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二月兰,是在十年前的那个春天,八个月大的闺女坐在小推车上,奶奶带她来樱花园赏花,胖乎乎的脸蛋,吹弹可破的皮肤,小胖手抓弄着放在托盘上的蒲公英花儿,我把这些都一一拍下来,等照片冲出来,才发现,除了落英缤纷的樱花,祖孙俩爱的互动之外,背景却是一大片白色紫色蓝色花儿,那时还不知道它的名字。
后来听邻居说,这是二月兰,因为开在阴历二月由此得名,并且嫩嫩的茎芽和花朵可以食用。于是勤快手巧的奶奶去采了很多,回家冲洗,用水焯了,冲泡,做成饺子或馄饨的馅料,还真是不一样的口味,软软的滑滑的,不涩微苦。
后来查阅到,二月兰又称诸葛菜,传说诸葛亮率军出征时曾采嫩梢为菜,故得名。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典故,那更是可以放心大胆地食用了。
于是,因了饮食上和视觉上的好感,随着每年春天的来临,我都会注意到他们,最开始是嫩芽,微紫带绿,然后慢慢地抽条开花,之后就是一片紫色的海洋。
今年三月,在他们刚刚发芽的时候,就带老妈认识这种植物,摘来水烫后浸泡去除苦味,可炒食、凉拌或做汤做馅儿。老人家从此兴致高昂,又有了事情忙活,冰箱里塞了大大小小的包裹,都是处理好的二月兰。
四月是二月兰盛放的时间,公园里一片片都是二月兰花的海洋,他们团团锦簇,或三五成群,或两两成对,窃窃私语,好不热闹。
偶然在一棵大树下发现一株孤零零的二月兰,而它,却并不感觉孤寂,带着锯齿的叶片随着风的节奏,好像在跳踢踏舞。
还看到几株二月兰倚立在垂直的墙面石块间,在点滴的泥土上扎根,并且看似轻松却努力地绽放出紫色的花朵,充分地展示着傲人顽强的生命力。他们究竟是如何获得水分的呢?得亏过去一个月有雨也有雪,虽然给人类的工作生活带来不便,但正是因为贵如油的雨雪的滋养,我们才有幸看到这个小小的奇迹。
在高台上也看到一些二月兰,他们恰好生长在我眼睛的高度,于是我停下来从视线平行的角度观察他们,此刻,不知是因为我在观察它,还是机缘巧合,嫩绿的叶子和紫色的花儿以及紫红色的嫩茎在风中微微颤动,仿若熟人间打招呼一般,让我的心也不免一颤,就此我与二月兰之间仿似又有了精神上的连接。头脑里突然就跳出王阳明那句名言:
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
小小的二月兰,虽然没有其他花朵那么名贵,但是他们谦逊质朴,接受自己的一切,并不妄自菲薄,不挑剔外在的环境,需求极少,耐阴耐寒耐旱,在属于自己的季节里,顽强地生长,争相地开放,默默地结籽,以十二分的力量努力拼搏,并且将这种状态终其一生。它既绽放了美丽,又通过自身的价值发光发热。
而我们大多数简书的写作者,不正如这些朴素的二月兰吗?虽然出身于草根阶层,但依然有自己的梦想和精神家园,并且为之不懈地努力,互相加油鼓劲,淋漓尽致地抒发内心的情怀。
愿你我,如二月兰一样,不忘初心,绽放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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