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日,星期二,农历七月十四,送祖日。
今天是妍城人送探亲祖先魂魄回丰都的日子。
徐麦十点钟合上手机下楼,骑上自行车去菜场买了一筐新鲜肉菜,慢悠悠骑到父母家,做了顿简单快捷的午饭,饭后在自己堆满旧东西的小房间睡午觉。迷迷糊糊间,一种毛茸茸的感觉从后脖领袭来,她猛然睁开眼,一扭头,看到安平笑容可掬的大鹅蛋脸,手上拿着一小枝蒹葭。
“你干嘛?!这么多毛,还拿来蹭人家脖子!”
突然觉得不对。
“不早不晚的,你回来干嘛?”
“这不是你和小米小芽摘的么?居然还在!”
“你傻呀你?!那些早被徐穗烧了,这是大宝二宝暑假刚摘的,替他们妈妈赔给我哒!”
“哎呦,这么小气我家大姨,几根草还要人赔!”
“问你回来干啥?”
“你干啥我就干啥。哎呀,这床我巴望了二十多年,那些年有多么渴望能在床边坐一坐,跟你谈谈心,现在可好,还能躺一躺……”
徐麦仔细端详了安平一分钟,摸摸他脑袋没有包,检查前胸后背没有伤痕,四肢关节都活动自如,蹬了他一脚尖。
“到底回来干嘛?”
“回家看媳妇需要理由吗?难道我安平是那种踩着饭点到岳父岳母家蹭吃蹭喝的人?”
徐麦噗嗤一下笑了。
“你要是那种知道踩着饭点回家的人,就不会把官丢了,还得罪那么多同事。”
“什么嘛?我真是回来看你的,突击检查,查查你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
“那你看我睡了还捣乱?”
“不是,进屋就闻到一股狗尾巴花的气味,想起了从前你们三位采花大盗的青春岁月。”
“狗鼻子!”
“你最近有跟他们联系吗?”
“当然有啊!”
转眼一想。
“徐穗在省城遇到过科宝月。”
“我是问那两位,苗书雅和米玫。”
“有,我们一直联系。怎么啦?”
“书雅有没有提起她二哥?”
“原来是问他!我今天上午才跟他聊私信呢!”
“聊什么?”
“闲聊。”
“有没有聊因爰脸上的斑?”
“聊了。”
“哎呦喂,你真是心直口快!这么聊天会让人担心哒!苗壮中午也私信我了,他怕你想多了。”
搞半天是为这事。
“有什么呀,我就是担心因爰接触过同样的毒物,问了下赵洁,赵洁居然怀疑是性病!所以我前晚私信苗二哥了,发了张我偷拍的因爰脸部特写,问他那是像性病呢还是中毒。所以他今天上午给我回了电话,说不验血很难下结论。”
“你呀你呀!一个微商还真把自己当马普尔小姐了。你只是随便问一句,我们苗副厅长得查多少资料啊?以后这种事统统交给我!”
“我是导购!不是微商!!你给我记住了!!!就你那迟钝的感觉,都没看过因爰脸上的斑啥样,就非说是化妆品过敏!”
安平忽然举起几页A4纸,认真地看着徐麦。
“啥?”
“之梅的初中毕业体检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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