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说: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
夕阳下的烧烤架,少一个人的相聚。宁家的肉和佐料,乾家的烧烤架碳火。铭载着我,宁载着郭乾,远在远方的朝。
宁的烧烤技术很好,五花肉和大块牛肉,萝卜也烤出肉味,微风吹过,我们笑着谈论,摇滚和烧烤。铭会带他的学生,宁是主厨兼鼓手,名字是铭取得,老地方。乾说,你们的店文艺且摇滚,嗯,店长会是?
乾哥家自养的野鸡,配上阿姨新剥的百合,我把他们称为,山珍野味。姨和我们说起从前,他们难,我们也难。我也和他们说起从前,他们难,我们也难。十年,于是就从每一年相聚的笑声里,流过。
朝妈妈坐在炕桌前,电视里很多人装进她一个人眼里。我和铭躲在玻璃窗后,敲一敲门躲在墙后。她开门,我看见跳动的泪花,从她的眸子里渗出,但是没有流下。
今年,大儿子在舟山,小儿子当兵去了,朝爸爸又去了城里同学聚会。她把里屋的腰果、碧根果、开心果拿出来,笑着都倒进盘子,她说都是朝朝买来的。
“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和我吵,气我。”
“吵了还要跑到楼下摔东西,然后又笑着和他爸爸说,就好像在上头打了胜仗似的。”朝妈妈笑着和我们分享。
我和铭陪朝妈妈到晚上十点,然后回家。
凌晨两点,铭家阳台上的繁星,圆圆睡在被窝。他说他的故事,我说我的。
“这个故事太长,没有酒是讲不完的。”他说。其实,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困惑,在每一个青春日子。他把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藏在往后,他说处理好了再与我说,我笑着说肯定关于爱情,他笑着说,不是。我说我最近遇上的事情,也说起从前,往后。
松长的好高了,但还是一样的客气。一进门就拿这拿那,泡茶分烟。我想起好多年前,他悄悄塞给我的旺仔牛奶糖,然后把别的没有牌子的糖分给另外的同桌。
我说,你长这么高了,我再打不过你了。你以前都是被我吊着打的,现在只怕要被你吊着打了。
松说:有些人变了,有些人没变,变了的就变质。
两个小外外在车窗,一直朝着黑夜喊着拜拜,舅舅拜拜。然后“拜拜”就卡在一颗樟树下,前面一户人家的车卡住了路,去了城里钥匙又不在这。
两个小外外就更兴奋了。
妹妹说:我们不能过去,等一下才能过去,车卡在路上,真好,这样就能多和舅舅玩一会啦。真希望你不上班,不上学,永远陪我们玩儿,我要舅舅陪我们两百年。
哥哥说:我要他陪我们一百年,因为人是不能活两百年的。
妹妹说:我想要你永远陪我,那样陪着我们该多好。
哥哥说:我希望能住到明天,明天早上走就可以了。如果明天可以过来就好了,如果舅舅放三天假就好了。
黑夜里,两个小外外朝着窗外喊着,舅舅拜拜。舅舅说,你们要好好学习,妹妹说好,哥哥也说好。
返程的时候去了趟奶奶家,“不好意思,这过年的,都没时间陪你们,过两天又回来哈,再陪陪你们。”
“没事没事,你忙你的,要注意安全。”
和朝朝视频聊天,我,还有铭,宁和乾在别人家吃饭。人好像越长大,时间就越好像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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