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坡和弟弟子由成年之际,已然受父母影响,结合自身努力,长成内藏大秀的青年才俊。为了避免考中后,被京城里那些等着揭榜后“抢”亲的富商巨贾盲目招为乘龙快婿,在进京赶考之前,父母已帮两个儿子妥为安排了婚事,媳妇都是本地知根知底的端秀姑娘。
苏东坡的第一任妻子便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和他结合的,她叫王弗,那年,她十五,他十八。有一种说法是王弗是苏东坡一位老师家的小姐,他们婚配之前可能就有了互相倾慕之意,所以虽是包办婚姻,实则相当美满。
伟大诗人苏东坡背后的女人们(2)王弗从小也算饱读诗书,所以我们可以想见,在丈夫准备考取功名之前,她一定也在他的学习中用自己的学识提供了些帮助的。
在初尝婚姻生活之后不久,丈夫便和父亲、弟弟一起进京赶考了。
夫妻二人再相见时已是三年后,这时苏东坡和弟弟都已优等得中进士,宦途正要开始,而苏老夫人病故。苏家三男人回家料理了苏老夫人的后事,居丧两年后才去任职。
这段守丧蛰居生活,除却丧母的悲痛,实是苏东坡青年时期最快乐的日子,有年轻的妻子王弗相伴,经常在岳父家青神山区游青山秀水,和岳父一大家一起于夏日夜晚茶话家常、讨论诗书。
这个时期的王弗还仅是作为一位温柔的伴侣,直到苏家父子三人携两位女眷进京赴职,举家东迁之后,她的实际聪明能干才逐渐显现出来。
苏东坡的第一份工作是在陕西凤翔当判官,这是夫妻二人第一次完全离开长辈而独自生活。
伟大诗人苏东坡背后的女人们(2)这时的苏东坡无论官场还是生活都不够成熟老练,而王弗在务实际、明利害方面显然远远胜过丈夫。
王弗一边非常欣赏爱戴年轻英俊、才气纵横的丈夫,一边留心着他大事聪明、小事糊涂的特性,除了悉心照顾着他的生活,还要时刻提醒他莫把人人当成好人。
苏东坡与来访客人谈话之时,王弗被丈夫默许躲在屏风后屏息静听,等客人走后,由王弗总结来人的品行表现。奇怪的是这位苏夫人总能以她敏锐的洞察力发现别人的短处,从而提醒丈夫哪些友情靠不住,来弥补丈夫总是认为“天下无坏人”的不足。而东坡亦承认妻子的忠言很贴切,事事多听从妻子。
可惜的是,王弗在27岁风华正茂之时病逝,只为苏东坡留下一幼子,以及无尽的遗憾思念。在王弗去世后的第十周年,苏东坡写了两首颇为凄艳的词以寄情思:
《南歌子 感旧》
寸恨谁云短,绵绵岂易裁。半年眉绿未曾开。明月好风闲处、是人猜。
春雨消残冻,温风到冷灰。尊前一曲为谁哉。留取曲终一拍、待君来。
《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后面一首可谓悼亡词中的经典,也足见苏东坡对王弗的真情挚感。
四川青神中岩寺唤鱼池边苏轼与王弗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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