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那么一点点的时候,我就问我的爸爸,爱情是什么,我爸爸把我一脚踢开,说,滚一边玩去,牙还没长齐,问什么爱情。
等我上了幼儿园,有一个胖胖的小女孩,抱着我的脖子,在我的耳朵边,悄悄地说,我知道爱情什么,就是一男的抱着一女的咬嘴,我爸爸从不让我看,每次爱情来了,他就握我的眼睛。我说,我爸爸直接拉电闸,非说是停电了,大人都是笨蛋,以为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哈哈。我们笑作一团。
然而,小学的时候,我的梳了油腻偏分头的同桌说,爱情不只是咬嘴,还要成为两口子,生孩子,小孩子都是爱情的结晶,所以说我们就是爱情。
我看着他,一脸正经八百的样子,真的信了他的鬼话了。
直到,上了初中,看见一男一女坐在一起,折着花花绿绿的折纸,我才恍然大悟,说出那些所谓爱情的话,好幼稚,完全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行径,我问一个沉浸在自己的爱情里,每天摇头晃脑吟诗作对的嘴角长出细密胡子的班长,爱情是什么,他昂首阔步,抑扬顿挫地朗诵道,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得了那样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我觉得我对于爱情了解的太少,同学间开的玩笑,从谁跟谁好了,逐渐变成谁拉了谁的手,谁亲了谁的嘴。
我的生物老师为我们开了两堂生理卫生课,黑白的人体解剖图,摆在我的眼前,无论我加以怎样的想象,也无法让那两张血管器官暴露的男女图像在相互之间产生感觉。
随着自己知道的越多,越发现,小时候我还能一口断定出一个答案的爱情,越来越变的模糊。
就在我说不出爱情是什么的同时,我上了高中,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她美丽,有一双闪烁着光芒的大眼睛,我们一起读了很多诗,写了很多脸红的情话,没有的人的地方,我也会拉起她的手,她对我说,爱情,就是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
我们心里有了彼此,一开始,心里只是一颗小种子,慢慢的发芽,慢慢长成大树,单薄的躯壳好像已经难以装下彼此,于是,她对我说,你愿意等我吗,等我们长大了,毕业了,工作了,有钱了,我们就结婚,那将是我们的爱情。
我说,我愿意。
可是,等了没有半年,她和外校的一个男生滚到了一张床上。
那时,我觉得爱情,不值得。也正是那样一个不相信爱情的我,得到了一个好笑的关于爱情的答案,一个女孩信誓旦旦地说,爱情很简单,睡在你身边,不动手摸你的就是真正的爱情。
我以为那是我听过的,对于爱情最歪曲的定义,没想到,大学后,一个男生说出的答案更是莫名其妙,他说,你可以动她,怎么都可以,但如果她怀孕了,你要告诉她,孩子是我的,我会娶你,这就是责任,一个男人的责任,就是对于女孩最大的爱。
我的大学很快结束了,我觉得那是我的人生中最短暂的几年,我不知道为什么,那段时光,为什么会过得那么快,也许是因为我和她在一起,一起的时光,总是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当我们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看着彼此,她说,爱情本来就是虚无,没有了物质基础,它将一无是处,如果你放弃那么多的机会,只为守护这份爱情,那么最后,连爱情也会离你而去。
她说的没有错,当我一无所有,爱情也就随风而去了。
时间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忧伤而停留,我们的成长与苍老,就在转眼一瞬间。
当我参加了一场又一场的婚礼,看罢了一对对在婚礼上灿烂的笑容,听着一句句把爱情埋进坟墓的人说出的话,爱情,它不能当饭吃,现实点,兄弟,你想要的那些东西,早就变成蝴蝶飞走了。
我不那么想,我还是坚信爱情,虽然我依旧不知道爱情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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