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感觉时间过得好快,再过几分钟就到凌晨了。他心里想着再玩一把,玩完这把就不玩了,没有多犹豫就点了进去。
结果这一玩下便一发不可收拾,李想又接连玩了几局。每次开始玩之前都会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把,打完就睡觉,但每一次都事与愿为,反而越打越有精神,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根本就睡不着。
李想聚精会神的沉迷于游戏中,所以并没有听见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刚开门进来的人,正是李想的父亲,李向前。
“你是不要上班吗?现在什么时候了还不睡?”李向前大声的吼道,声音之中透着一丝怒火。
刚打到一半,李想就给这洪亮的声音吓了一跳,但他马上反应过来,趁着还有点时间,就急忙将这一把打完。
打完之后,李想并不急着关电脑,而是慵懒的躺在椅子上。
李向前看他还不打算去睡,很想冲上去给他甩一耳根子,但又舍不得,他心里清楚李想八成不会去睡了,等会自己离开,估计他又会去玩。
过了一会儿,李想往后看了一下,见站在门口的人离开了,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种得意的笑。
李想正准备再去切几把游戏,结果点开之后发现没有信号,起先他以为是卡了,然后关掉之后重启。
如此反复开了几次后,电脑还是显示无网络连接,可他打开手机却并没有出现无网络这种情况。
他将手机丢在床上,走出房门之后,立马跑到一楼他父母住的卧室外,“碰碰碰”疯狂地敲门,刚好李向前剪掉网线正准备回来,看见他在那里疯狂的敲门,于是喝道,“你在干什么?”
李想闻声音望去,原先就有些生气,此时恰好看见他右手拿着一把剪刀和和刚剪断的网线,气便不打一处来。
“老头,你干嘛把我网线剪掉?”
李向前听见自己的儿子这样叫自己,十分生气,继而说道:“我剪你的网线?我管你吃管你住,就养出你这样的人来跟我说话的吗?”
“要是早知道你是这样一种人,拿这些钱去多养几头猪呢?都比你有用。”
李想虽然很生气,但还存在一丝理性,他刻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它发作,然后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见他走后,李向前也回房间了去睡觉了。
“我那么辛辛苦苦挣钱,不就是为了他能活的更好一些,他刚才居然讲哪种话,就是想将我气死。”李向前坐在床边很生气的跟他老婆说,说完之后,咳了几下,感觉始终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吐不出来。
李向前的妻子秦芳没有出声,只是双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希望他能好受一些。
第二天早上,大家都没有提昨天晚上那件事,虽然没有人提,但李想与父母之间的隔阂开始产生。
李想拿上文案袋,就去上班了。
一进公司,李想就像往常一样坐到位子开始工作。
由于昨晚睡得很晚,他忽然感觉很困,十分想睡觉,因此他用右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不让自己睡觉。
王晓晴忽然走过来,将一叠厚厚的文案狠狠地咂到桌子上,一字一句地道:“你还能不能好好干,不能干,滚蛋。”
李想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但他不敢出声,只能默默听着。
“你来公司多久了,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吗?难道还需要我去教你?你给我做的这是什么?简直就是堆垃圾,我要这些垃圾有什么用?下个月你做出来的还是这种垃圾,你就不用来了。”李想低下头默不作声,手指紧紧握成拳头,刻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发作。
晚上,下班后,李想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办公室,但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附近的广场,随便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李想往四周看了一下,周围很寂静,人也十分稀少,偶尔有人走过也大多都是步履匆匆。
忽然他看见在一个破旧的巷子里,有条全身是黄毛的狗到处乱串,而没有人管束,他觉得这条狗很幸福,要是自己像他那样就好了。
狗似乎也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也朝他看了过来,心里想道,要是我是一个人就好了。
李想看着狗再往他这边靠近,狗走到还有二十几厘米的时候停了下来,再也没有前进,然后汪汪地叫了几声。
他感觉很诧异,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因为他居然听懂了狗的叫声,刚才那几狗叫应该是说,“我看你挺羡慕我的,我也挺羡慕你,不如我们交换一下。”
“那也必须能交换才行。”
狗听完之后,兴奋的摇了一下尾巴,然后又叫了几声。
李想听了狗的叫声,想了一下才说:“那我需要做什么?”
听完后,狗不知从哪里找了两个红绳咬在嘴里,然后将其中一个吐给他。
然后又旺旺旺地叫了好几声,便兴奋的摇着屁股离开了。
回家后,他冲了个凉,就将狗给的那条红绳绑到右手上,于是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李想发现自己真的变成了一条狗,心里无比欣喜。
便急忙跑出去,恰好遇见出门的父亲。李向前瞧了它一下,就往室内大声问道:“芳,家里这条狗你什么时候买的?”
听了这话,秦芳出声说,“没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不喜欢狗的。”
李向前赶快拿出扫把,就将狗给驱逐出去了。
“我是你儿子啊,你老眼昏花了是不是?”李想愤怒的说。
不过在他父亲听来,只是几声不甘几声的狗叫声。
李想发现他真的想打死自己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拔腿就跑了。
跑出去之后,他就在往常那些熟悉的街道乱窜,然后累了就躺在某个角落休息。他突然感觉这才是他向往的生活。
经过这几天的玩耍,他忽然感觉肚子有些饿了,每次跑到商店想去带点吃的出来,结果还没进门口他就被赶了出来。
后来他感觉越来越饿,甚至都没力气爬起来继续找东西吃,他开始有点慌乱了。
他看见不远处垃圾场里有一条跟他一样颜色的黄狗在里面扒东西吃,那一股恶臭的味道,即使隔得老远,他也能闻到。
他不能去,因为在他心里始终还认为自己是一个人,但肚子似乎越来越饿,甚至都没有力气支撑他继续站起来。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绝望的滋味,心里开始有些后悔了。
但他最终还是战胜了认为自己是人的那一丝理性,慢慢地爬到了垃圾场里,像那条狗一样找出那些残烂的食物吃下去。
当他吃饱之后,急忙逃离了垃圾场,似乎怕有人发现他。
午后太阳炎热,阳光照在他身上的让他感觉十分难受,便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躺下。
有三个人也坐在树底下打牌,恰好看见一条狗躺在那,便低声说:“你们看这条野狗,我估计他八成是饿了几天了,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不如我们将它宰了,搞一顿狗肉吃。”其余两个人也表示同意。
“等会我去拿点工具。”
虽然他们说的很小声,但还是给他听见了,他知道自己要是给他们三个抓到绝对难逃一死。于是决定趁着其中一个去拿工具的时候跑。
有一个人好像发现狗正在逃跑,急忙喊道:“不好,那狗要跑了,我们快点去兰州。”说完他就向狗追了过去。
其条两个人也追了上来,立马就将狗给围了起来。然后慢慢逼近。
他看见这三个人慢慢靠过来,马上就从狭窄的裤裆底下钻了过去,然后像疯子一样狂奔。
跑了半个小时以后,发现再也没人追上来,他才敢停在路边休息。
原先他以为狗是那么的幸福,现在他不这样认为,他想马上换原来的样子。
便跑过回了他家门口,看着他的父母再送一个自己一样的人去上班,他突然感觉心里有点痛。
等他父母没有跟上来的时候,他马上冲了过来,朝“李想”叫了几声,意思是说,:“我不想当狗了,现在想换回来。”
“这个有点困难。”
“你说是什么?只要能换回来,我什么都愿意。”
“现在你有两种选择。”李想想了一下又继续说道:“第一种选择,你可以换回原来的模样,但你父母其中有一个,要牺牲。”
他想都没想就问:“第二个呢?”
“第二种选择,就是你还像现在这样。”
听完这个消息之后,他陷入了一种沉思中,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直到现在他或许才能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没有白来的好处,你所做的每一个选择在之后都会得到相应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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