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喝酒

这两天阅读文友棉布白衬衣写的两篇关于黄酒、白酒的文章。脑海里一直晃荡着自己第一次喝酒的镜头。

提起来，此事已经过了三十个年头，当年的青葱早已变成了绝顶。

那是初中毕业的暑假。家族中一个嫂子的父亲去世了。这个嫂子娘家是我们一个村的，只是她娘家住村前，我们生产队在村后。

农村里遇到这样的丧事往往都是操办得非常热闹。我们这里不叫办丧事，叫办白喜事，人老了，寿终正寝是一件不用太悲伤的事。

老了父亲，嫁出去的闺女是乡里乡亲眼中的重头戏，人请得越多意味着拿的丧礼越多，婆家就显得越有面子。我们几个半大小子被叫过去用来搬运轿、马纸货。

晚上吃饭的时候，同桌的田哥逗弄我们几个说：“今天晚上，不喝酒不许吃菜。”

在这之前，我喝过一次啤酒。那是中考考试结束，同学买的，怂恿我就着啤酒瓶喝了一口，干喝，没有菜。记得那个啤酒是我们当地枣阳啤酒厂生产的，喝在嘴里，感觉有些苦苦涩涩的，村里的人说像马尿。我没喝过马尿，不敢苟同，只是觉得难喝，以至于后来好几年都不愿再喝啤酒。

那一晚上要喝的是白酒。“出生牛犊不怕虎”。田哥一激将，我们几个愣头青，端起黑窑碗，咕嘟咕嘟，半碗白酒下了肚。当时农村里红白喜事，最常喝的酒就是瓶装的襄江特曲，52度，好像是三块多一瓶（500ml）。喝的时候，倒没觉得怎样难以下肚，最起码比啤酒的味道好多了。后来好像又喝了半碗。吃饭结束，人似乎还挺清醒。

那几年，在我们当地，过红白喜事，流行晚上放电影，基本上都是连放两场。

吃完饭，我们几个好像都有些兴奋，勾肩搭背地去村里的戏台子那边看电影。

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喝醉了。看着电影里的人，我感觉他们就在我身边晃动。我对扶着我的同伴说：“我怎么进到电影里了？”同伴说：“我也是哦。”

后来就有些迷糊了，也不知道最后谁把我们送回了家？

几十年过去了，那次喝酒的情形到现在还历历在目，只是当初的那个少年已经早生华发，做了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