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的真诚

作者: 一碗月光下饭 | 来源:发表于2018-08-25 10:00 被阅读42次

    古人有云,人如其名。这句不知道是何方神圣脑门一热拍案惊奇想出来的词语流传至今,这直接导致在我的学生生涯的同学里,出现过很多次诸如“陈英俊,王帅,李美丽,张娇柔”等一些列毫无创造性的姓名若干。

    这些带有父母殷切期望的名字不出意外的会伴随他们的一生,填写在作业本上、情书落款处、结婚证、房产证、准生证、直到死亡证明上。这也不打紧,我只是遗憾---他们几乎毫无意外的让父母的期望落空了,基本和帅美丽英俊娇柔这些词语不沾边。这真是些个悲伤的故事。

    和他们相比,第一次得知本文女主人公的全名时,我立马兴趣倍增。这并非是拍马之词,只是我倒真没有见过父母会用一个朴实做人的基本准则作为礼物以姓名的方式馈赠给女儿。

    如你所见,她叫”真诚“--真诚的”真,“真诚的”诚”。父母能有此觉悟,也算是那个年代的小清新。事实上她也的确没有辜负父母的殷切期望,先不论其他,单从待人接物上,大方稳重不做作,低调热心不浮夸。足已对得起自己的名讳。

    她给自己的昵称是“小W”我却总是叫她“小W同学”,不为别的,仅仅是为了更加自然和不至于让我有种自己很老的错觉。

    当然,在很多年以前,我一直唤她“虎牙MM”,这些都得益于那时候她空间里一张长发飘飘笑容温暖露出一对尖尖小虎牙的照片。和她提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她也总是很淡然的说:哦。让你根本猜想不到此刻屏幕的另一端她究竟是何表情。

    在刚认识的前几年,我们的交集非常有限,我仅仅知道她是我高中时候的校友,也就是传说中经常戏称的小师妹,我依稀记得她来我们班上找过我前排的某个女生,但是也仅仅是记得这件事情,并不能记起来那个时候她的脸。至于她是如何趟进我的QQ里的,已经毫无印象可寻。仿佛就是那么自然而然的一件事,风吹叶落,雨淋花凋。

    在我大二的时候,小W同学也顺利的进入武汉的一所高校念大一,和初次离开家的各种抱怨军训枯燥无味辛苦劳累的娇娇女相比,我几乎没听到过她的吐槽。她的空间甚至还上传了不少穿着军训迷彩服卖萌搞怪的照片,用现在的话形容,一切都是萌萌哒。

    可是我也只是时不时的看看,评论都甚少。这和我当时的状态有关,那年大二,新鲜感过后,我对眼前的大学生活充满的懈怠之心。留着朴树般野草杂乱的长发,坐最后一排,穿触感柔软的棉质带帽外套,看小说,听歌,毫无目的的写写画画,枕着胳膊睡觉做白日梦。荒废青春,虚妄度日。自然是对什么的都提不起多大兴趣的。差不多在同学眼里算半个孤独症患者。

    可是这又似乎都是假象,在某些时候,我又口舌如簧妙语如珠,表现出极强的表达欲,如果我愿意,随随便便可以逗得前排姑娘们格格格的欢快的笑。在现在来看,这多少有少年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装逼嫌疑,但彼时却是真真切切的慵懒。

    和我形成鲜明对比的小w同学,在这个时期异常活跃。她出现在校园的各个角落,活泼生动,笑意盈盈。我记得她有一张站在万花从中的照片,照片里的小w同学一反平时大大咧咧活泼好动的气质,罕见的穿了裙子,眉目如画面若桃李,手似柔胰肤如白脂, 站在漫山遍野的春花之中, 颇有点笑倚花枝不敢发的羞遐模样,淑女的一塌糊涂。

    如果不是事先认识她,说不定会瞬间路转粉。 或许在不经意间她曾装点过某些青涩男生的梦。这一切都无从考证,未曾可知。

    和其他女生在大二大三陆续的会因为各种原因找个男朋友的通俗剧情相比。小W同学多少就有点特立独行的意味了,不同于那些玩命学习无暇顾及的学霸,亦不同于那些高高在上的女神,更不同于那些人云亦云不知所谓的跟风妹,小W同学没有随波逐流的最大原因或许只因爱自由。这从她之后很多次和我聊天中多次提及的她很享受一个人轻松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状态可见一斑。

    在我看来这真真是极好的。清楚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女孩子未必是最幸福的,却一定是最无愧于己心的。在整个大学阶段我和小W同学的联系并不十分紧密,那个年代手机QQ,微信和微博尚未流行,打电话显得唐突,写信更略感暧昧。于是那些逢年过节的祝福短信和空间的评论留言使得我们的这种友谊颇有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素雅感觉。

    大学毕业之后,小W同学回到家乡,我则像无根所依的浮萍一样游荡在祖国南疆的各个巨大的钢筋水泥城堡里。此时我每天日出而起,日落而息,像只冒冒失失的野猪,抱着挣脱圈地的想法奋力一跃,却不想掉入一个完全陌生的池塘。理想和现实的巨大落差让我颇有种喘不过气来的疲于奔命,难免心情压抑。

    这时候QQ上流行一款“买卖好友"的小游戏。大概就是把每个人虚拟化,然后通过竞拍的方式获取该好友的使用权,替自己打工赚取虚拟的金币,这种使用权直到另一个出价比自己高的人顶替掉自己成为该好友的”主人'而终止。

    每天下班后拖着一身疲惫的身体倒在床上,摸出手机,总能看到小W同学又从某某某手中购得我的消息,然后就是不出所料的给她打工赚钱,基本上不是在烈日炎炎烫死沥青的天气下打扫马路就是在人潮汇聚的天桥上倒卖批发黄碟,亦或者是在打扫厕所当清洁工。反正就没有不悲催过的时候。想想那虚拟的画面我也是深深的醉了。

    小W同学倒是理所当然风雨无阻不计成本的对和她顶价把我买走的“买主”杠上了。然后继续云淡风轻的安排我去扫厕所卖黄碟捡垃圾,以此为乐不亦乐乎。丝毫不理会我的抗议和忧伤。

    终有一天,小W同学在空间给我留言“我买你把我买穷嘞…”我嬉笑回:我没那么贵吧,你这是典型的“包二爷”,资本主义遗留下来的陋习不可有呀,哈哈哈。对此小W同学嗤之以鼻不予理会。

    在那个阶段,我的境遇并没有好转,每天在车水马龙人流车潮中忙碌,发呆。看不到方向却又不得不坚持。出于对自己的失望,基本也没怎么和外界的朋友们联系。

    对于一向不甚活跃的我的消失来说,没人觉察到异样。所以小W同学并不知道在那段时期她朋友般简单的几句安慰和鼓励在我心里起到的作用是多么巨大,这就好比在特殊的环境下,一屡信任的目光,一句真诚的慰问,远比其他任何物质上的援助都来的及时管用。

    武汉的漫天星空之下,热浪并未褪去,路面上飞奔的小汽车卷起来的尾气裹在身上是一种让人烦躁的闷热。基本很难看到隐藏在云朵之后的月亮。

    我行走在路上,地上的影子自顾摇曳。凌晨电话里小W同学刻意压低了的慵懒的声音软绵绵的飘过来,像头上的云。年代已经久远,我已经记不清这第一次的不足两分钟通话到底我们都说了几句什么,但毫无疑问的,当晚我睡的很踏实,为了我已经说出口的谢谢。

    这之后我们依然没有迅速而又顺理成章的变得格外熟络起来,那种细微的关系怎么说呢,就像相邻的两颗星辰,或许质量密度和成分均不相同,各自在独有的轨道上旋转自转,但是在偶尔的角度和空间位面里,会清晰的感受到彼此投射过来的光芒,有时候亮如白昼,有时候如萤火之辉。甚至会在某些特别的时间点上,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但是不等你作出回应,它们又回归了平行不相交的各自轨道。

    小W同学柔弱温婉的外表下隐藏着风风火火的汉子气质,例如说她习惯用的语气助词是“嘞”而不是“呢”,每次我告诉她我准备吃饭去了,她总会回复:快点跑,吃多点。我说去上班了,她也回复,跑快点别迟到了。仿佛“快”已经是一种必须的行为准则。我就问为什么呢,小W同学毫不淑女的说:在这个如狼似虎的社会,干什么都必须要抓紧点,晚了连吃屎都赶不上热的。话糙理不糙,貌似是这样。

    如果你就此认为小W同学是百口无忌大大咧咧的妹子的话,那么你又错了。小W同学有一个自己都未觉察到的口头习惯,例如你给她道晚安,或者准备去做什么事情不得不终止聊天的话,她一般会说:好的呀。行的呀。可以的呀。快去呀。等等诸如此类。虽然没有添加任何卖萌的符号表情什么的,但是一个“呀”字足已让你感受那跃然于屏幕之上的活泼俏皮正在自然而然的流露。

    任何姑娘,不管外表、性格、脾气有多大的出入,在心一隅始终有一颗隐藏的少女之心,小W同学亦无例外。

    “有些人,不管你什么时候认识,都会嫌晚。”当我不无谄媚的把这句话发给小W同学的时候,不出所料的,小W同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毫不客气的痛斥我油嘴滑舌油腔滑调马屁拍的毫无水平。我还在想怎样才能扳回一城的时候,她又幡然大悟回过神来急忙自我否定:“我才不是马嘞,你,你才是马。”

    纵使我看过无数张小W同学的各种自拍照 ,第一次见到她本人的时候依然不可避免的有被惊艳到。这种惊艳仿佛是天空的一道暗雷,沉闷的轰鸣之后那道银色的闪电不由分说的冲击着你的视觉神经。

    小W同学一袭黑色纱裙,裙摆至脚踝,走起路来摇摇曳曳像朵起风的黑玫瑰,头发柔柔顺顺的垂下来,刘海遮眉,平添诸多温婉。有那么一秒钟,我们都没有说话,相视一笑即是再自然不过。如果这个时候一定要加一句旁白的话,我想一定不是"Nice to meet you" ,而是“Long time no see ”。

    有些人即使是第一次相见却仿佛熟识多年的挚友,小W同学即是如此。话夹子一旦打开,便丝毫没有拘束之感。看电影的时候,光影交织中眼睛的余光能暼见小W同学的侧脸。即便在昏暗的光线里,她的肤色依旧是白皙如瓷,伴随着时不时捋头发到耳根的动作,耳朵若隐若现,像半埋沙滩的小贝壳一样精致小巧,又像是躲躲闪闪的小动物探头探脑煞是可爱。

    幕布上上演着别人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 我忽然想到,我们的人生不也是一场漫长的电影吗,没有导演也没有剧本。每个都是在演绎自己的影帝影后。所不同的只是有些人是文艺片,有些人是纪录片,还有些人是商业片。各凡种种,或早已注定按部就班,也或者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五年前我不曾想到会有机会和眼前的姑娘近在咫尺。五年后呢,我们又会各自身在何处呢?片尾音乐突然响起来,灯光打下来亮如白昼,照得姑娘的眼睛亮闪闪的,澄澈如湖泊璀璨如星辰,她眨巴眨巴的看着我说,我们走吧。

    入秋之后的夜晚湿气很重,即便是穿着外套也忍不住缩手缩脚,这倒是和挂在头顶躲进云层中“取暖”的月亮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是一条类似迷宫的胡同巷子,因为有小W同学在,倒也不必担心迷路,于是放松身心悠哉游哉的信步由缰。旁边的楼房里飘出橘黄色的灯光,下班归来的人儿边脱下鞋子边抱怨着什么,远远的也听不清楚。

    小W同学在我右手边的位置,整个人在月光的沐浴之下显得有点朦胧,声音也比刚才轻柔了许多,一改刚才的活泼俏皮之态,整个人都淑女起来。我甚至都记不得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都聊了些什么。

    我只记得护城河的小河汩汩流动的声响,我只记得微风拂面时小W同学扬起飞舞的头发,我只记得这片古朴的民房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像个慈祥稳重的老者看穿世俗,静对人生。我只记得挥手再见时小W同学淡如幽兰的抿嘴一笑......

    梦,不过是现实的延伸和在脑海的又一次回想,这样说来,当晚梦见小W同学似乎也就不那么难为情了--我依然选择性的忘记我问了一句什么,小W同学笑意盈盈的回答:好的呀。不忘捋捋头发,并露出招牌式的小虎牙。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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