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丘豸
肖云揉揉眼睛，知道这不是做梦，眼前确确实实站着三个人。
其中左边那个，手里举着根火把，火光的映照下，几个家伙的脸部轮廓十分分明，更加显现出凶恶的样子，不由地心里生出几分恐惧来。
中间那家伙嘴里还叼着牙签，可能是刚刚吃完饭。牙签在嘴里转了个圈，然后咬住，呲着牙问道：“小子，哪来的啊？”
肖云还处在惊讶的状态里，他扭扭脖子，歪着头看了那家伙一眼，心想：我哪里来的能告诉你吗？所以没吱声。
旁边举着火把的那个家伙，喊了一声：“欸！你是聋子还是哑巴，我们彪哥问你话呢！”
“我哪来的关你们啥事，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欸呀，小子，有点脾气啊！”扭头给另外一个家伙使了个眼色，“呼”地一齐窜过来，按住肖云的肩膀。
那个彪哥还在呲着牙，牙签仍然含在嘴里，向前走了两步，蹲了下来，眼睛盯着肖云：“不想说是吧？”然后给另外两个使了个眼色。
那两个家伙立马会意了，一阵拳脚落在了肖云的头上身上，肖云用手抱住头，屏住呼吸，任由他们打。
彪哥挥了一下手，两个家伙才停下手来：“痛快告诉彪哥，要不还揍你！”
肖云的嘴角流下一道血迹来，咬着牙仍然不说话。
彪哥一口吐掉口里的牙签，笑了：“好！有性格！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我不管你是哪来的，跟哥干，保准你饿不着！”他看到了肖云刚才丢在地上的玉米骨子。
肖云还是咬着牙不吭声。
拿火把的说：“我们彪哥可是这里的头面人物，知道不？就连镇长都得给几分面子，彪哥看中你是你的福气。”
另一个家伙说：“还是不想干是吧？那行，你赶紧滚蛋，把马留下！”
“凭什么？没有马我怎么走？”
那个家伙乐了：“怎么走？两条腿走啊！莫非你还是个瘸子不是？”
“你才是瘸子！”肖云“腾”地站了起来。竟然给两个家伙吓得一惊，后退了半步，差点送了手。
肖云虽然才十六岁，个头并不矮，只是有些单薄，看上去不够强壮。
这时，那个彪哥又说话了：“让他走？我说过吗？告诉你，没有我发话，你休想离开这个地方！”
肖云知道自己遇上了当地黑帮，自己这样强硬下去，还真不行，只有先软下来答应他们，然后再见机行事。于是语气缓和地说：
“彪哥，我真没法留下来，我还得去奉天给人家送信呢！万一送不到误了事，东家就会开了我，我就没地挣钱了，怎么养活家中的母亲呢？”
“送信？给谁送信？你到底是哪里人？”
肖云说道：“我在锦州住，东家是开药行的，派我去奉天给总行老板送信。”
“那信呢？拿给我看看！”其实，他一个大字都不认识。
“没信，是口信。”
“啥口信，说！”
“就是买卖上的事。”
彪哥不问了，好像对买卖的事并不感兴趣。
举火把的那个说话了：“不管你送啥信，彪哥看上你这匹马了，得给彪哥留下，至于你呢，愿意留下也行，彪哥喜欢上了你的倔劲儿。”
肖云这时心里已经想好了主意：我正好没地方去呢，不妨先答应你们，以后如何再说吧。于是说道：“你们要我的马，我还咋走，再说我回去怎么交差？既然彪哥不讨厌我，那我就跟彪哥干得了呗！”
彪哥一听，乐了：“行，算你小子识相，跟我干，是你小子的福气！”然后又对那两个人说：“牵上马，咱们回镇子！”
一个小子跑过去把马缰绳解开，另一个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抓着肖云的肩头，跟着彪哥向镇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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