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说:“我来不及认真地年轻,待明白过来时,只能选择认真地老去。”
作家王臣为杨绛先生写文,题名为“认真地年轻,优雅地老去”。
《人生第一次》也像是一个老去的人,迎来了《退休》。这一集里的老人们都来自四川老年大学,他们都有各自的爱好和特长,或歌或舞,或诗或书。
第一位老人因为儿子媳妇工作忙碌,只好腾出所有时间照顾孙女,对于自己喜欢的事情只能暂时割爱。老人说,小时候因为父母不同意所以跳不了舞,老了老了因为子女要帮衬所以跳不了舞,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
第二对老人,好像现实版的“你是我的眼”。妻子十年失明,老伴儿十年不弃不离,她吃饭他为她夹菜,她走路他是她的导航,她作诗他为她展纸书写……她说,他对自己的情深义重,只有盼得来世再报。字里行间都在诉说,做一世夫妻还不够,还要生生世世!
第三对老人可谓志同道合,他们一起报了声乐班,一起听歌一起出门一起上课;他们把女儿养育得很优秀,飞到国外去做了教授;他们撇下自己创办的公司,尽情地过属于自己的余年。余年有幸,还可与君载歌载舞!
这里讲到的他们,应该都曾认真地年轻过,所以可以优雅地老去吧。而这世上还有许多60+/55+的老人是没有退休的,就算退休也没可能去念老年大学的。
我家的对面,住着一个八十多岁老人,他有五个儿子,每个儿子都因搬迁的缘故在小区里都有房子,或一栋或一套,每个儿子都有像样的家庭,可是他没有跟任何一个儿子住一起,只住在四儿子和五儿子共有的一栋房子的底楼门面房里,他一个人吃一个人睡,一个人走路一个人等天黑,他经常买的菜是一棵莲花白,他已经插着尿袋活了快一年……
我奶奶的姐姐,两子两女,年前失了大儿子,工地里出了事儿,伤了性命,法院判下来赔了好几十万。做老娘的得了二十来万,曾经不闻不问的儿子女儿们变得热乎起来,可老人冷了心,把儿子欠下的账(儿媳妇不还)还了,独个儿租了一椽房子,独个儿地活……
也许是我生活的地方太过贫瘠,周遭这样的事例不胜枚举。他们不曾认真活过吗?我不知道,我能看见的只是他们孤独地老去,甚至有失体面,仅以一身残躯对抗着生活的恶意。
当然,即便是这样,他们还是照管着自己可以多看一天的夕阳和天亮。人生天地间本来就已天差地别,又何必去对照?把心放开一点透进些光来,敞亮的日子总还是有的。
庄子说:“其生若浮,其死若休。”李白说:“浮生若梦,为欢几何?”生也好死亦罢,皆是人生第一次,也是人生最后一次,年轻一次,老去一次。所以,如果是欢乐那就尽可能热烈些,如果是痛苦就放宽心,因为它们都只此一次,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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