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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雾凇沆砀中窥见玉龙雪山的神姿,也曾在微雨空濛中瞻仰峨眉金顶的圣像,以其境灵异,如临仙界。今日,邂逅伊斯特本这一片白垩断崖(White Cliffs)的神奇风光,我确信这里也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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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队缇娜(Tina)得意地说,英吉利海峡白垩断崖成为英格兰的标志,比起多弗白崖那段,这里游人罕至,却有号称世界尽头的比奇角(Beachy Head)和七崖相连的“七姐妹”(Seven Sisters)。
我们沿着海边宽阔的草坪山坡漫步前行,登临高处,四周几无高树,视野所及,山坡起伏向前,形成山丘,绵延几公里。
脚下这脉山丘正是比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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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亲身体验,又怎能想象出这般动人心魄的美景?湛蓝的海上,矗立着一堵巨大的白色断崖,刀削斧劈一般,壁立千仞,悬崖一角,伸向碧海云天。迎风站在崖顶,我极目远眺,心襟坦荡。眼前,是横无际涯的碧海青天,身后,是广袤无边的旷野大地。我听到心里无声的呐喊一一啊!我站在了这个世界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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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喊出声。这里除了风声,任何声音都是一种亵渎与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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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曲折的海湾,如蓝宝石般。那是纯净的蓝色,给人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海鸥展开白色的翅膀,向着那片蓝色滑翔而去,又借着海湾里的气流,飘浮起来,飘浮起来,在半空中,在你面前,消失在崖壁的白色中。我凝神细看,有豆大两点白帆在绿水中荡漾,红白相间的灯塔静默在晶莹剔透的海角浅滩中,凭添一份秀美,一份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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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想象,这里曾经是硝烟弥漫的战场。
草坪上有一红砖垒起的八角形纪念碑,纪念二战期间死去的战士。一对老年夫妇驻足观看,神情肃然,海风吹动他们的白发。他们是否想起那场奇迹般的敦刻尔克生死大撤退?那些乘着小船在炮火中撤离法国的英军将士,横穿苍茫的海面,看到家乡的白崖时,是否欢呼雀跃?
啊,和平来之不易,和平的生活多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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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如洗,万籁俱静。几片白云悠游,在空中摆出不同的姿态。阳光普照,热情而透明,我张开尽情双臂拥抱。我似乎走进一个崇高的境界,一个超然脱世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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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凉的风贴着海面吹来,仿佛空调释放出的冷气,少许还有点湿润感。但当地人说,今夏少雨,比往年早热。旷野上的牧草苍黄如历霜秋,远望犹如金色麦田。大西洋的气息在英伦南部原野上游荡,掀起阵阵麦浪。
我感觉满足,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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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眼前的生活还只是苟且,但度过了苟且,才有诗和远方。不期邂逅伊斯特本的白崖,就注定在我的生命中留下无限的眷念
一一关于诗,也关于远方。
同行者五人:Tina、Yxz、Lst、Zj、Zjl。
谨以此记感谢Mr.YU和Ms Tina。/握手/咖啡/啤酒
(2018.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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