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风景疾驰而过,树木花草依然翠绿鲜艳,只是坑坑洼洼的土路变成平坦宽阔的柏油路。
很久都不敢踏上这方土地,害怕每一次的靠近,勾起对曾经生活过得点点滴滴的记忆,那些年,那些青春,那些人,那些一直都不敢触及的往事。
记忆中的老屋,建于上个世纪80年代末期,是父母用风里来雨里用赚的血汗钱盖起来的。院子中间是开天的庭院,两边是三间对称的土木结构的房子,典型的关中农村那种“厦房”,那种房子在侧面看正好是是两面“人”字型的房屋的一半。“房子半边盖”就是指的那种建筑形式。
老屋不在,前尘隔海老屋是我儿时的天堂,充满了我20岁之前所有的欢歌笑语,当然也少不了父亲的责骂和母亲的呵护,曾祖父对我的疼爱。还有儿时的伙伴们在院子里的打闹嬉戏,我们捉迷藏,玩泥巴,上树套知了,常常也因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第二天又好像啥事没发生似得相约一起去上学……
那里发生太多太多的往事,也埋藏着我们这个家不能言说的伤。
记得那个夏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老屋几乎面目全非,我们家人也受到前所未有的创伤和打击,后来几经修复,老屋恢复如初,而我们的心伤却再无法愈合。
那一幕后来在我的在梦中不断出现,每每惊醒,还是一身冷汗。
后来,我们举家搬往了几十里之外的城镇,只留老屋在风雨中飘摇,没了我们的老屋,又该是怎样的空旷和荒凉。
前几年,听父亲说,我们家的老屋,由于年代久远,多年的风吹雨淋,已成了村里很少见的危房。墙体脱落,好几处都有了裂缝,每逢大雨,屋子里到处都会漏雨,排水也不利索。院子里长满了野草,个头和人差不多高,父亲还特意在那个夏天回去打理一下。
老屋不在,前尘隔海芒种刚过,刚收完麦子的地里是一望无垠的麦茬,似乎还没来得及播种秋收的农作物,正当正午的巷道里空无一人,两旁的房屋经过多年的变迁已不是当年我离开的样子,瓦房早已被一排排红色的二层小楼所替代。
车子在一个的绛红色的铁门前停了下来,一座崭新的楼房出现在眼前,母亲和父亲听见声音从里屋开门迎了出来,许久不见,父母已被晒的皮肤黝黑,满脸苍老,这次他们回来专门是盖房子的。
老屋所在的地方,是他们的根啊,那里承载着他们半生的那些快乐又或痛苦的过往,所以他们还是决定翻盖房子,落叶归根,他们有一天还会再回来生活的。
随着新房的拔地而起,老屋也随之烟飞灰灭,也好像埋葬了过往的一切 ,只徒留我在那里孤单伫立。
如今,老屋不在,前尘隔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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