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爷爷说,我们的祖先是从江苏无锡过来的,经过几百年的繁衍生息,形成了如今上千人的大村庄。

这些年在江苏跑水运,船经常停靠在依水而居的古村、古镇不远处,我乐此不疲的行走在一条条 印刻着历史年轮的古街,古巷,找寻多少次出现在梦里的小桥、流水、人家。或许是自己骨子里流淌着属于江南人的血液,性情恬淡而安静。
从喧闹的龙虾一条街穿过,当我踏上邵伯老街的第一块青石板时,就不可抑制的爱上了它的淳朴,简洁,安静。感觉到每一步都是在亲吻逝去的长长岁月。两边的房屋大多是饱经沧桑之后的破败,但无论怎样的破败不堪,亦掩饰不住往日不可一世的繁华。既有翘角相对,如大鹏展翅的四角楼,也有雕龙画凤,曾显赫一时的大户人家。



大马头街巷当年人来商往,拐弯抹角处,房主为了方便往来行人,开阔视野,特意在建房时将房角砌平了一个角,体现了房主的谦恭礼让的高贵品行。“厚德载物”,相传后来他们家的生意经营的风生水起,数百年兴旺发达。再向前走,房屋就更破败了,有些门框都已倒塌,门里门外长出一丛丛杂草,还有几株玫瑰在墙角开得正艳。一只猫咪慵懒的卧在老旧的藤椅上,瞪了我一眼,像是在慎怪我这个不速之客的无端闯入。我踮起脚尖,轻轻地从坐在青石板旁合眼沉思的老大爷身边悄然而过,生怕惊碎了他的一梁佳梦。慢悠悠地走入古巷深处,迎面而来一对老夫妻,长长的石板作了他们的背景,脸上都洋溢着祥和淡雅的微笑,仿佛是从水彩画里走了出来。



出了古街,我又沿着古堤走,看见一口大石磨竖立着放在一张大圆石桌上。当年磨米磨面磨豆腐的大石磨已经退出了它的生命舞台,成为历史的遗物。大马头并不大,陈年老旧的石阶从青砖斑驳的圆洞门里落下,一阶又一阶,深深探入古运河。当年供奉佛像的地方长满密密麻麻的爬山虎,我走下石阶时,正好有一方阳光印在石阶上,连同我的影子,眼前仿佛隐约可见当年乾隆杨帆下江南,骑着高头大马在此处上岸的盛况。心头忽然有些感伤,想来人相对于万物来说,是何其渺小,再显赫的身份,即使贵为天子又如何?不也只是充当着历史的匆匆过客,消失于无形的时间洪流中?




走得确有些累了,看着堤岸边一位老先生在仔细的修整花枝,有带刺的红玫瑰,粉蜀葵。我过去拍了几张照片,他见我是个爱花之人,微笑着和我攀谈起来,当得知我是外地来的,就更加热情的为我充当起免费的导游来,涛涛不绝的给我讲述起邵伯的几大水系,历史人文,明清时候的繁荣昌盛……我仔细端详着这位健谈的老者,小个子,穿着蓝色中山装,显得神采奕奕,背有点微驼,不仅手脚利索,还耳聪目明,88岁的年纪只有少许白发。我从他的言谈中,感觉出了他做为一个邵伯人的自豪感。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大到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小到一条街,一个小村庄,自豪感就是对自己的肯定,无论是拥有民族自豪感还是乡土自豪感,都可以是获得人生幸福感的基石!我愿用美好的眼光去发现、传递、温暖这个美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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