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电话

今天，看到朋友圈有朋友在卖枇杷，就想问问妈可想吃，给她捎点回去。记得只在刚参加工作那年给她带过一次，吃得最多的却是我。

电话通了，可说了一大通才提到枇杷上，妈只说：酸，算了，家门口两棵结了许多都让鸟儿吃了。为什么说一大通呢？妈说，和爸吵架了。

安慰了妈妈，询问了爸爸，又打给了弟弟，才勉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清楚。爸眼睛疼，疼得历害，吵嚷着要上医院，妈以为不过是落了灰，歇息歇息罢省得折腾。可能中间还牵涉了酒，于是两言不合……后来爸去了医院，妈在家放羊。爸的眼睛确实严重，医生说是眼压高，还说爸的肝不好了，什么酶已经很少了，再少就没有解毒功能了，我想这些爸也许都不大听得懂，连我也是百度之后才稍微明白点，但是有句话爸爸是听到了的，也是爸最愿听错了的，更是我们一家人说过多次的：不能再喝了。

妈说，爸不喝酒的时候会炸毛，不敢惹。

妈还说，前些年是我凶，这些年是你爸横，我跟他讲话腿都是颤的，有一次甚至瘫坐在了地上，不敢管。

妈又说，算了，随他吧，这回医生说了他应该会听一段时间的。

弟说，爸生气起来实在吓人，可能是有瘾了。

弟又说，还能咋办，病了也要服侍的，只是不敢叫他不喝酒。

老曹说，爸就这么一爱好，断了，难受。

我，只有心疼，没有任何办法。不愿任其自然，又无法从容应对。我的爸爸妈妈，渐渐老去，病痛找上了他们，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就像河那边的我的家着了火，我却没有一只船，一架桥能过去，而又少了一种扒了衣服跳下河游过去的冲动。孤零零的，看着，看着，任泪水迷了眼睛。

一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