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手新生意,和旧生意配合起来互相促进,两种生意都有所好转,尤其是山区的牧工也开始光顾程前他们的劳保店,语言沟通方面还得荣荣出面。
荣荣小时候,养母在山区给队部工作人员做饭,荣荣从小跟着也在山区牧业连队生活,小伙伴就是队部家属的哈族巴郎子,说一口流利的哈语。在食品厂有哈族人来提货,多半也是荣荣在沟通,大家送她外号叫“哈族通”,她亲和力比较强,往往沟通十分顺畅。
本来这个地方就是哈萨克自治县,以哈族为主的少数民族占一半,劳保用品的销售对象又是牧民为主,沟通很重要。而程前一口川音,夹杂着哈族不标准的汉语,往往各说各的,半天也没有个所以然。荣荣尽管怀孕到后期,也坚持天天到店里,哪怕什么都不干,当翻译就好了。往往她“提溜提溜”,生意就能成交,程前佩服得不行。
荣荣不但亲和力强,还是热心肠,和同事邻居同学相处都不错,自从有了小院,同事张姐就送给她一对小兔子,养在曾经的鸡笼子里,繁衍后代,也能解决一部分肉食,基本上家家都是这个模式,养鸡解决鸡蛋,养兔解决吃肉问题,住在城墙边的那些老住户们,还在城墙挖洞养猪,解决冬肉问题。
一天周末的早晨,程前还像往常那样早早就去了店里,荣荣和张姐约好到对面三种校园的地里,给小兔子拔点草再去店里。去的时候荣荣和张姐还有说有笑的,张姐让荣荣不要着急,帮她拔一袋子草,然后一同回家,只陪着她就好了。刚刚拔了一半,荣荣说自己有点不舒服,张姐还开玩笑“不会要生了吧”,“那会呢,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星期,早着呢”,但是生过女儿的张姐说自己的女儿就比预产期早出生一个星期,生之前还和家人们打扑克呢……
张姐不敢怠慢,自己提着两个半袋子草就陪着荣荣往家走,如果自己家门口把自己的草袋子扔到院子里,陪着荣荣往家走。刚到院子荣荣就有要大便的感觉,张姐赶忙把荣荣扶到脏水桶上蹲着,然后麻利地拉开鼓风机烧开水,迅速扯掉小卧室床上的纯棉被单扯成几块,用开水烫一下,晾在院子里的铁丝上。看到荣荣蹲了半天也没有拉出大便,像极了自己生女儿的那个时候。
不敢耽误时间,张姐扶着荣荣往医院方向艰难地走去。单位职工医院,来不及挂号,直接去了妇产科,刚好是荣荣的同学路梅梅值班,和护士一起把荣荣扶到病房检查,结果是宝宝已经入盆,有生产的迹象。但是没有任何准备,张姐说自己家有新毛毯,还有女儿的小被子,说完就一溜小跑往家赶。路梅梅已经打发人到荣荣妈妈家,通知家人。
赶巧不巧的是荣荣妈妈去街上买布还没有回来,大侄女跑到店里叫姑父回来。张姐这边已经把毛毯和小被子,还有前一阵子烫过的纯棉尿垫子,快速送到病房,陪着荣荣生产。
程前用自行车驮着大侄女回来的途中,买了一大包卫生纸还有一个鸡蛋,看了荣荣一眼还没有生产的迹象,赶忙到病房外的火炉上给荣荣做荷包蛋。
也许是年轻,也许是活动量比较大,荣荣生产很顺利,“哇”的一生儿子呱呱坠地……张姐赶忙跑到病房外的火炉旁,告诉程前,荣荣生了个儿子,这个时候程前把锅交给张姐,一溜烟往病房跑,一边跑,一边用他那带着浓重的川音喊“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等到张姐端着荷包蛋小心翼翼回到病房的时候,宝宝已经被处理干净,裹着小毛毯被放在另一张只铺着床垫的另一张病床上,小被子盖在荣荣身上,医生护士做最后的清理工作。荣荣一个劲地喊“冷、冷、冷……”那可是六月份的天气呀,也许是身体机能的本能反应吧!
荣荣妈妈抱着一大堆碎花平布到家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两点钟,听到孙女告诉她:“姑姑生了个小弟弟。”妈妈还像做梦一样,哪有那么快,哪有那么快……等她赶到病房时,荣荣已经吃个荷包蛋睡着了,程前爱怜地看着刚刚出生的儿子,心中生出无限感慨:这么多年的努力打拼,终于看到了希望。
安顿好荣荣母子,程前给父母拍了一份电报,告诉父母“荣荣母子平安”,很快父亲回了电报“程鸣家早一个月也生了儿子”。又一次双喜临门,可惜,父母远在家乡,看不到这个孙子。路是自己选择的,跪着也要往前走。
儿子的出生,短期内不能到店里帮忙,每个月还有高额的还款任务,程前心里五味杂陈:只能靠自己,别无选择!
程前比以前起得更早,给荣荣做好早饭,好要准备自己的午饭,儿子的尿垫子也要清洗完毕,然后带着诸多不舍去店里。欣慰的是荣荣妈妈妈妈白天过来帮忙,晚上还得照顾大孙女,老伴过世后,儿子儿媳和小孙女在基层承包土地,收成不好的年份,除了带着大孙女, 那点退休金还得补贴儿子一家,谁让自己的儿子老实巴交呢!
晚上,住得比较近的张姐偶尔也会过来看看,顺手帮个忙。黄大妈给宝宝买了一套衣服,还准备了一筐子土鸡蛋,也是一点心意。就这样荣荣和儿子顺利出月,上天都眷顾他们一家三口:母乳喂养,儿子皮实好带!愿上苍一直眷顾着,不要节外生枝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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