轻盈的姿态和平实、恬淡的基调在讲一个琐碎的故事。
最近,总是感觉自己的生物钟调不过来。刚回到学校这几天,井然有序的生活节奏挤压着一个思绪还沉浸在假期的舒适与家温暖的庇护下的我,快喘不过气来。
每天六点半被不可抗力叫醒来的清晨,我揉揉惺忪的睡眼,感受破旧的暖气片散发的热气与从窗外渗进来清凉的空气对冲,交融,像是被山峦、堤岸阻隔的黎明退却后,晨曦开始发出平缓有致的喘息。
与三年半前的踌躇满志不同,与拥抱梦想的初长成的青年的我不同,我的眼神里不再透着那种呆木,鲁莽的坚定光芒,而多了些缄默与沉稳。
我总是带着讥讽的口吻向同学自嘲:“老了,不再有十八岁的身体了;老了,我们的时代结束了。”
多少次以这样的腔调寻求报团取暖的同伴,在仅仅二十出头的年纪,一个鲜活红彤彤的如同朝阳的生命,以这种形式在嗟叹哀息,似乎带着矫情躲避性质的自暴自弃的两三句言语就能将这个纷乱冰冷的尘世隔绝身外一样。
“不,你做不到,谁都做不到,逃避没有用."前几个月,在我莫名其妙地陷入自卑式的沉思的时候,萦绕在我耳边的这样一个声音,清晰,明白,洞穿了我大厦将倾的行事导标和人生坐标。
03
忽然间想起三年半前父亲把我送进大学后,我含着依依不舍的泪光目送他离开的背影,那是一个热烈的盛夏,那是一个灿烂阳光普照大地的时刻。我明白那时自己将要独立地去面对崭新的世界,一张张陌生的脸庞。
我一次次听到真挚的回答在心中回响:“要成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人,不光为自己,还有家人。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其中需要为之付出巨大、不可想象的努力甚至代价,但我不害怕。”
如果还能追忆,如果还能像以前一样单纯、恣意、欣然、没有包袱地沿着清冽澄澈的小河徜徉,然后行至一片绿油油,还算宽广的草坪,看着充满盎然生气在鸟语花香间漫散开来。
至少,从18岁起,我的内心就开始背上了沉重的包袱,生活也提不上一丝单纯、干净的快乐。我痛恨长大,痛恨离别,痛恨时光继续向前疯狂的滚转,它不回头。
“你要去打游戏吗?”
“要不要一起开黑啊?”
“学习没有用,读书也一样。”
“现在就挺好的,稳定的工作,不错的薪水,一个不会让你失望和抱怨的光明前景,你还在忧愁什么呢?”
这像是自己低沉的喃喃自语,又像是他人在与我面对面交谈时强有力的质问。
04
我本是一个平凡甚至平庸的人,为什么要去谈什么令人羞耻、闭塞的梦想?也许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只存在于脑海中,它没有形体,若有若无。
所以当好朋友以一种真诚温和的语气询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时,我脑海里闪过关于梦想的情怀和誓言,我顿了顿,屏住自己的呼吸,缓慢地回答他:“没什么特别的打算,对于一个没有背景,资质平平,早就磨灭了埋头苦干那般拼劲的来说,默默无闻,低头,沉稳,踏踏实实就是最大的愿景,未来太远,我还不想花时间去摸索。”
如果以前,他会在我断断续续、冠冕堂皇的语句里读出亵渎梦想的迷惘与无知。
可是现在,我比谁都清楚自己,没有一切成就之前,你就把自己当成一个与世隔绝,木讷、呆滞的哑巴就好了。
我是一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在白天,端坐在硬邦邦的方形姜黄色的木板凳上,手下笔耕不辍地抄记着随堂的笔记,眼神的柔弱余光瞥探透明玻璃外静谧的校园光景,喧闹的城市繁华。
在这样一个心流涌动的时刻,我能想到很多事,关于专业,关于人生,关于写作,关于人,关于似有若无的梦想。
从小学对三国演义的酷爱,但不甘里面着墨的战争与历史的悲恸结局,于是我颇有勇气地,用着稚嫩拙劣的文字写下自己心中铺展延拓的小说的情节发展。
文字创作快感和孤独沉静的文字表达空间给予我幼小心灵极大的启迪,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对于初高中于闲暇时刻用随性摆弄的笔墨,再浇灌以稠麻沥乱的心绪,淬炼而成引以为傲的一些现代诗歌与散文,我还能记得起来那些杂乱无章的字迹陈列在没有精心购置的小本子里。
没有给过谁看,很遗憾那份我自恃珍贵的创作,永远的遗失了。
05
尘封的记忆埋藏在心里,脑海里。
“一个人的改变,从不只会谈论梦想开始,但又会更加思考自己今后的何去何从。但是 ,永远不要愧对自己付出的努力和希冀。”我在写完这段话后,也就是已然过去的四个月前。
我顿然感觉我的世界天旋地转,我臆想的美好光景脆弱得如同条条裂痕满布的劣质玻璃一样。
我看见作为准一线城市行列的西安环抱的上空,灯红酒绿的纷华,高耸入云、鳞次栉比的CBD建筑群,共同融化成一双双漠视的冰冷目光,以俯瞰的姿态,穿过郊区的人群,穿过行道树,穿过窗户,到我的心坎上。
我逃离了让我安然自适的生活状态,我对周遭的温暖绵柔的节奏恐惧不已。
抖音、游戏,暗暗、偷偷夺走时间的毒品,被我痛定决心地抛弃了。再一次,我操着还未褪色的,斑驳的诗气,写下这朴实无华的几句:
我把回忆拼凑成滚烫的伤痕
任凭接近零度的风寒在窗外肆虐
这不是江南的夜晚,它很陌生
但我很清楚,离开是一种负责任的悲伤
何尝不是呢,守护生灵的圣徒
都在邪恶滋生的荒乱之地祷告
虔诚,圣洁,洗尽铅华
云层暗了,层峦叠嶂的丘陵低沉了
幻化成缩影,但这不是视线的原罪
每个张望着的人都有一双流泪的眼睛
加速度赋予的伸张之力,妄图把身体抽离
却把灵魂压紧,再将思绪翻飞
不明白已这样经历多少个黎明
我只能安静地想起梦与朝阳升起的样子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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