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母亲般的外婆，你还好吗？（母亲节的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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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母亲般的外婆，你还好吗？（母亲节的祭奠）
今天午睡，做梦了，梦见外婆了。今天是母亲节，一大早便给老妈发了个大红包。对于外婆，我就不知道怎么给她红包了。把我从小养大的外婆，难道就借着这个理由请假、过来与我在梦中相会了？

小时候，总羡慕大人们会做一个叫作“梦”的东西，感觉太不可思议了！纳闷“梦”里面怎么装得下那么多东西——有猫有狗还有人，还能吃到只有过年才有的大鱼大肉。想想就直流口水啊。实在是羡慕得不行，便总是追着外婆问“梦”怎么做，缠着外婆教我做“梦”。外婆每次都说，等我长大了，自然就会做了。

外婆是从来不会骗我的。于是，稍懂事后，便一边盼着快快长大，一边又求着外婆带我去她做的“梦”里面吃好吃的。外婆每次只是“呵呵”地笑，笑得都要转过身去抬起衣袖抹眼睛——那时我也不明白擦眼睛为什么还要转过身去，长大后我才明白（想来读者你也明白了）。

在接受了做不成“梦”的说法之后，又破灭了去别人“梦”里吃喝玩乐的想法，悲哀呀！不知愁滋味的我也学会皱眉头了，常常抱着与我如影随行的旺旺脑袋，诉说着我的渴望、我的期盼，并承诺:等我长大学会做“梦”了，便带它一起去玩好吃好！听完我的话，旺旺便会欢快地叫着:汪、汪汪……

外婆命苦呀。不满18岁就嫁给了外公，共生育了11个子女。可在我的记忆中，除了我妈，就只有两个舅舅和一个阿姨了。我敢肯定，外婆从未在我面前诉过苦，也从没有在我面前愁眉苦脸过。相反，当我出生后，因为父亲从部队转业的单位在千里之外，外婆不放心（或者是心疼）自己的女儿，便把刚断奶的我接了过去。

小时候的我，每年难得在外婆家见到一次父母时，总是想办法躲得远远的，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这两个“陌生人”把我带走。母亲也不强迫我，只是在外婆面前使劲地哭。

哭的再狠也没用！——我每次都这样给自己鼓劲。可一等到外婆开口，并答应过完年后便接我回来时，便又一次次地涨红着脸点头。但我不哭也不闹，更不接受父母伸出的双手和后背，硬是迈着小脚走完二十里地，回到那个住着好几户人家的地主土改房。

在外婆家上完两年小学后，父亲调回老家县城工作。这一次，母亲来外婆家时不哭了，可躲在床后面的我，分明听到了外婆在自己女儿面前的轻轻抽泣声。这一次，外婆也不再给我承诺什么，只说等放暑假时我可以过来帮着外公割稻插秧，放寒假时过来帮外婆捡柴火。

当时我只是使命地闭紧双眼，双手使命地捂紧双耳——我不想看到外婆那红肿的眼睛和泪痕未干的脸庞，更不想听到那些让我忍不住想跑的话语……

至今清晰记得，即将知天命的我，只做过一次正式的生日。10岁那年，在外婆确定我母亲不准备给我办酒席做生日后，便开始张罗起来。生日那天中午前，小舅舅到学校把佩戴着红领巾的我领回了外婆家。

那天的外婆家，真热闹呀，在此后的岁月中再也没有这么热闹过！同村的七个外公五个外婆、十八个舅舅九个阿姨都到了，村里的小学老师也到了。那天的外婆呀，就好像给我娶媳妇般的开心。外婆也不过来和我说话，只是一边忙前忙后，一边满带笑容用眼角留意着我。而我，则一边默默接受着其他外公外婆和老师的“摸头礼”、接过里面装着一毛钱的红纸包，一边用余光努力搜寻着外婆的身影。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午饭后我便要急着赶回学校。期间，我直盼着和外婆单独说说话，可老天终究是不给我这个机会。临返回时，大人们还在猜拳喝酒，我跑到外婆身边，说了句:“外婆，我回去读书了。”在灶台前忙碌的外婆转过身来，一副灿烂的笑脸出现在我眼前。先在围裙上擦了几下湿湿的手，再从裤腰间摸出一个红纸包塞到我手里，只是叮嘱了一句:“路上走慢点，回去好好读书。”我也只是涨红着脸点头，连“再见”都不知道说的我朝外婆挥挥手，便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外婆去世的时候，我在外地上学，父母等我放假回家后才告诉我……

而立之年，我结婚了。举办完婚礼后，母亲交给我一个红纸包，里面是一张百元旧钞。母亲说，这是外婆临终前让她保管的，等到我结婚时再转交给我……

外婆，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