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到底喜不喜欢吃鱼

本文参与远山第一期写作活动。

在关于吃的问题上，我这儿，一个有两答案，一个无解。

01

十二天转瞬而过。在儿子返回外地的前一天，我按照既定计划，早餐做了儿子喜欢吃的油焖大虾、可乐鸡翅、蛋炒饭。

你若要问：这些都是荤菜啊，为什么不放在中午做呢？

此事后表。

照例，儿子在我们三番五次的呼唤中终于起了床。他从摆得满满的盘子里夹出鸡翅，分别放在我们的碗里：“你们也吃嘛！”我们异口同声：“已经吃了，那是给你留的。”确实是吃了，只不过都只吃了一块，但儿子已经夹过来了，我们只好又吃一块。

早餐就在你谦我让的愉快气氛里吃完。此时已是上午十点多。先生提议：三餐合为两餐，下午三点做第二餐。

这就是上述问题的答案，之一。

02

等我这个厨艺不精但态度诚恳的老妈把菜端上桌时，已是下午五点，我特意又做了湖鱼。

节前，先生从市场上拎回了一条肥胖的湖鱼。电话征询意见，结果婆婆不要，理由是：冰箱里放不下。

我家的冰箱也放不下，只好让先生把鱼放到厨房窗子外的置物架上。这样一放就是三天，先生提出“把湖鱼做了吧，放在外面时间长了就坏了。”

我皱起了眉毛：“还红烧吗？”除夕之夜，我用别的鱼做了一道红烧鱼，结果不成功，两天过去仍心有余悸。

“这样的鱼清炖就可以。”在厨房里善于“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先生，很肯定地说。任务布置完，人家就优哉游哉地看电脑去了。

面对占据了整个案板的大湖鱼，剔骨刀、大剪刀并用，外加我的手连拔带拽，终于把那银光闪闪的鱼鳞处理干净，把内脏掏出只留鱼籽，最后将鱼切成三段。先做鱼头部分。

不管什么鱼，我做鱼汤全用一个步骤：先将鱼煎至两面金黄，接着浇上醋水去腥，再倒入半锅清水，水开后加入葱姜蒜和八角胡椒以及盐，转小火咕嘟着，中间再加点料酒，最后出锅前放入香菜。

公公就是这么做的。同样的步骤，公公做出来的鱼汤就特别鲜美，而我做的，总是差点火候。所以，每当家里买体格大的鱼，我都提议送给公公婆婆，一表孝心，二是也省去了做鱼的麻烦。

只有这次，被公婆拒收了。今年过节，我们和公婆商量好，我们这些“阳”过的儿孙，就不回家过年了，以保护已经八十五岁的公婆。在这种情况下，把鱼留给我们吃，是公婆的主要想法吧。

在鱼盛出之前，我尝了一下，微微发苦，难道是鱼的苦胆被我弄破了？这怎么办啊？家里没有味精，我急中生智，倒上一滴蚝油，又把做方便面剩下的调料加了一点进去。再尝，还是有点苦。夹起一块鱼籽——罪魁祸首终于找到了，鱼籽有个地方颜色相对深，邻居肯定就是苦胆。

叫儿子过来吃午饭，照例，一边是苦口婆心地劝说，一边是态度坚决地不吃，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重复。在从外地回来之前，儿子就减肥，一天只吃早餐。所以我只能把美食放在早上做。

这就是上述问题的答案，之二。

03

这一次的湖鱼，我做得十分仔细，一直盯着做，最后我盛汤一尝——有点酸，只好又加点水，再把做方便面剩下的挽救汤的“调料一哥”加点进去。

汤做得有遗憾，没想到却得到了先生的表扬：“很鲜嘛！”

依旧，苦口婆心地叫儿子过来吃饭，得到的回复还是：不吃。

我禁不住咕哝：“菜热的时候不吃，等到凉了又过来了”。

上次就是如此，鱼做得发苦，可快到晚上时，只听餐厅传来筷子与碗的亲密接触交响乐，我想把鱼加热一下，等过去时，却只见到盘里的一点汤。

“吃凉鱼对身体不好！”我朝儿子呲牙咧嘴，同时牢牢记住了，儿子喜欢吃鱼，在远离海边的北方城市工作，对家乡的鱼自然是喜欢吃的。

于是我早早计划好，在儿子即将返程的前一日，务必做鱼，让儿子吃得美美的……

到了晚上，又听到餐厅传来动静，我飞快地过去，果然见儿子在大快朵颐，我准备去热一下，儿子却端着盘子极力不让，争夺一番，无奈，离开。

过了一会儿后，再过去，却见到三个盘子空了两个，被先生称“很鲜”的鱼还在，炒花菜和炒花生却吃了个一干二净。

这下子，我发懵了：儿子到底喜不喜欢吃鱼呢？

“很鲜”的鱼